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问候了老鳖的祖宗十八代,心里万般后悔刚才救了他,但是世界上就是没有后悔药吃,眼见手都快被那老头给废了,突然那老头却如疯了一般,捂住脑袋开始嘶吼了起来,那样子就如同走火入魔了一般。 我此刻哪里还想管他,只想溜之大吉,然而就在这时我发现,刚才老鳖吐出的那口黑痰竟然在动,我心中一怔,捡起掉在地上的刺刀将其挑了起来,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这些黑痰竟然是佛流油,也就是那晚在矿洞七叔收集的那种玩意,也可称之为“蛊中之最”。 看着这还很鲜活的佛流油,我顿时明白了过来,昨晚为何所有人在听到那阵焚乐声之后,都狂性大发,甚至是自相残杀,迷失了心智,应该就是因为中了这佛流油的蛊了,只要听到类似于佛门院内的钟声便会蛊毒大发,从而迷失本性。 昨晚的焚乐声是说不出的怪异,虽然轻缓,但是确是深入人的灵魂,此刻想起来倒真有几分像佛家参禅的钟鸣声。 “难道说这尸坑下方是个被埋葬的寺庙?”我不由得暗自猜想,将目光移向了身后的巨大手掌石像,不知道是阳光的返照还是什么原因,此刻的手掌竟然发出一道金光,看起来就如同金莲一般。 关于抚仙有佛的传说,一直都让周边的居民深信不疑,特别是一百年前的那个叫言无忌的盗墓贼潜入那个鬼洞之后,更是在临死前说是看到了佛祖灵身,还有那金莲异象,从而使金莲山有佛祖的传说更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我看着这等金莲异象,心里也是疑惑不已,在早些年金莲山是一群山脉的总称,而岔子山离金莲山足有三十多里,根本就扯不上半点关联,如今却也出现了金莲,这一切到底是当年那言无忌撒谎,还是说岔子山本来就是金莲山的一脉,只是后人故意将其隐晦的忽略掉,从而去掩盖一些真相? 想到这些,我隐隐觉得这尸坑下面,必定隐藏着什么世人无法预知的秘密。 此刻,老鳖又再度昏迷了过来,而且嘴里还发出一阵咕噜的声音,而在他的喉结部,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那里,不停的蠕动着,我没有犹豫,抽出锋利的刺刀,向老鳖的脖子割了去。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下手的,只知道这是唯一救下老鳖的办法,我忍着疼痛,用手死死的按住那团蠕动的东西,用刺刀刺进去,将其给挑了出来,以前在荣城的时候,我经常用这种手段挑西瓜子,手法练得还算将就,没想到这次却是派上了用场,刺刀很锋利,从老鳖的脖子里挑出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这玩意是活的,跟佛流油一般无二,不过这玩意只要还是幼虫期,因为其阴气极重,离开了人体之后,暴露在阳光下就活不过半个时辰,我将其扔在了地上,慢慢的漆黑的佛流油便变成了乌青色,最后化成了一滩的黑水。 此刻老鳖的脖子正不停的冒着血水,我赶紧扯下一块碎布,替他包扎了起来,对于包扎,我还是自认有些经验的,上次在荣城古墓中,七叔被钱麻子咬伤之后自残一臂,便是我帮他包扎的,我很有很寸,在挑佛流油的时候,只是刺破了他一点点的皮rou,在简单的包扎之后,鲜血便已经止住了。 经过了大半天的忙活,当我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有些暗了。 我心中大叫不妙,要知道这乱葬岗一到晚上便是邪异无比,特别是那些杀人不见血的邪物,要是碰上了可真可谓九死一生啊,昨晚能够活下来已属侥幸,我也不敢保证下次还会那么幸运,于是扶起老鳖,缓慢的向尸坑外围走去。 一路上,我的心都是凉的,因为看到昨晚的那些人转眼成了死尸,而且都是死不瞑目,异常凄惨,那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差点让我崩溃,不过我并没有放弃,因为七叔曾告诉我,人的一辈子只要问心无愧,就不用惧怕那些所谓的妖魔鬼怪。 虽然世人常说世界上无鬼,鬼来自人心,但是当你亲眼看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又不得不思量那到底是不是真实的,有的时候人心或许比鬼还要可怕,就如同那老郎中一样,竟然混迹在我们之中,还对所有人下了蛊毒,有道是人心险恶,不得不防啊。 好在我并没有中老郎中的道,只是有些皮外伤而已,并不碍事,我扶着老鳖摇摇晃晃的走了三四个时辰,眼见天色越来越暗,不远处的山坳里不时的传来一阵不知道是野狗的叫声还是狼嚎声,总之现在不管是狼还是野狗,对于我都是一样的危险。 “那边有人!”突然,我听到不远处有人的喊声,紧接着七八个手持火把的壮汉奔了过来。 我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也是拼命的挥动着手,那群人显然早已经发现了我们,此刻的我如释重负般跌坐在地,老鳖也滑倒在了地上,那群壮汉二话不说,便背着我和老鳖往回走了去。 “终于得救了……”我心里长吁了口气。 回到了岔子口,我们便被送进了镇里的卫生所,这里的卫生所条件极差,是一栋前清时期的建筑,里面就两张病床,医护人员也就是一老一少,老的大概五十来岁,少的也就是个十来岁左右的小姑娘。 两人见到我们的时候,也是忙得个手忙脚乱,我甚至有些怀疑那老大夫是不是兽医,因为我看到他拿着个给牛打的针头,里面注上了大半支浅红色的玩意,一阵就扎在了老鳖的屁股上。 “啊!”老鳖出乎意料的竟然大叫了一声。 看着老鳖的惨样,我忍不住的摸着自己的屁股,赶紧下床,正准备溜之大吉,没想到那小姑娘却是拉住了我,用一种天真烂漫的眼神对我说:“大哥哥,你还没用打针呢?” “我,嘿嘿,我已经没事了,就不打针了。”我不由得瞥了一眼正在一旁换注射器的老大夫,心里头一阵发麻,不由分说便要离开,然而刚走出没几步,便被几个壮汉给拦了下来。 “他娘的,你们这是草芥人命啊!”我大声呼喊着,但是这帮壮汉的力气太大了,摁住我的四肢,将我死死的压在床上,这时我放佛看到了那老大夫一脸阴笑的脱下我的裤子,将那比小拇指细不了多少的针头给扎了进去。 “啊!”我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小伙子,咱还没有扎进去呢,在那干叫个啥呢?”老大夫拿着大针筒,一脸鄙夷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