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佛流油的前世今生到底是什么,如今他是巫蛊师的杀人工具却是铁一般的事实,但是这种失传了上百年的恐怖尸蛊术突然出现,却让我们的内心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就在这个时候,裘长生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这老头半月不见,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许多,甚至两鬓之间还能看到几缕白发,他一走进来便迫不及待的来到老鳖身旁,见老鳖气若游丝的样子,焦急的问道:“华兄,老鳖的情况如何?” 那老大夫道:“他体内的蛊虫已经清除,只要稍作休息时日便可恢复,期间不可饮酒吃rou。” 裘长生松了口气,随后将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问道:“你们在尸坑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老鳖又为何会中蛊?” 我还是第一次见裘长生的眼神是那么的阴冷,看着他那一脸的憔悴,可以让人猜想到他这段时间必定经历了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我给自己定了定神,将在乱葬岗发生的事情大致的讲述了一遍,当我说到那老郎中的时候,裘长生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起来,自语道:“难道会是他?” “怎么,掌柜的认识他?”我疑惑道。 “唉,说起这个人,我和他还是有些渊源。”裘长生长叹了口气,从他的神情不难看出,那个老郎中和他的关系绝非寻常,最后我才知道,原来那个没有脸的老郎中名叫万鬼佬,也就是人见人没命,鬼见鬼见愁的赤脚鬼医之徒。 听到裘长生如此一说,我心里也是大吃一惊,不过那万鬼佬会使用泥人续命之法,也正好说明了这一点,但是这裘掌柜不是也会此法吗,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师叔,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没有死……”裘长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掌柜的,这话怎么说?”我不禁疑惑,既然那万鬼佬是他的师叔,哪有晚辈咒长辈死的。 裘长生长叹了口气,道:“六十五年前,他杀死了我师父,偷走了师祖传下来的《鬼医秘典》,之后便销声匿迹,没想到过了几十年,他竟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很是惊讶,首先惊讶的是这看起来最多四十出头的裘掌柜竟然已经年过花甲,而那鬼老头竟然是裘长生的师叔,而且还有此般过去,不过就算是再传奇的人物,最后还不是窝囊的死在了一个后辈的手中,而且还死得如此的大意,正当我为杀死了万鬼佬而感到热血沸腾的时候,裘长生的一句话却如同给我泼了一盆冷水一般。 他说:“万鬼佬修炼了一种邪术,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我顿时如当头棒喝,惊问道:“不可能啊,我明明已经查看他已经死透了啊,掌柜的,你可不能吓唬我这后生啊。” 我始终不愿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到的,那万鬼佬就算是泥人续命,那泥人也已经毁掉了,而且我也检查过他的rou身,早已经冰凉透彻,怎么可能还没有死? 面对我的疑惑,裘长生皱眉道:“在师父临终的时候,他曾嘱咐过我,我那冷血师叔修炼了一种名叫‘玄婴’的邪术,此邪术是其从一座古墓中盗来的,当时他因为修炼玄婴邪术,惹得师祖大怒,最后将其逐出师门,直到师祖仙去,没想到他竟然回来了,不光抢走了《鬼医秘典》,而且还杀死了我师父!” “玄婴邪术?”我一阵不解,这玩意听起来就邪乎,肯定不是啥好玩意。 “此术极其邪门,可以让人脱胎换骨,返老还童!”裘长生皱眉道,眼神中露出了一种深沉的恐惧。 我一听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脱胎换骨,返老还童,那不是神话故事里才有的吗?但是我看那万鬼佬也并不年轻啊,相反之下还老态龙钟,根本不可能是返老还童之象,这肯定是裘掌柜的危言耸听,夸大其词了。 “脱胎换骨,便是借助他人身体而孕育出自己身体!”裘长生感叹道,随后反问道:“你知道他如今多少岁了吗?” 我摇了摇头,这时那裘长生皱着眉头,缓缓说道:“他已经一百六十八岁了……” 听此一说,我本来还有些认为是开玩笑的心顿时紧绷了起来,他娘的活那么长,那不就是老妖怪了,最后得知,那万鬼佬以前竟然还参加过太平军,我不由得想起那万鬼佬后背上的那张红扑扑的脸来,难道说……那就是脱胎换骨之后的万鬼佬?他娘的,也太渗人了一点吧。 “想不到他没有死在陕西,而且还好好的活了下来!”话到此处,裘长生紧紧的捏紧了拳头,我还是第一次见儒雅的裘掌柜如此激动,可见其对那万鬼佬有多么的仇恨了。 想起那张恐怖的脸,我不由得心有余悸,要不是我命大,恐怕早就遭了万鬼佬的毒手了。 “掌柜的,鳖爷醒了。”华大夫提醒道。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不醒的老鳖终于动了,嘴里不停的嚷嚷着什么,裘长生低下头去,随后对着众人喊道:“快,快去拿水!” 不一会儿,便有个壮汉端着水屁颠的跑了进来,裘长生急不可耐的将水凑到老鳖的嘴边,老鳖喝完水之后,才稍微舒缓的睁开了双眼,他一见到裘长生的时候,想要开口说话,却呜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你什么都别说了,先躺着休息吧。”裘长生将老鳖扶平在床上,然后对着屋子里所有人说道:“这件事不可以传出去,如果是谁走漏了半点风声,就别怪我裘某不念旧情!” “是,掌柜的!”众人异口同声。 大家都心知肚明,裘掌柜的指的是老鳖从屁眼里生出个娃的事情。 当然看裘长生的表情,这次他是较真的了,别看他平时儒雅文生,其实他的秘密倒还不少,杀死一个人对他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而以我现在寄人篱下的情况,也不敢违背他的话,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我还要靠他找到七叔他们。 此刻已是半夜,众人在听到裘长生的吩咐后也都各自散去,而我也正准备离开,但是裘长生却叫住了,说还有些话想要问我,我不得不留了下来,随后华大夫将我和裘长生带进了内堂。 内堂不大,只摆放着一张桌子还有一个书架,书架上也没有几本褶皱不堪的书籍,而且封面都掉得差不多了,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墙壁上挂着那个太极八卦,还有一件已经不知道缝补了多少补丁的道袍,而在太极八卦下方,是一个香坛,里面全是烧尽的香根,其中还是三只檀香正冒着青烟。 裘长生从香案上抽出三根香,点燃之后虔诚的拜了三拜,正当我正疑惑他为何带我到这里来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小伙子,我要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 我心中一惊,陡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随即问道:“什么消息?” 裘长生继续说:“抚仙湖中发现了两具干尸,从体型特征上看,很有可能便是你七叔和谢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