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的两只手扶着那女人肩膀两侧,两个人四目相对的看着对方,老王的眼中全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护,而那女人的眼中却是迷茫和不解,她似乎根本就不认识这个蹲在他对面的老头子。 “阿女,你终于醒过来了,我真的真的好想念你啊。”老王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流下来了。 那女人似乎并不想看到对面这个老头流眼泪,她急忙将口中的一口唾沫吐在了老王的脸上,这突然起来的一击,却是止住了老王的泪水。 “你这糟老头,拉拉扯扯的想要干什么?老不正经的东西!”女人痛斥这个她眼中的老流氓。 而受到了这样不合理待遇的老王,却没有半点的不开心,反而更加的快乐起来了。他任凭那唾沫在他的脸上流淌着,根本就不去抹掉它。 “阿女啊,我是你阿爸啊,你可算是醒了,身上有伤可不能乱动啊。不怕,以后慢慢就会好的了。你现在也许是刚刚醒转过来的缘故,大概脑子是不太灵光的,记不得阿爸那也是没关系的,这个我是能够理解的,刚才有一个小子也是你这种情况的,都是暂时性的失去了记忆。以后就会好起来的,放心吧,没事儿的。”老王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相信老天爷不会那么和他过不去,蛋糕总会给他留一份的,即使是很小的一块。 “什么?你是我阿爸,我阿爸吗?”女人十分不解的问。 “是啊,我就是啊,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想不起来就不要那么用力的去想了,以免想坏了脑子,那就收好了。”老王将女人的脑袋搬过来,强行按在他的肩膀上。 老王肩膀上的骨头硌得女人的脸生疼的,可是女人的脑袋还是被放在了骨头上面,老王的手掌是那么的有力,完全不会给女人摆正脑袋的机会。 由于,脑袋被压下来,整个身体就有一些要蜷缩起来了。女人腹部上的伤口再一次渗出了一阵阵的淤血,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感,女人尖叫了起来。老王吓的赶快松开了按住女人脑袋的手掌。 “阿女,你怎么了,那里不爽了?说出来,阿爸好帮你治疗啊。”老王殷切的目光看着女人,这女人的脸上都疼抽了,本来就不怎么好看,再一抽,在一扭,那就更没有办法看了。 古人都说“子不嫌母丑”,这也是有道理的。即使这女人才难看,老王都是不会嫌弃的,毕竟这是他的女儿啊,不是别人的女儿。这个女人是和他又血缘关系的,这个阿女的体内流淌的血液,是和老王血管里流淌的血液最相近的。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血亲啊,不然,这么丑的一个女人,老王说什么也不敢直视她的。不过还好,丑只是暂时的,当女人用两只手一起捂住小腹之后,疼痛感就减轻了很多,那张扭曲的脸也放松了很多。 既然不疼了,女人扭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老王,牙齿紧紧地咬合在一起,说:“你给老娘滚蛋吧!” 这样的话说出来真的是有些伤人了,即使是老王这么好脾气的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他那张老脸上凝固着一些笑容,还有一些尴尬,老王搞不懂这阿女到底是怎么了,平时他的这个好阿女的脾气也没有这么的大啊,今天是怎么了呢? 不过,老王突然又想起来了,这个阿女应该是脑袋被冻坏了。所以,不但有了暂时性的失忆。而且,情绪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啊。 想到了这一点,老王有些不太舒坦的心情,就又舒展开了。老王想要向前靠近,刚刚买了一步,那女人就机警地向后退了一点。 老王不敢在继续向前了,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突然,老王想起来了,他记得赵文钦是一面铜镜子的,好像还背在了赵小六的身上。这面铜镜,也许会让他的女儿想起更多的东西,那样是不是就会记忆起他这个老阿爸了呢。 想到这里,老王开心的笑了。他转身像个疯子一样的狂跑起来,身上的棉衣一起一伏的像两个翅膀。而他对面的女儿,却被老王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差一点小腹就又要流出血来了。还好,老王跑得快,一眨眼就跑出去老远老远了。地面上又很多冰层融化后的水,所以比较湿滑。 可是,老王跑在上面却健步如飞一般,丝毫不需要担心会滑倒。这女人也是有些感到奇怪了,老王为什么突然去跑开了呢?女人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想要有更好的视线可以看到老王到底在干些什么呢。 她看到老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忽而在左边,忽而有到了右边,真的是很难得啊,这么大年纪了,还有这么好的身手,这女人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下的时候,她就看到了老王重新又飞奔回来了,女人吓的直接就又做到了地上。 一眨眼的功夫,老王就到了眼前了,而老王的手里却多了一个物件,女人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面铜镜啊,这铜镜真的是好看,前面光亮亮的,背面还有很多华丽的花纹。看上去就有一种高贵而神圣的感觉。 “这是什么东西啊,怪好看的呢?”女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听到女人开口说了一句话,老王真是非常的开心了,他看到了这铜镜所起到的效果了,女儿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像样的人话了。 “我的乖阿女啊,这不就是一面镜子吗,我拿过来是给你的,你可以好好看一看自己的样子,那样就很有可能会想起过去的事情了。给你!”老王说着,将手上的铜镜递了过去。 女人对这面铜镜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还是很好奇的。于是,她结果了铜镜,看着铜镜背面雕刻的花纹,心里感觉好受了很多,小腹上的疼痛感也减轻了很多了。 将拿在手上的铜镜翻过来,呼啦一道亮光闪了出来,女人的眼睛被闪到了,她的眼前一阵阵的白光,整个人就懵了。 女人的身体向后一倒,手上的铜镜也差一点就轱辘到了旁边去了,还好有老王接住了这女人和铜镜。老王用身体挡住了女人倒下去的身体,又用手接住了从女人手中滑落下来的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