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不安的情绪来自那具持着镇魂剑盒的活干尸,从胖子讲述的四根手指可以看得出来,那不是裘长生,既然不是裘长生,那又会是谁? 我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湘西巫人这四个大字,镇魂钱和镇魂剑都是属于湘西巫人的法器,而那具活干尸拥有镇魂剑,这无疑说明了其的身份肯定与湘西巫人脱离不了干系。 想着想着,我心里就越是七上八下,最后干脆将镇魂剑丢到了一边,这些事情又不关我的事,我只要取回七叔的遗体就可以了,只要离开了这个地方,什么破事也与我无关了。 吃过晚饭过后,我便躺在床上准备好好的睡上一觉,因为明天还得去县城里找付队长,然而我越是想睡觉,却越是睡不着,最后懒得睡了,直接冲到后院里面的井里面,打起一桶冷水直接往身上泼。 那真他大爷的一个舒服。 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这都十月了,这个小地方的天气却是越来越热,一到晚上蚊虫漫天飞舞,就连地里面的蚯蚓都会爬出来凑凑热闹。 冲了个冷水,感觉舒服了许多。 我便坐在井边,看起了天上那圆圆的月亮,想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其中有喜有悲,当然更多的事情还是在想自己的父母到底长啥样,我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看到他们,当然对于这茫茫人海,想要找到又谈何容易。 能够拥有完整的家庭,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不知不觉,感觉也有些困了,我略感伤神的回到了屋子里,然而前脚刚他踏进去,便看到一个影子飞快的从窗户窜了出去,那影子不大,看起来像是一只黑猫。 我本不以为意,当我看到七叔留给我的皮袋子被打开的时候,心里大叫坏事了。 赶紧打开皮袋子,检查是否丢了东西,不过还好,大概是因为我回来得及时,那玩意才没有得逞。 皮袋子里面,装着起尸盘还有两张破旧的羊皮纸,这两张羊皮纸,一张是从鬼面佛的酒窖中发现的,而另一张是我从那万鬼佬的药箱里面找到的。 起尸盘对于其他人没多大用处,那么刚才那玩意肯定是就是为这两张羊皮纸而来,为了保险起见,以后我一定不能让皮袋子离身了。 此刻,我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睡意,必定已经被盯上了,那玩意绝对不会轻易的就这样放弃,于是我将窗户关了起来,将镇魂剑抱在怀里面,一整夜的守在屋子里。 直到小镇子里的鸡开始打鸣,我才有些昏昏欲睡的从床上下来,突然想起今天还得去县城找付队长,赶紧匆忙的收拾了一番,来到镇子场口上的空地上。 岔子口到澄江县城里面,每天就只有两班拖拉机来往,当然除了坐拖拉机,还可以坐船走水路,但是水路比较绕远,所以一般没有人坐船。 错过了一班车,就只有等傍晚的了,我先找了家小面馆,吃了点东西。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小面馆来了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女,那少女穿着一件花棉袄,让老板打包了两份杂酱面,随后便坐在离我不远的位置等待了起来。 我不由得看了她两眼,感觉这个人有点面熟。 那少女好像也看到了我,眸子闪过一丝的疑惑,最后拿着打包好的面条便离开了面馆,匆匆的往镇子以西的小巷子里走了去。 我赶紧结了账,将用布包裹的镇魂剑挂在肩上,飞快的跟了上去。 当然我可不是看上了那个少女,而是那少女的眼神骗不了人,起初我还在纳闷那少女是谁,最后突然间想起了那晚在乱葬岗差点挂掉的那个女人,那眼神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这妞不辞而别,还还得大爷我为此担心了一阵子,现在撞见了,说什么也得叙叙旧不可。 前面的巷子里很少有人来往,两面都是古老的屋子,巷子的石板上长满了青苔,而走到前面又出现了好几条巷子,要不是因为青苔上留有脚印,我还真的就跟丢了。 最后那脚印到一间破旧的小木屋前便消失了,这间木屋我曾经来过,正是岔子口小镇唯一的卫生所,里面是华大夫和他的孙女双儿所在的地方。 大门并没有上锁,我推门而入,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当初的那两块躺病人的木板床,地上也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瓦片,屋子里被雨水冲刷的不成样子,而木质的墙壁看起来也是脆弱不堪。 我在墙角发现了当初给我们打牛针所用的针筒,里面还有一些药水在里面,我突然之间恍然大悟,那裘长生为什么知道我有太阴之血,一定是华大夫在为我治疗的时候发现的。 这屋子里应该不会有人住了,我略感失望的叹了口气。 然而当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竟然发现在那木板床下面有一块石板,要知道像在这些小镇子里,基本上每户人家都会有窖藏红薯或则米酒的地窖。 地窖本来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我却发现这石板有人移动过,因为周围的泥土有些翻了过来,所以我猜测刚才那人一定是进去里面了。 我掀开石板,下方果然是个地窖。 不过里面很黑,而且还有股霉臭味,我从怀里面摸出来一根火折子点燃,从地窖中的木梯爬了下去。 这个地窖挺大的,而且还有几个用石头堆砌的小石灶,更让人惊奇的,这地窖中还有几条石道,从石道两边的石壁上的凿痕来看,应该也有些年月了,而且在地窖里面还有很多的破碗碎片什么的。 据我的猜测,这里应该是由墓xue改建的地窖,因为不可能有人将这么多的心思放在地窖上面,而且在地窖中还有一些破碎的石像。 这发现不由得让我大吃一惊,谁也无法想到在这岔子口最中心的卫生所下面,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石壁上还挂着一盏马灯,里面还有半壶煤油,可见这里经常有人来,于是我用快要熄灭的火折子将马灯点了起来,走进了其中一条石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腰间的皮袋子里突然有了反应。 “他大爷的,失算了!”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浑身的冷汗不自觉的从额头上流了下来,但是我并没有想到离去。 石道的尽头,是一道铁门,而在铁门的后面我感觉到了一股阴寒的气息,而这个时候的起尸盘转得则是更加的厉害了。 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提起马灯从铁门上方的格子中望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