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与猥琐男刚才的对话,我了解到了整个太平村都属于幻魂阵的范围。而这片民居就是阵胆,九成九的鬼都被困在这里。当重新进入幻魂阵的时候,我就将鬼魂小队放了出去。他们主要负责和那些原住鬼沟通,毕竟鬼与鬼之间的交流往往要比人与鬼方便的多。 在鬼魂小队去当说客的这段时间里,我也并没有闲着。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决定去找找这阵的破绽。要是那些鬼不愿意走,最后还是会用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 阵对于很多人来说接触的并不多,不过大多数人都应该是接触过局的。比如说饭局或者骗局,就算真的没接触过,那一般也会在电视上看过。阵其实就是局的一种演变,它变得更具有攻击性,目的性也更强。随着规模的变大,阵的威力也会变大。这就像骗子在行骗时,一个人往往比不上一个团伙骗的多钱一样。 阵最早诞生于战争,从几十人到上百上千甚至上万或者数十万,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而只要有战争的地方也就会有阵。不过随着技术的改革,在战场上阵的作用却越来越小。从热武器诞生之时,阵也慢慢的退出了战争的舞台。 当战争抛弃了阵时,在另外一个领域却接纳了它。而在这个领域里阵混的更是如鱼得水,甚至一度成为了决定成败的关机。对于玄门来说,布阵是一种最简单也最直接的以弱胜强的方法。世间万物,有很多都是比人还要强大的存在。而人之所以能战而胜之,凭借的就是阵。通过修炼者们数千年的研究,阵的威力变的更大,种类也变的更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人渐渐的代替了那些所谓的神统治着人间界。 通常的阵都是用符文加上一些宝物布置而成的,最典型的就要数白破军的白家阵法。别看白破军平时布阵的时候并没有写写画画,但那些符文可是都以纹身的心态出现在了他的身上。而这也是白家这么多年而屹立不倒的秘诀,毕竟阵法对决有时候就是看谁时间用得少。 不过幻魂阵却和普通意义上的阵有些不同,那白墙之上若隐若现的图案并不是属于符文的一种。它看起了更像是在叙事,可惜我时间并不充足,要不然我非看个究竟不可。 转了一圈后,我并没有找到什么破绽,看来那位萨满巫师的布阵水平至少一进到了白破军的等级。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挨个去屋子里面走走的时候,鬼魂小队领着一帮鬼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还好我有这个心理准备,要不然非被他们吓到不可。 除了孙红娘之外,还有三只红衣鬼站在所有鬼的最想面。还没等我和他们打招呼,为的一位老太太就率先开了口:“小子,听说你能带我们出去,到底是不是真的?” 经孙红娘的介绍,我知道了这位老太太的名字叫邓七娘。她的岁数要比孙红娘大了至少一甲子,所以不论是孙红娘还是我都要对人家恭敬一些。对于她老人家小子的称呼,我刚开始是不开心的。可是当我知道了她的岁数后,也就释然了。一个将近五百岁的老鬼,你能指望她对一个只有16岁的小孩有多少尊敬,不开口骂你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是真的,在下是学道之人,从来是不说谎的。” 学道之人不能说谎,其实就是个最大的谎言。我的恩师那是道门间字辈的领军人物,就他那身份还没事就去山下的小酒馆骗酒喝呢。就更不用说以我大师兄为的繁字辈了,那一天不说谎晚上都睡不踏实。 “学道之人我还是相信的,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都听你的。说吧小子,你想让我们怎么配合你。” 别看老太太人家岁数大,但办起事来却是一点不拖拉。就这雷厉风行的劲,估计在现今社会那不是女强人就是女高官。 有了邓老太太的点头,其他鬼也就没有了异议。于是数百只鬼就像是排队等着上车一样在我面前站成了一条长龙,然后就那么一个个的上了我的身。 早在七八岁的时候,我就被鬼上过神。虽然那次只是大师兄为了让我能体会一下感觉而做的一个小实验,但那种如一桶冰水从头浇下的感觉还是给我留下了阴影。这次的鬼上身因为数量的原因,着实让我有些憷。可是大话都说出去了,现在也就只能硬挺了。 当数百只鬼全部上了我的身后,我整个人都快冻成冰棍了。为了能让自己恢复一些体温,我选择跑步前进。在居民区内我的行动是完全自由的,可是当我靠近民居边缘的时候,就有一股阻力不停的将我向后推。看来这幻魂阵对于阵心的保护并不是一点没有,只是当我要将这阵的动力之源也就是鬼魂送出去的时候,它才冷不丁的出现在了我的前面。 本来我是可以用道法将这阻力顶回去的,可是怎奈我身上有数百只鬼,如果我催动真气势必会伤到他们。所以我也就只能凭借硬冲,还好有鬼丹将我的身体素质提高了一倍,要不然还真有点应付不来。 大概半小时后,在我的努力下终于从黑瓦白墙之间冲了出来。而在我完全脱离了居民区之后,随着一道银光闪过,我身后虽有的民居都生了规模或大或小的坍塌。看来这座大阵在失去了鬼魂最为动力之源后,已经开始出现了局部的损坏,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应该能出去了。 当我回到猥琐男的身边时,天空中的雾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看着那地面上的数千道裂纹,我知道应该是时候出去了。 猥琐男在见到我之后,二话没说就化成了一颗种子飞进了我的裤兜里。在我下意识隔着裤子拍了它几下后,我就沿着来时的路开始向外走。 在猥琐男的指引下,我避开了很多潜藏在角落里的机关,虽然有些惊险,但还算平安无事。不过当我站在那座断桥旁的时候,我却开始犯难了。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看是当我真正看到桥底下那厚厚的软软的湿湿的黏黏的淤泥后,我实在是下不了决心向下跳。 就在我权衡利弊的时候,猥琐男那猥琐的声音从我的裤兜里传了出来:“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有洁癖,小心将来娶不到老婆。” 被一个猥琐的植物嘲讽我还是第一次,虽然有些恼怒,但基于一会还要它指路,所以我并没有搭理它。不过这猥琐男却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于是那猥琐的声音又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大哥,你是道士好不好,道士哪有不喜欢淤泥的。我记得你们不就是在污泥里刨食吃的吗,而且还经常在那里面打滚。” 我靠,这家伙居然把我比作了猪。就我这小暴脾气,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啊。于是在我愤怒之下,就将猥琐男化成的种子从裤兜里掏了出来。然后一点没犹豫就将它让在了桥下的淤泥当中。 被淤泥包围的猥琐男顿时没了脾气,刚才还尖酸刻薄的它此时已经开始说起了软话:“大哥,大叔,大爷,你就行行好将我捞回去吧。我这小身板可不抗造啊,要是一会湿气入体,恐怕我就要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其实我将它扔下去完全就是一股冲劲,当它离开我的手时我就已经后悔了。不过没办法,谁让咱自己死要面子呢。就算是后悔了,那也不能立刻承认。不过猥琐男的软话却给了我一个能下的台阶,所以我一边很大度的原谅了猥琐男,一边咬着牙从桥上跳到了淤泥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