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要说这世上,还真不泛心狠手辣的人,杀个人那是小事,剥人皮,饮人血,食人rou这样的人也有。 那顽童被人活生生剥了皮,连皮带rou,血淋淋倒挂在自家门前石岸的大松树上,这事当年是惊动一时的大案,经办此案的办案人一直查了好几年,却是毫无线索头绪。 有知情人只记得,当年曾有那么一个人在树下淋了那顽童两泡尿,这事搁在常人身上,非得把那没教养的孩子从树上揪下来,打一顿,让他长长记性不可,但是那人却看起来非但不生气,反而极为的高兴,末了大步流星的踩着夕阳霞光,心满意足的离去了。如今看来,那人心思却是歹毒异常。 即便那人不是那剥皮客,他这一招杀人诛心,也是早已要了这小孩子的命。 只是很多年过去了,这剥皮客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方圆数十里的村头寨子,也是再没有出现过这样类似的案子。 这桩案子,就此成了悬案。 此时,我本是在这棵长成拱形怪树的树凹下避风,却无端想起了这样一件事情,不由的自己也有些害怕,头皮发麻,唏嘘一声,伸手一抹额头,冷汗一手。 倔老头没有追来,更不见动静,此时牛背岭上更加的寂静了,我寻思着倔老头应该已经回去了吧!这荒山野岭的,月黑风高。正是孤魂野鬼和猛兽出没的时候,遇见了鬼还好说,但要是遇见了严冬之下饥肠辘辘的猛兽。我可就得玩完了。当下必须得赶快下山,这种气氛环境下,我非但想不起什么豪情壮伟的事情来给自己壮胆,反而胆小心虚之下,却偏偏尽是想起的那些牛鬼蛇神的诡异事件。 要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以前我还觉得这是一句很对的话,其实它对个屁。因为这个世上根本就没人能一辈子绝对的胸怀坦荡正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阴暗的地方,那个地方见不得光。 此时想起那剥皮客。我觉得那剥皮客就是我们这方圆数十里的村头寨子上的人,也许这人就混迹在我们身边附近也说不一定。 突然我看见不远处闪起了星点般的数双红斑,就像是数双眼睛一样,闪动的红斑光芒中露出嗜血之色。我心里已是更有些害怕。这鬼地方再不能待了。 我正要起身时。突然又听噗噗一声响,我抬眼一望,只见一只老哇赫然正飞落下来,落在这棵怪树的树弯上,在我眼前,吓了我一大跳,这东西立定之后便是凄厉一声悲鸣惨叫。扰的我意乱心烦。 这东西出现,可不是个好兆头。它一出现,对着哪个地方一直叫,那地方必有人家要死人。它从来都是一叫一个准。 我已经不能再等了,立马弹身而起,从这鬼地方冲下山去,冷风呼啸,我一口气翻山越岭,翻过了两个山头,也不见乔麦子他爷爷那倔老头的身影,我心想这倔老头可真贼,感情早就赶回家躺在热炕头上了吧!害得老子在这荒山野岭,顶风受冻这么久,真不是个东西。 眼看就要翻下第三座小山,来到乔麦子家屋后的时候,我远远看见一个人影,在她家屋后晃动这,我眼睛尖,虽然看不清那人面貌样子,但我一眼就分辨出,那人正是乔麦子她爷爷那个倔老头。 我一寻思,这家伙真是老狐狸,他知晓我从他家屋后上的牛背岭慌山,牛背岭山又多又大,我不敢瞎走,还得照原路返回,于是就在自家屋后,等着我,守着我,妈的,这叫守株待兔啊。 我脑瓜儿飞速一转,一时也没想出什么好对策,好方法来避开他。 我大骂一声:“他妈的嬉皮的。” 既然避无可避,那小爷就硬闯了,狭路相逢,勇者胜。老家伙,你要是拦得住我,那就来拦一拦吧。都到了这时候了,我可不怕你。 我于是扬长的冲了下去,因为是下坡路,跑的也快,几乎是片刻功夫,我便冲到了乔麦子家屋后来,我本以为倔老头会远远大骂我,然后再拦住我,可是当我从他身边冲过去的时候,他似乎没有发现我,也没有做任何阻拦。 这可是奇了怪了,我来不及多想,便一溜烟冲回了家里去。 回家时,我爹和我母亲,以及我祖母三人正在火炉边烤火,我也凑过去,此时手已经冻僵了,浑身也冷的很,正好烤烤,好好暖和暖和。 我爹看我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便问我:“又跑哪去鬼去啦?” “没呢,外边冷。我这不是回来烤火嘛。” 我爹又说:“今儿你二婶子过生。你二叔刚还来喊了,等我们一起过去吃饭呢。”我爹说完便起身了,又道:“走吧。” “这么快,我还没烤热乎呢。” 说着我便起身和我爹以及我母亲一起走了出去,出门时,我看祖母一人在家,便问:“奶,你不去么?” 祖母笑笑:“我就不去了。” 我母亲这时道:“你奶奶是长辈,你二婶子是晚辈,你奶自然是不好去的。” 我于是也不多说,便跟着我爹去二叔家吃饭去了,吃完饭,二叔家人多,我也不好问他剥皮客的事情,便说自己困了,要回家睡觉,二叔知晓我昨夜在狐狸坡上没睡,就不多留我,我于是带着热饭热汤回家给祖母,算是祖母的晚饭了。 其实我是想早点回来,问她有关于剥皮客的事情。 祖母一边吃,我便问起了她这件事情:“奶,问你一件事,我们这以前是不是有一个小娃子被人剥了皮。” 祖母沉思了片刻,说:“是有这么回事。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你听谁说的?” “也没听谁乱说啦!老太公们讲的故事。我觉得这不是故事,像是真事。” “这是很早以前的一件事情了,”说到这祖母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这可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啊。” “这事原委怎样?” “还能怎样。”祖母于是将这件事情的个中原委给我讲了一遍,和寨子里老太公们讲的没什么两样,“这事就这样成为了一桩悬案。” “那这事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是你出生前几年的事情吧,细细算下来,也有一二十年的光景了。” “这事就一点线索都没有?” “哪有什么线索。就是有人记得曾经有个人淋过那孩子两泡尿,再说那人来的匆走的急,谁也不知道他的面貌样子。这从那里去查?并且此后过了这么多年,我们这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案件,久而久之,这案子就成了悬案。那剥皮客也就一直逍遥法外。要说一个还没长成人的孩子,他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祖母虽然也这么说,可我总觉得,冥冥之中,那剥皮客一定留下有什么蛛丝马迹。只要他留下有痕迹,也就一定会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