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老驼子不答,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二叔又问道:“莫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条路,只怕走不得吧!” 老驼子也看出了我们对他的怀疑,言语有些闪烁其词,似乎隐情颇深,但语气说的恳切:“三位请放心,驼子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这件事情关系太过重大,三位随我去了便知。” 二叔说:“我们又怎知,你要带我们去的是太平间,还是阎王殿?” 我接过话说:“是啊!老驼子,你究竟要带我们去哪?” 老驼子似乎更为难:“驼子我手无缚鸡之力,是个老得没用了的人,又怎么会害你们呢?” 我说:“这可是不好说。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泉水说:“是啊,这个事,还真说不准。” 老驼子见自己要是不说出带我们去的地方,我们怕是很难跟他去,便说:“三位先生请放心,我绝没有要害你们的心思,我只是怕说出了要带三位去的地方,三位不肯跟我去了!那地方,那地方……哎……” 我这人心直口快,又是寒冬腊月的天气,平日里辣椒就吃的多,火气大,加上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人早已是疲惫不堪,见老驼子吞吞吐吐,一时有些心烦气躁,拉开话嗓子便问:“那地方怎样?我们来都来了,这个点的天。黑灯瞎火,也没别的地方好去,你就直说吧。别吞吞吐吐,婆婆mama的。” 老驼子说:“那地方怨毒极深,阴晦之气太重,请来的道士先,一听说要去那地方,就都卷了东西赶了夜路就走,这事其中关系实在太大。村长有特意嘱咐,怕说了,三位也不肯去。” 二叔这时似乎已经猜到了老驼子话中所指。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村子西郊的荒坟,是不是?” 老驼子一笑,说:“正是。” 那十七个老头已死。村民请我们来。是办丧事的,办丧事就应该在出事人家的家里,可是这老驼子却为何偏偏要带我们去那十七个老头上吊的那块荒坟地?这其中究竟暗藏着什么隐秘呢?莫非那七十个老头此时还在那片荒坟地里,尸体并没有搬回来?要是这样,这十七个老头的死,恐怕就不是吊死那么简单了?我们此行的任务,怕也不是单纯来办个灵堂,做场法事。选块墓地,只怕此行是凶险无比。难怪送信人送信时。也同这老驼子一样,是含糊其辞。怕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们不肯来。 此时已经是夜半三更的天气,寒风料峭,冰冷刺骨,孤魂野鬼出没频繁,我们要走,回去的路程又太远,也需要休整,怕只能等到天明。想到这,我不禁心中大骂,这群狗日的,他妈的,再要紧的事,就不能先让我们休息一下,天亮了再说?真是周扒皮,给点工钱,这是要我们的命啊!但这话却也不能说出来,不过若是就这么回去了,空跑一趟不说,更是一个子也别想落,想想,就叫人心里觉得窝火。 二叔看看老驼子,说:“尸首都还没搬回来?” 驼子答道:“都还挂在树上?这事关系太大,又实在诡异,没个这里头的大行家说话,村里没人敢动?” 二叔说:“我们一路舟车劳顿,天色都这么晚了,这事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再说这荒坟野地,白天去,不是更好?” 我说:“是啊!你们这简直比周扒皮还很?反正我是累的在走不动路了。” 老驼子有些迟疑,不能做主,一时也不知道该对我们说什么好,正在这时,村子西边火把晃动,火光明亮,远远有一队人,朝我们走了过来,这堆人走的也快,片刻功夫就走到了我们跟前,老驼子点头示意,跟领头的人打了个招呼,又对我们说道:“这是我们村长。” 村长这时走近我们跟前,含笑对二叔说道:“这位想必就是高先生吧!早就听闻过先生大名,还好柱子将你请来了,赶了这么远的路,真是辛苦了。” 我不等二叔说话,便抢先说道:“村长,你既然知道我们赶了这么远的路,你看天色这么晚了,还不安排个住处,让我们先行休息一番?” 村长有些面色犯难,也知道这样有些不近情理,但似乎难处更大:“这……” 二叔说道:“村长有事不妨直说,我们赶了这么远的路,也确实相当疲惫了。” 村长说道:“想必高先生,你也知道了情况,我也就不瞒你说,此时还有十来号人在那荒坟野地守着呢!那地方怨毒至深,阴晦至极,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没法将尸体搬回来,这事出了有几天了,我们数十人昼夜连番换班守在那里,就怕尸变啊!这几日天气也是在作怪,端的每日大雾难散,还有四个道士先在那里,也是束手无策,今夜已经隐隐有尸变的动静了。却并非我们不通人情啊,实在是,这事太棘手。”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连夜赶路来,这厢脚都还没歇定,便要我们去那坟地。 二叔说道:“原来如此,这事好说,我且给你十七道符文,你唤人拿去贴在他们额头,镇住他们,明日一早,我便同你们前去,你看如何,只是今日赶了几十里的路,又到了三更天,铁人也要休息啊!” 二叔说完,随即从背包里取了十七道符,递给村长说道:“有这十七道符在,你们大可放心,保准叫他们纹丝不动半分。” 村长大喜,接过符,递给随行的一个壮汉,吩咐下去,便带着我们去安排住处休息。我也总算是松了口气,再说我们赶了一夜的路,身体极为疲惫,体元虚,火力低,也实在不宜去那种荒坟地里。 去住处的路上二叔问村长:“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村子里,没有把十七位老人的尸体搬回来呢?” 这同时也是我心中的疑问。 听了这话,村长显得小心翼翼,向四周顾盼了两眼,压低声音说道:“说起这事,就更为邪异了,村子里懂行一点的老人家,有看出端倪的说,是诅咒。”言语中,村长更是把诅咒这两个字的声音说的极为神秘。 二叔惊诧道:“诅咒?” 村长小心说道:“对,是诅咒,就是诅咒!还是诅咒整个村子的邪异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