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刚才还友好得狠不得连自己信用卡密码也一起告知的理查德先生一听到提起邻居,立即变了脸色一言不发地回到屋子里。 巴布鲁愣了一下问:“怎么回事?你踩到他尾巴了?” 齐江耸肩说:“谁知道,你去问问。我到隔壁看一下。” 他说着向隔壁走去,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齐江才走到篱笆旁边就看到几个年轻人牵着一只金毛摸黑钻进隔壁的黑房子里。 齐江四下看了一下,确定没人也跟了进去。他本来想躲到暗处看这几个人想干什么,没想到还没靠近就听到前面大金毛威胁地低吠声。齐江只得从暗处走出来,举起双手说:“我刚才在隔壁,你们要进去吗,带我一个。” 那伙人的年纪和齐江差不多,很快把齐江当成了冒险的同类,兴奋地招呼他一起进去。老房子的门早已经被破坏了,几个人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冲了进去。他们已经有了分工,进去后一个人打着手电筒,一个人负责四处拍照,还有一个拿着一个黑色的比手机大些的方匣子四处扫描,也不知是什么电子产品闪着灯不时发出噪音。 齐江好奇地跟过去问:“你这是什么?” 那个年青人推了一下眼镜,兴奋地说:“这是电磁探测器,可以感应周围的异常磁场。即使我们看不见鬼,它可以帮我看到。” 齐江了解地点了点头,他退到一边打开手电筒四处乱看。这个老房子看起来很简单,虽然没有门锁,但里面的东西应该没怎么丢。这看起来是一个独居老人的房子,桌子上有他的照片,是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表情有些严肃的白人老头。他曾是军人,有一张年轻时穿军装的帅气照片,看制服的模样好像还是特种兵。 照片整齐的摆放着,唯独房间中间一张摇椅上位置有些突兀,偏偏这里尸气最重,老头儿应该就死在摇椅上,地上有些血迹似的黑点痕迹。 拿着电磁探测器的眼镜兄这时也扫描到摇椅上,他看到齐江一直盯摇椅着打量,很兴奋地对他说:“你也觉得鬼魂应该在这里对不对?可是探测器没有反应,也许他的鬼魂也被他的大狗吃了。” 齐江疑惑地问:“大狗?什么狗?” 眼镜男瞪大了眼睛,惊奇地说:“你不知道吗?哦,天啊,你漏掉了最精彩的环节。我花了100美金从酒吧里问到埃里克老头的真正死因。” 眼镜男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他冲齐江伸出手抖了抖。 齐江愣了一下才明白,居然想从他这儿赚钱,他很想放巴布鲁出来咬他们。他扫兴地说:“算了,我回去问理查德。” “理查德?那个邻居牙医?”眼镜男挥了挥手说,“哦,算了吧,他不会告诉你真相。镇子里的人都知道,就是他造成了这场悲剧,你想啊,为什么幽灵犬出现在他们家,为什么偏偏抓他的女儿。说真的,另外两个被抓的女孩也是被他女儿拖累的,幽灵犬就是要找他报仇。” 齐江心里一惊,但为了套话故意不相信地说:“怎么可能。” 眼镜男立即上当,他激动地说:“有什么不可能的,酒吧里那些人都说老埃里克死前和理查德大吵了一架。之后理查德一家出国度假,回来时可怜的老埃里克就死了。你看到地上那些血迹了吗?” 齐江看了一眼地板上暗色的痕迹,上面并不是一滴一滴的,也不是一摊,而是很古怪的不规则的一块一块的。他心想,该不是可怜的老头被碎尸了吧。可要是人为的,又和理查德有什么关系? 他立即问:“你也说理查德出国度假了,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眼镜男摇头冷笑着,一副少年你太年轻的表情说道:“是,确实不是理查德亲手干的,可比那更惨,他……” 他正要说下去,可他手里的电磁探测器突然嘟嘟嘟的响了起来。他吓了一跳,立即警惕地四处望,齐江也跟着四下看了一眼,房间里只是有些残留的尸气,并没看到其它的。 等等,齐江立即发现不对,他们一伙有三个人,其它两个人呢? 眼镜男也发现同伙不见了,他立即大声喊同伴的名字。可是漆黑的房间里连丝风声都没有回给他。只有月光透过窗户印下的一地惨白。 齐江和眼镜男立即四处找,国外的这些鬼房子布局都很奇怪,特别是老房子里又有隔间又有暗层。他们现在只能希望是那两个同伴钻进哪里没有听见他们的喊声。 齐江和眼镜男分开找人,眼镜男这下也慌了,他拿着电磁探测器四处扫描着,转到一间陈旧的房间里。看起来是老埃里克的卧房,房间里散发着一股霉味。也是这时,电磁探测器那嘟嘟嘟的报警声越来越急促。 眼镜男紧张地看着电磁探测器上闪烁的小灯,一不注意突然脚下被一只冰冷的东西抓住。他低头一看,地上趴着一个面部已经腐烂的男人正仰头看着他,他脸上有两排尖利的牙印,暗红色的血凝固在血洞一样的伤口里。男人苍白的手正抓着他的脚腕。 他立即惊得大叫起来,一脚踢开了尸体拼命地往外跑。他一边跑一边大叫,“救命,有鬼!” 齐江听到动静赶过来,眼镜男才从老埃里克的房间出来,突然一个东西悄然无声地扫过他的小腿,他吓得立即闭上嘴巴。他低头看到一只长着恐怖尖牙的狗从他脚边走过。它背上有一个几乎劈开它的黑色伤口,伤口上正滴着血。 眼镜男捂着嘴色一动也不敢动,那只吓人的大狗似乎不想理他,它不耐烦的甩了甩身体,他身上半凝固的血块撒了眼镜男一身,连眼镜上都粘了一块血块随着重力慢慢滑下。 眼镜男整个吓懵了,他站在那里身体不自然地发抖着。这时一个低深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他麻木转过头,看到一个混身是血着人拖着腿走了过来,他伸着手,手指上露出一截带血的手骨。 “救…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