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五相里面,只有陈克复、裴世矩和李渊,不过李渊和陈克复又都是边疆委臣,并不在朝中理事。所以说来说去,杨广打压了裴阙、宇文阀,拉他们起来,却并不是要让他们来主政,不过是用来掣肘两阀罢了。要不然,裴世矩今天也不可能拜相。放宇文阀和裴阀在〖中〗央,却让陈东复、李渊在地方,这就是让他们互相掌肘看着李渊那笑眯眯的样子,陈克妾甚至有些妒忌他了,什么也不干,居然就能一路青云直上。
不但拜相,更是手握地方大权。他新封的太原留守之职,可比原先山西、河东慰大使的权利重多了。做慰抚大使不过相当于一个巡查御史,光有观察权,却没有直接的权利。
而现在的太原留守,却是直接坐镇太原。太原曾经是唐尧故地、战国名城、太原故国、北朝霸府、天王北都、中原北门、九边重镇“无端更渡桑干水,却望并州是故乡”。杨广将这么一个重要的地方交给他坐镇,那是对他无比的信任。而且太原留守一职,因为太原是边关重镇,所以也统兵权,虽然不能直接调兵,但名义上,太原附近的兵马都归他节制。
陈克复羡慕无比,太原的位置上佳,不管是距离西京长安,还是东都洛阳,都不远。只要天下一乱,绝对是一个争夺天下的起兵好地方。
“唐公,我有负你的托负,没有照顾好玄霸!”陈克复有些低沉的道。对于李玄霸,他是真的觉得有些内疚。而且如今的情况,不管是杨广有意为之,还是事情的自然发展,他已经和裴阙甚至宇文阀娄到了对立面。这不是打了他们儿子的事情,而是他们已经出现了根本的利益之争。他现在需要李渊这个盟友,帮他再争取一些时间。
李渊叹了口气“这事情我听二郎说过了,四郎打小生病烧坏了脑子,向来比较笨拙。这事情也怪不了你,这就是他的命。看的出来,你对他们兄弟俩还是很照顾的,二郎回来后,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整个人都大变了样,成熟人,睿智了,我甚感欣慰。老天收走了我一个儿子,却又让我的另一个儿子更加的成熟、懂事。破军,你和三娘的吉日我定在了来年正月初八,你也是朝中重臣,过年完又得回漠北,所以时间有些紧,还请勿怪。和我一起回府吧,府中准备了宴席,为你接风。”当初他同意把女儿嫁给陈克复,不过是觉得陈克复一表人才,前途大好。更兼得他家中无甚长辈,正好适合有些任性的女儿,不用担心她嫁过去受气。可哪曾想,短短的时间,陈克复如今已经成了朝中重臣,甚至权势还在他之上。
“那恭敬不好从命,二郎还在我的府中,他和几个朋友受了点小
伤,我让他在我府中包扎,正好我先回府中叫上二郎一起。”李世民和他的那群朋友运气没有陈克复他们好,陈克复等人都是军中将领,所以虽然遇袭,最后并无人受伤。反倒是李世民、柴绍一伙,虽然也都勇武,可终究不是久经沙场,混战之中,基本上是人人带伤,李世民为照顾几个堂弟,背上也中了一刀,好在伤势不重。
“二郎不碍事吧?伤的重不重?”李渊一听李世民受伤,也是担忧的道。
“您老放心,一点皮外伤,既没伤筋动骨,也没有毁坏容貌,不耽误以后找个漂亮儿媳妇。”李渊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一会我回府后让建成和元吉带马车来接称,在哪个府第?”
“就在宇文大将军府旁边!”
又和众人说了几句之后,陈克复反身回府,他来的时候匆忙,是坐杨广派去传旨的马车去的。此时回去,依然坐着宫中安排的车驾回去。一路上,陈克复发现,此时才不过是刚刚天黑,可是整个洛阳城却已经是禁严,店铺闭市,家家关门,一队队的禁卫在街道上巡逻。
甚至他一眼看到,街道之上除了禁卫军之外,居然有许多本来驻扎在河南府的外府上番府兵也已经进城。一队队铠甲式样明显和禁卫军不同,各坊各门都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陈克复东都洛阳城中有三处府第,都是杨广历次所赐。而现在他落脚的这一处,却是最大最豪华的那处。乃是天子当初念其平定辽东之功,将原本楚国公杨素的府第赏赐给了他。
这处府第占地极广、奢侈无比,更是处于洛阳城中最繁华的地段,这里是京中众多王公高官的集中处。马车一停,早有人上来帮他掀开马车帘子。陈克复跳下马车,却惊讶的发现,适才帮他掀帘子的却是一个身着紫袍,满头hua白头发之人,却是刚刚同在殿中议事的宇文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