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察局，李科长还装作一脸糊涂，直到醒转的毛冲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歇斯底里道:“畜生，我meimei的命已经那么苦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她！她才15岁啊，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世界如此不公平！给她的只有苦难！”

说到最后，毛冲已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一双手狠狠的击打地面，手上鲜血淋漓。

能让一个坚韧的人哭的如此伤心欲绝，可见他真的是伤心，欲绝了！

毛冲突然站起来，再次长大嘴巴扑向李科长，看得出他有吃李科长的rou，喝李科长血的心。

不过站在毛冲旁边的王警官强行拉住了发狂的毛冲。

柳警官深叹了口气，让旁人暂时把毛冲带走，省的他看到李科长再做出更过激的事情来！

“他是毛丽的哥哥，你和毛丽的事情，在毛丽日记本上都记录着呢，老实交代，至于我说的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的很！”柳警官那鄙视中戴着怒火的眼神，让李科长低下头不敢直视。

李科长沉默了许久，最后抬头道:“我和毛丽是你情我愿！是她自己找上门，要求我帮她赚钱的，我也没有想到她会跳楼自杀！我对她的自杀不负任何责任。”

柳警官听了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李科长的鼻子骂道:“狗屁的你情我愿，你威逼一个小姑娘，畜生都不如！”

这时张队长来到审讯室，见柳警官太过激动，怕她控制不住情绪对李科长动手，把她叫了出去，让其他人负责审讯李科长。

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毛冲见到柳警官出来，问她李科长会受到什么惩罚，会不会为meimei偿命，柳警官叹了口气，摇头道:“那个败类虽说是导致你meimei自杀的罪魁祸首，但是法律不会这么判定，而且你meimei是自己去他房子找他的，能坐实的罪证，也就是教唆未成年少女卖yin罪！”

毛冲惨笑一声:“我明白了。”说完他又深深把头埋进胸前。

我看得出毛冲很愤怒，不甘，悔恨，但是我并不会安慰人，再加上柳警官对我摇摇头，我也就没有过去安慰毛冲，或许这时候，让他静一静会更好吧？

我也没想到，毛冲会因为这件事性格大变，成为那样疯狂的一个人，当然这是后话了。

审讯李科长的工作很不顺利，他并不承认是他的原因导致毛丽自杀，他和毛丽属于你情我愿，自始至终都不承认他有什么罪。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定案，别说毛冲，我都觉得这对毛丽太不公平，对李科长这样的人渣太纵容。

事情没有进展，我在警察局也帮不上什么忙，打算先回学校上课。

我刚出警察局，走到一个拐角处，一个女人“噗通”一声，二话不说就跪在我跟前，把正在想怎么让李科长这样的坏人得到应有惩罚的我吓了一跳！

我定睛一看，这个女人正是李科长的老婆早前还在医院见到过她。

我心想这个女人肯定是要为李科长求情，又想到毛丽日记本里写的，她被李科长侵犯时这个女人就在旁边，心里对这个女人就有一些看不起。

心想你老公道德沦丧，你不阻止她就算了，还纵容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现在还要给这样的人渣求情？！

于是我没有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侧开身体冷着脸道:“你有什么事吗？”

女人的表情有些挣扎，我猜无论是谁，给李科长这样一个人渣求情，都不好意思开口。

“求我没用，我又不是警察。”我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不，我不是替那个恶魔求情，我来这里是为了揭发他曾经杀人碎尸！我只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她快不行了！”我身后传来女人的哀求声。

我脚步一顿，赶忙过去扶起跪在地上的女人，问道:“你说李科长曾经杀人碎尸？！”

女人点点头，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

事情是这样的，在两年前，李科长认识了一些做生意的有钱人，男人间渐渐混熟了，话题不过那几个，无非是钱和女人。

其中有几个老板说社会上的女人都没味了，学城里的大老板们包养大学生才过瘾，然而本地除了一个中学哪里来的大学，于是也没把这事当回事，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科长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他刚开始，通过保卫科职务之便，接触一些不爱学习喜欢混社会的女生，给她们找老板赚钱，那些女生也都挺配合，李科长也赚了不少钱。

做久了没出事，李科长胆子也大了不少，再加上有些老板喜欢乖乖女，李科长便把目光转向学习好的学生。

不过好学生肯定都不愿意做这个，事情也没有进展，毕竟李科长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去找人说这种事，他都是通过几个经常混社会的女生之口，暗中宣传接老板的种种好处。

直到有一个叫田清清的重点班女生因为父亲患了大病，母亲无法支付医药费，才上了李科长的贼船，可惜最后她的父亲还是病逝了，她的母亲回了北方娘家。

田清清在学校挺有名的，我刚到学校不久就知道她的大名，因为全省奥数大赛，她给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学校带来了第三名，作文还入选过全国初中生百大优秀作品，算的上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了。

大家都以为她父亲病死后，她跟随母亲回了北方，可实际上并没有，她因为父亲死后不愿再和李科长有瓜葛，一心只想读书。

然而李科长不放过她，暑假的时候借口约她到学校把事情了结时玷污了田清清。

田清清拼死反抗，被李科长失手杀了，他把田清清碎尸，丢进了厕所，李科长杀了人之后，也曾想过亡命天涯，可侥幸心理之下，再加上女儿刚出生不久，他不愿躲起来，他想看看事情到底能不能瞒住。

按理说这件事，只要田清清母亲回家就会发现女儿不见了，可怪就怪在田清清的母亲去了北方没有再回来过！

原来田清清母亲那趟车出了车祸，翻进了山沟，汽车爆炸，一车人全死了，而且面目全非，难以辨认户口，至今都是一桩悬案。

于是这边的人以为她们母女去了北方，投奔娘家，而娘家人以为她们母女还在这边。

那时候没有手机，写信也没几个人会写，上了年纪的很多都是文盲。

当然，中途他们娘家人也曾过来省亲，但没找到人，再加上人生地不熟就没有深究，以为母女俩改嫁了。

我听完女人的口诉，再一次被李科长这个恶人的好运震惊到了，如果两年前田清清的母亲没有出事，那李科长早就被绳之以法，岂能再为恶？

“或许，这就是书里说的，祸害遗千年吧。”我感慨道，我望着女人又问:“你为什么不如揭发他？！”

女人惨笑着挽起袖子，裤腿，上面青一块紫一块！

“我不敢啊！！我是他从广西带过来的，在这边无亲无故，他是我唯一的依靠，更何况当时玲玲夜也生了，他要是被抓，玲玲怎么办？而且他保证再也不会为恶，不会打我，要好好对待我们母女。”女人哭泣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怪这个女人没有正义感？她自己也是受害者，何况她说的是事实，李科长被抓，她和女儿将无以为生。

“那你为什么又决定举报他杀人呢？”我不解道，她已经替李科长瞒了这么久，何必这时候捅出李科长杀人的事，这对她好像并没有好处。

女人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神色坚定起来:“我还记得那两个女生的苦苦哀求，她们经常在梦里质问我，为什么不帮她们沉冤得雪，不过，这些良心的问责我都可以不顾，他(李科长)喝酒打我，我也可以忍受，但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孩子去死。

我知道，那天大意之下去了公厕，一定是被那个碎尸的女生冤魂不散来报仇了，我经常听别人说女厕所深夜总是有人哭，我知道她有怨气啊！他(李科长)不被绳之以法，这口怨气是无法宣泄的！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但我希望自己是一个好母亲，为了玲玲我什么都愿意做！希望你救救玲玲，她该只是个孩子啊！大人的错与她无关！”

听了女人的这番话，我不知该鼓励她是勇敢还是弱懦，伟大还是自私，或许人就是这样吧。

最后我望着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话:“去吧，警察局就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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