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贝因特被警察交给教会时，几位牧师的表情相当严峻。几个教会的牧师们争抢着要为他除魔。

齐江就如当初安德鲁要求的，站在旁边全程只观看。他只需要确保没人做手脚，故意给贝因特脱罪。隔着一道玻璃，齐江站在观察室外看到贝因特再次被绑了起来。

三个神父围着他进行的驱魔仪式，贝因特不停挣扎着。他像是在被火焰灼烧一样，不停发出惨叫声，而这个过程中，神父们也相当劳累地持续了整整一天。

菲利普作为一名尽职的警察，他撑着眼皮子盯着玻璃那边看了整整一天。齐江就没那么敬业了，他前一天几乎整天没睡过，这会儿正躺在旁边的沙发上补觉。

这一觉他睡得很沉，几乎是完全陷入黑暗中。直到有人拼命摇晃他，他才猛然从梦中惊醒。

齐江打着哈欠，睁开眼睛看到安德鲁顶着闪亮的秃顶，正和几个警局高层一起站在玻璃前，他们的表情相当严峻。

菲利普给他打了个眼色，让他一齐站起来，背着手站好。

齐江心想着，你们FBI也这么官僚主义吗？要不要来个夹道欢迎？

他打了个哈欠依旧坐着，几个高层探视完玻璃墙那边的情况后，转身向菲利普询问：“一直这样吗？”

菲利普毕恭毕敬地点头说：“是的，有和赛门神父交涉过，他说情况有些复杂，要花一些时间。但看目前的情况，再持续下去，贝因特很可能会疯掉，甚至会死亡。”

几个高层撇了一眼安德鲁说：“你来安排了，别把事情变成更复杂。”

“是！”安德鲁说着，鹰似的钩子眼撇了一眼齐江。几个高层也一齐撇了他一眼，暗里有些打量，可能有那么点奇怪他的来历。

安德鲁当面没说，等把高层们送走后。他端着一个盒子又回到监控室里。

“吃点东西吧。”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盒冒着热气的披萨。齐江没有看向披萨，而是用眼角余当扫着安德鲁身后。

就在他进门的一刻，齐江看到他身后跟着个影子。影子比他矮很多，透着股强大的邪气。这个这监控室的旁边就有三个厉害的神父。居然有东西这么大胆，白天出现还顶风出现在有许多驱魔师的警局里。都不知道该说它是大胆，还是无知。

齐江装作没看见，起身拿了块披萨。就在安德鲁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齐江猛然看清，跟在安德鲁身后的是只金发蓝眼的小女鬼，她有着极大的怨气，秀气的小脸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横劈的伤口。

她自然就是被贝因特亲手劈死的亲生女儿小珍妮。

小珍妮虽然是只新鬼，可因为身怀异能，很有些本领。但身为鬼敢大白天来警局这种充满罡气的地方，不得不说，她还真是初生鬼犊子不怕虎。

齐江继续当没看见，拿起一块披萨咬了一口。这东西虽然不好吃，但好在能填肚子。菲利普也被叫过来一起吃东西，他相当尽责的拿了一块披萨又站到玻璃窗前面。

安德鲁也拿了块披萨，他有些随意地说：“你有办法替他驱魔吗？”

齐江咬着披萨没说话，他的目光不自然就会扫到小女鬼的方向。小女鬼嘴巴动了一下，不知道在说什么。

突然鬼影在披萨前闪了一下，披萨打开的盒盖上多了几个血红的字：“我可以帮你。”

齐江犹豫了一下，心想这小鬼想干什么？

他的模样落在安德鲁眼里，让这个秃顶神探觉得他是在犹豫想谈条件。

“萧家的东西已经全部归还，包括房产。你还需要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安德鲁说完咬了口披萨，这是他们一惯对话方式。

这种完全交易似的谈话方法，把旁边的菲利普惊到了，他惊讶转过头，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他们俩。

齐江一派平静的模样，他喝了些水，脑袋里考虑着，“房产那些让萧家从中国过来的亲戚接收，我要知道案子的进展。”

安德鲁有些为难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半天才叹气说道：“没有进展。确切的说，是上面不让我们浪费资源继续查。”

齐江用余光撇了菲利普一眼，他的表情没什么异常，看来这事是真的。

虽然他也没放多大的期望在警察身上，可真正完全不查了，又会觉得是所有人放弃他们还生还的希望了。

齐江没有让负面情绪在心里呆太久，他拿出一张纸写了几个名字：“查一下山口仁一这个人，他可能和当年圣安顿医院的事情有关。他和贝因特可能是同学，贝因特变成这样，很有可能是和山口学的。”

“好。”

“贝因特的妻子詹妮弗的尸体请一定要找到，我想很可能被毁得很彻底。类似烧掉，或者被高腐蚀性的东西融化了。”

“行！”

齐江将笔指向自己写的下一个名字，这一次他有些犹豫，“我需要贝因特女儿，珍妮的尸体。”

“你想做什么？”安德鲁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要受害人的尸体，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里面牵扯很多麻烦，他不得不问清楚些。

齐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总不能说，他有这个要求是因为他正在大口啃着的披萨上被鬼写着这样的大红血字。

小女鬼很坚持地看着他，齐江一时却想不出好的借口说服安德鲁。

这时一直在旁边充当表情包的菲利普突然说：“是想帮小珍妮做超度吗？安德鲁警官，你就答应他吧，小珍妮的鬼魂之前有帮助过我们。”

安德鲁摸着光头想了一下，点头说：“好吧，不过全程你要跟着旁边，确保他没有用尸体做出违法的事。”

“好的。”菲利普点着头，很诚恳的答应了。

齐江皱了一下眉，心想着，这位热血青年还真是的厉害，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他一脸天真地就这么答应下来了，一会儿小女鬼想拿自己尸体怎么样，他是能阻止吗？这不是上赶着来背黑锅？

齐江同情他一秒钟，迅速说：“你们先把神父请到别的地方，最好快点，贝因特可能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