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蝴蝶颤动的翅膀,缓缓舒展开来,在微风中抖落了两下,一拍翅膀,居然真的翩然飞了起来。 老支书和众村民不禁眉头紧锁,谁也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蝴蝶,意味着什么。 这只蝴蝶飞起来之后,盘旋在土窑的上空,并没有立即离开,似乎身体吸收的热量还不够。 老支书只得再次询问二叔:“先生,你看这蝴蝶……怕是不祥之物啊,可别是什么祸害。” 二叔看着这只蝴蝶说道:“也许未必,黄土封的严实,它不大可能是从窑里钻出来的,可能这土窑四周有蝶蛹。” 老支书说:“那我叫人上去看看。” 二叔点头:“嗯,也好。” 听见这话,众村民变得畏畏缩缩起来,蛾蛊的诡异可怕,他们是见识过的的,老支书正要吩咐人,两个虎头虎脑的小伙站出来,主动请缨,此时是白天,我们人多势众,这两人又是血气方刚,众人便没有阻拦,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这两人爬山窑头,老支书叮嘱喊道:“二胜、三虎,要小心啊!” 二胜和三虎应了声嗯,便在窑头四周搜寻起来,果然不消一会功夫,便有了结果,二胜站在窑头说道:“支书,四周的枯枝上,有很多蝶蛹啊!估计是被窑火把这四周烤热了,蝶蛹提前孵化出来了。” 以这两个年轻人的眼力劲,自然不会看错。众人不禁唏嘘,这又是虚惊一场,老支书听了二胜的话。这时总算舒了一口气,这一日大三变,老支书都快有些精神错乱了:“万幸、万幸啊!先生果然好眼力。” “只是猜测……”虽然已经确认了土窑四周有蝶蛹的存在,但二叔还是有些不放心,此时蝴蝶已经飞离了土窑的窑头,“支书,你守在这。我们跟上去看看。” 老支书知晓二叔的意思,这蝴蝶出来的时间实在蹊跷,要确保万一:“要不我还是跟随先生一起吧!” 二叔说:“支书你有威信。说话算数,还是留在这,怕万一有什么意外,不要让村民们乱了方寸。” 老支书点头。随即把窑头上的二胜叫了下了下来:“二胜。下来,给先生带路。”这二胜二话不说,便从窑头上跑下来,“先生放心的去,二胜遛刷,对村里边边角角的,每个地方都熟得很,有他在。就走不错路,走不得丢。” “嗯。好,没什么蹊跷的话,我们还是回来这里,同你们会合。” 二叔说完,招手叫上二胜,我们一行四个人,便跟着这只蝴蝶,去一探究竟。 这只蝴蝶很快便飞离了这处土窑的所在,不过看似并无方向,也无目的地。 “这蝴蝶身上真有古怪?”我问二叔。 “是啊,先生,我刚爬山窑头,看见了是有好多蝶蛹。”二胜说。 “好多蝶蛹,那为什么只浮出了这一只蝴蝶呢?”泉水问道。 “还是先跟着这蝶,看看它的动静,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尚早。” 我们跟着这只蝴蝶走了一阵,二叔问二胜:“二胜,你看得出,这蝶飞去的方向是哪里不?能不能看得出,它要往村子的什么地方飞?” 二胜看了一阵,显得有些为难:“他这正是往村里的方向,不过,要瞧出它这究竟是要往村里哪飞,这个有点难,村子大,地方不少,这个还真看不出啊!” 二叔又问:“大的方向看不看得出?” 二胜朝着蝴蝶飞的方向瞅了半天,也难以确定:“要是没瞧错,它这好像,好像是要飞向村里的土堡那边。” “土堡?是做什么的?”我问。 “是村里以前住的土寨子,一片的老土屋,后来村里相继改了砖房,从那里搬了出来,那地方荒废之后,这不是**的政策好嘛,那地方就用来收留村里的叫花子,也就是五保户。”二胜说。 “那王疯子,不就是住在那里嘛!”我记得支书说过,王疯子疯了之后,没有生活能力,就作为五保户,由村里养着,和他一起住的,就是我们第一天晚上到村子时,接我们进村的王疯子。 二胜对这只蝴蝶要飞去的地方只是一个猜测,但是以二胜对村子的熟悉程度,他的猜测也并不是没有可能,而且我们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如果这只蝴蝶要飞去的地方真是五保户王疯子的住处,那么这件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呢? “走,二胜,先带我们到那五保户的住处去。”二叔突然说道。 “先生,不跟这只蝴蝶了?” “不跟了。” “也是,飞得太慢了,跟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哦。” 二叔做出这个决定,我和泉水谁也没问,二叔一定有他的原因。我们确定可要去的方向之后,由二胜带路,便朝着五保户住的土堡直奔而去。 大白天里,路走的顺畅,很快便到了土堡。 这地方,因为荒废的时间久远,四处早已破败不堪。 “二胜,这里一共住了几个五保户?”二叔问道。 “以前还有三四个,现在就只剩下三个了,王疯子,老驼子,还有一个讨米的老叫花子,那叫花子讨米讨惯了,村里把他安排在这,有吃有喝,他闲不住,继续讨他的米,王疯子更不消说,整天疯疯癫癫的,不落窝,要说实际上,住这儿的,就是那老驼子一个人。” “那他倒是怪寂寞的。”我说。 “可不是,听说他以前还有个媳妇的,给他带了绿帽子,他做了绿毛龟,一怒之下,没把他婆娘打死,被人救了,成了个残废,他被判了刑,坐了十年的水牢,放出来,不仅成了个驼背,还得了这个哮喘病,啥也干不成,就干脆搬来这,村里供应者他粮食,有口饭吃,饿不死。” 二叔笑笑说:“二胜,村里的事情,你还知道的蛮清楚的嘛!” 二胜嘿嘿一笑:“我哪能知道,这多少年前的事了,都是听村里老人们说的。这事是桩美谈。” “你还从老人们那听过什么?”二叔接着问,“以前村里死过一个女人你知不知道?” 二胜想了想:“不知道,这个真没听说过。不过,待会见了驼子,你也许可以问问他。” “这屋都破成了这样,塌的塌,倒的倒,驼子住哪?”我问道。 “马上就到了,驼子他们住的屋是好的。”二胜这时突然又看看二叔,问道:“先生,那蝴蝶怎么办?” “它会来的。” “会跟上我们,到这来?” “嗯,敢不敢打赌?它一定会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