“平子,平子,你可要帮帮我呀,我不想坐牢,不想坐牢。”他跪在地上,双手抱住我的大腿。 “你先回家等我消息,我能不能帮你,要看她的态度。”我说着,一脚蹬得他仰面朝天,转身走了。 我回到和平旅馆,把头发丝递给老秦头。 老秦头拿着头发丝,在窗前反复细看了一会,回头问了:“他多大年纪了?” “五十多。” “未必吧?你没有搞错?” “是五十多,我们是邻居,从小就认识他。我没上学时,他就三十多了,没娶上媳妇,大家背后都叫他赵光棍。” “噢,”老秦头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他身体真好,这头发像小孩似的又柔又结实。” “这老家伙一天自己吃饱全家不饿,不cao心,人老得慢吧。” 老秦头笑笑不语,把头发一点点地挽成了一个蝴蝶结,放到鸡蛋旁边,点起一炷香。 然后,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把红红的木剑,递给我。 这剑有一尺半长短,看样子有年头了,上面被手磨得锃亮,剑柄上还刻着一些符文,勾勾巴巴的像小虫子,不知是什么鸟货色。 “你拿着这把剑,绝对不准手松开剑柄。你站在门边,不准离开半步,也不许说话,直到我念咒结才行。听懂了么?” “听懂了。” 我拿起木剑,站到门边,把剑举在胸前,直立着:“秦叔,这样行不?看哪个鬼敢进来打扰,我直接劈了它。” “可以,可以,但你千万不要中途离开。” 老秦头说完,就在头上系了一条黑带,搬把椅子坐在柜子前,双手合十,念念叨叨起来。 我念的声音不大,我根本听不懂是些什么鸟语,只是老老实实地站着守门。 这咒语可真长,念了半个小时,还没见他有一点结束的迹象。 我有点尿急,想去洗手间,但又一想,为了韩涵,就是把尿尿到裤子里,又有何妨? 于是,就憋住不动。 这时,手机响了。 我掏出手机一看:咦,这不是蒋艺茵打来的么? 这妞儿,那天在医院里救了她,两人互相留了手机号码,我以为她只是客气一下,并不想真正我和联系,没想到,她竟然打来了电话。 铃声不断地响着,可是我不敢接。老秦头说了,不准说话的。 老秦头一边念咒,一边扭头看了我一眼,意思是我不要接电话。 我把电话按了,揣直怀里。 刚过了半分钟,电话又响了。 还是蒋艺茵! 我又按掉了。 过了一会,电话又响了,这回是发来了一条短信:“周平,你怎么不回我电话?我要见你。” 我想回条短信,可是,老秦头说过,不准手离开剑柄。 我一只手怎么么写短信呀。 我有些着急,但还是没办法,只好把电话关机了。 这回安静了。 老秦头这场咒语,一直念到晚上9点钟老结束。 他累得快虚脱了,我也累得腿都麻了。 老秦头一下子躺到床上,喘着气说:“这场大悲咒,是我从来念得最苦的一次。小子,咱们先说好了,我要是把你的女友补魂补好了,你可得谢我呀。” “怎么谢?你说吧,是要钱还是要——” “我除了缺钱,什么也不缺,到时候,你让你女友出10万块给我,好不?” “算个球呀,我以为多大数呢,”我说,“加倍,给你20万。” 老秦头这个乐呀。 “什么时候去补?” “今天是阴历二十二,阴历二十七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