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能理解这些黑衣人现在的行为,因为他们野蛮粗暴的把我捆在了一根柱子上。根据手上传来的触感,我可以确定身后的这根柱子应该是青铜所制。也就是说除非我把绳子割开,否则我是逃脱不了的。 可能是黑衣人磕头可磕了瘾,在把我绑好后,他们居然开始想着我行起了大礼。对于他们的叩拜,虽然我不是自愿的,但不得不说我内心还是很爽的。毕竟我长这么大,这种被人叩拜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面对。 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帝王没有一个是不喜欢臣子对他三拜九叩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有时候真的会让人上瘾。不过我是肯定不会上瘾的,因为被人捆在柱子上的感觉并不好。我现在就像一只待宰羔羊,即使再高高在上到头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大概半个小时后,黑衣人终于结束了他们的奇怪仪式。虽然几率很小,但是我还是期盼他们能在叩拜完之后放了我。不过当为首的一个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一把黑色的匕首时,我就知道他们应该是没有那么好心的。 我从被绑在柱子上时,就开始考虑如何逃脱。方法想了很多,但悲催的都不好使。我会的那些小法术大多都需要一些辅助之物,而道门简式之类的道法不是念咒的时间太长,就是只能用来对付鬼。黑衣人虽然大多长得像鬼,但我可以肯定他们是能够呼吸的活人。所以我发现,在没有法器在身边而对手又是人的情况下,我几乎就是一个废物。 当黑衣人走到我身前差不多一米时他停了下来,在这个距离我可以很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被绑住的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匕首高高举起,我相信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自己就应该属于另一个世界了。 土豆大师曾经给我看过相,虽然当时他有些喝多了,但是他那句“你至少能活到九十九”的话我还是相信的。事实证明土豆大师的相术还是过关的,因为当那把黑漆漆的匕首距离我的头还有两公分的时候,一只燕子形的金镖就打在了黑衣人的手腕上。只听“当啷”一声,匕首落了地。 发镖的是穆展鹏,看他那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应该是费了大劲才找到这里的。除了穆展鹏外,白破军也来了。此时的他要比穆展鹏狼狈的多,身上那件干干净净的白色登山装已经变成了灰色,再加上皮靴上全是干了的泥巴,冷不丁的一看还以为他是个建筑工人呢。 他们俩距离我大概至少有八十米,可能是想吸引黑衣人的注意力,所以他们并没有冲过来与黑衣人搏斗的意思。这种调虎离山的计谋在我看来是有些幼稚的,但一个计策是否能派的上用场,和这个计策本身没有太大关系,主要还是看对方会不会中计。中计则什么都好说,而不中计的话你就是军事之神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不得不说,我面前的这些黑衣人真是一群非常配合的对手。当他们发现穆展鹏和白破军的时候,就一窝蜂的涌向了他们。而我就像一坨腊rou一样,被无情的晾在了那里。 看到此情此景我是既想笑又想哭,想笑自然是因为黑衣人的智商普遍不高,就然那么顺其自然的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而想哭则是我居然被这么低智商的一群人给抓住了,还给绑在了柱子上。 也许是这种矛盾的心情让老天都开始可怜我了,只听“砰”的一声枪响,我身上的绳子居然应声而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我,因为突然失去了绳子的束缚瞬间就被拍在了地上。当我的前胸和鼻子着地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砸了两锤子一样。那种痛楚远胜于摔个狗吃屎,至少狗吃屎还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虽然我疼得几乎流泪,但现在并不是自怜自哀的时候。我捂着胸口和鼻子站了起来,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后,向着不远处的阁楼跑去。 “胖子,真没想到你也来救我了,行,兄弟欠你一份人情。” 此时的我正坐在阁楼顶上一边喝着水,一边和身边的杨恩聊着天。 “怎么样,咱老杨的枪法还过得去吧。距离至少两百八十米,一枪命中一条绳,特种部队那些所谓的精英也就这样吧。” 开枪打断帮绳子让我重获自由的自然就是杨恩杨胖子,而我也是发现了他瞄准镜的反光,这才跑到阁楼上来的。 “其他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我相信以我的人缘应该不会就来三个人,至少魏叙和李信奎是应该来的,毕竟和他们一起的杨胖子都在这了。可是当我问出问题的时候,我就发现杨胖子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哀伤。而在哀伤之中,却又有一丝愤怒。 “你到时说话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虽然和他们三个土耗子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我是真的把他们当成了朋友。虽然在年龄上差了很多,但是同样性格豪爽的我们彼此之间都是认可对方的。 在我的一再追问下,杨胖子终于开了口,他眼神躲闪道:“奎子死了,魏叙动的手。” 虽然我听清了他说的话,但是话的内容是我不敢也不想相信的。于是我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说...什么?” “奎子死了,魏叙动的手!” 我其实是不想听到这个答案的,因为我不相信奎子会死,而且动手的居然还是大光头魏叙。据我所知,魏叙和李信奎是二十年的朋友,李信奎能走上倒斗这条路还是魏叙灵的道。 “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要知道事情的经过,我要知道在我离开队伍的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如果我想为李信奎报仇的话,首先我要分清楚谁对谁错,如果真是魏叙的问题,那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姓简的女人在出事的那天早上六点钟的时候就让我们去了罗布泊,当我们到了地方的时候才被告知你因为生了病而没来。当时虽然我们都有些疑惑,但是因为找不到姓简的女人说假话的理由,所以大家也都相信了她。可是当我们晚上回到营地的时候,却被告知你杀了人。别看奎子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他却是最重义气的。当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立刻就炸了毛说要去为你平反。不过魏叙阻止了他,并说出了一些很难听的话来污蔑你。现在想来,他当时应该已经和姓简的女人串通好了。本来我们是想当面问问你是怎么回事的,可是一出营地就被孙文杰那个狗崽子带着人给拦了回来。一开始我们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当我们都进了魏叙的帐篷时,居然发现有士兵监视我们。这我们才意识到,这应该是个阴谋,而你多半是被人给陷害了。既然明的不行,那么我们就只能来暗的了。我们都是一帮大老粗,也制定不出什么计划,无非就是夜黑风高劫牢反狱。可是没想到在行动的时候,魏叙居然在后面给了奎子一枪,我现在一闭上眼还能看到奎子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死不瞑目啊。” 故事降到这里,胖子已经是泣不成声。一个好兄弟的死亡以及另一个好兄弟的背叛,在双重打几下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并没有劝他的意思,因为我知道让他哭出来或许会更好些。我喝了一口手中的矿泉水,然后就静静的陪着他一块流着泪。 当胖子的情绪稳定了之后,我才又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江映月和陈凯旋在那天晚上扮演了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