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雪欲言又止的样子,西弗儿心里清楚,要她以一副残缺的身子答应自己的求爱,这会有多难。 这都是因为,他所爱的这个女人,虽然有着一副柔弱的外表,却怀着一颗坚如磐石的心。 它曾经是那么的高傲,一尘不染。 可现在呢,却只剩下了自卑。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是因为他西弗儿不是吗?为了救他,她失去了一个女孩拥有完整身躯的资格,精神上也受到了莫大的打击,更甚者,她这一辈子可能就会因此而毁了…… 想到这儿,西弗儿情难自抑的扣住温雪的脑袋,抵在自己的下巴上:“留在我身边吧,阿雪。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给你幸福的。” “可是我……” “阿雪!听我说。” 西弗儿果断的打断了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别再说什么,你配不上我之类的话了,还有什么会影响我的前途,这些话我不爱听。 你的腿,都是因为救我才变成了这样,而我却误会你是不爱我了,才离开我的。你知道在明白了真相后,我有多么痛恨我自己吗?当时我就发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半步了,我一定要好好弥补你,这些时日以来所受的苦。 现在你却说自己配不上我了,怕拖累我,不想和我在一起了。阿雪,你是想让我这一生都活得不快乐吗?” “不是这样的,西西,我……”从西弗儿的怀里抬起双眸,想要解释点什么,双唇却覆在了他温软的食指指腹上。 温雪柔弱的身子当即一个颤溧,就听到西弗儿带着极具诱惑的温柔的嗓音:“我就知道,我的阿雪最好了,一定舍不得我一生都不快乐的。那,答应我,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西西……”透过高光镜片,温雪清楚的在眼前男人的双眸中读到了一种信息,叫做虔诚。 这世上有那么多的谎言,和那么多制造谎言的人,而她温雪亦是万千人之中的一个。 然而这一刻,她却怎么也无法将自己的谎言再编织下去了。 她爱这个男人,爱的刻骨铭心,爱的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甚至在身体残缺了之后,怕拖累他而选择了不告而别,就连再见时,她也宁愿自己忍受着无尽的相思之苦,也要一再狠心地拒绝他。 可是为什么,她好不容易才在心里筑起的防线,就要这么被冲垮了吗? 是的,点头答应他是很容易。可之后呢,因此而带来的负面影响,她真的承担的起吗? 罢了…… 蓦地,拾起身子:“西西,夏姐和你出了这样的事,我的心里很乱。现在先不谈这个好吗?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打晚饭。”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事到如今,也只能拖得一时是一时了。 “阿雪……”西弗儿艰难的侧过身子。温雪的离去,让他心里久久不能平复:“没想到这次,你还是选择了逃避。我要怎么样,才能打开你的心扉,让你全心全意的接受我呢?” 西弗儿调转眸光,盯着天花板直发呆。 此刻他的脑子里除了温雪,还想起一个人,夏蝉舞。 想到在别墅时,她那副三分像人,七分更像鬼的样子,西弗儿脸上立刻显现出一片凝重的神色。 老板娘,她怎么会变成了那个样子…… 夜深人静了,别墅里依然灯火通明。 二楼客房门外,夏博源和文淑坐卧不安的徘徊在楼道内,不时地朝客房里望去,只盼望着那扇门能快点打开。 冷锋则倚在雕花栏杆前,一圈圈的吐着烟圈儿。 周身,nongnong的烟雾缭绕,将他包裹其中。脚下,已是一层密密麻麻的烟头和烟灰。 在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有那个皱如折扇的眉头,透露出了他此刻内心里的焦躁。 “哼!!”突然,冷嗤一声。他狠狠的扔掉了手中的半截雪茄,一个利落的转身,直向客房走去。 抬脚,就要踹开房门。身体却被一股力量所钳制。 “冷先生,千万不可。” 夏博源几乎拼了老命,才勉强拦下了冷锋,他气喘吁吁道:“那人一再交代,天亮以前不许我们进去打扰,若是我们违背了承诺,他不救蝉儿了怎么办?” 闻言,冷锋头也不回。狼一般凶狠霸气的眼神直盯着客房门:“他敢不救,那我就杀了他!” 蝉被他带进去整整五个小时了,到现在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这让他如何能安心的等候在此? 而且,在楼梯上时,从蝉的举动来看,他们之间似乎是认识的?他们又是什么关系?蝉为什么会认识那么神秘莫测的人?夏家二老明明与此人素不相识,夏伯父却又为何对那人如此信任? 这一连串的问题,不停在冷锋脑海中盘旋,任他再怎么想,都理不出个头绪来。 可是只要是牵扯到夏蝉舞,冷锋就绝不容许有一丁点儿含糊,现在这一切问题的答案就在眼前这扇门的后面,无论如何,他都要把事情一件一件的弄清楚。 夏蝉舞,绝不可以出事! “不行,这关乎到我女儿的生命,今天说什么你也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