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冒牌舍友的尸体被鬼火燃烧殆尽,整间宿舍充斥着灼人的高温,明亮的火光遮蔽了我的视线。 在烈火的灼烧中,幻象渐渐崩溃瓦解,四周都是一片黑暗。 很快地,在黑暗的边缘,一线朦胧的光射进了无边的黑暗中,光明越来越强,只一会便将黑暗完全驱散了。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陌生房间的床上,床边站着的正是冉芊芊。 特训结束了么,我回到现实世界了。 “你表现得不错,这场特训进行得很有意义。”冉芊芊称赞道。 “幻术真是一个可怕的能力啊。”我坐起身来揉揉太阳xue苦笑道。 冉芊芊说道:“为了让你拥有更强韧的内心,这种特训还要频繁进行。” “这么说虐杀亲近的人将成为我的日常?”我坐在床边穿鞋下床,无奈地问道。 “这么说也对,不过这只是特训的一部分。在接下来的特训中,我会慢慢教导你领悟更多实用的能力。”冉芊芊的右手搭在我的左肩上,双目陡然变红,直视着我的眼睛。那一瞬间,我有一种错觉,仿佛身体里的所有秘密都被她看了去。 冉芊芊的赤瞳盯了我几秒钟,瞳仁的颜色就变回了黑色。 她思考了一会说道:“你修行的是白狼王一系的功法,虽然威力强劲,却不能最大化地发挥魔血的效力。我传你血蝠的独门功法,希望你能将我的魔血配合功法好好利用。” “我会的。”我点点头说道。 一股热流突然从她搭在我肩膀的右手上涌出,顺着肩膀处的经脉流向全身。 “记住这条妖力运行的路线。”冉芊芊嘱咐道,引动我的妖力从丹田出发,以一条全新的路线运行着。 与孤星教给我的中正平和的风格不同,冉芊芊教给我的运行路线专走经脉狭窄崎岖之处,透着一股诡异的阴寒。 然而,正是这种诡异阴寒的运行路线让我的大脑异常清醒,血液中不知名的东西全都被催发出来了,我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妖力顺着这个路线运行一周后再次回到丹田,刚刚从幻境中醒过来的我神清气爽起来。 “就是这个路线,记住了么?”冉芊芊撤回搭在我肩膀上的手,问道。 我闭上眼睛,内视自己的身体,发现刚才妖力经过的那些经脉竟然变成了淡淡的红色,仿佛被妖力染红了一般。 “记住了。”我回道。 “记住了就好,现在是你的自由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就不陪你了。”冉芊芊说完便走开,隐没在墙中,匆匆离去了。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我需要回学院一趟,收拾东西和办理走读手续。 和平学院这几年扩大招生,收的学生变多宿舍楼却没增加,导致住宿资源紧缺,即使将男生宿舍改为六人一间也只是暂时缓解这个窘况罢了。 由此,学院倡导学生在校外租住公寓,减轻宿舍资源负担,申请走读的程序也是一简再简。 回宿舍收拾东西时,宿舍里只剩下卢一和张晨两人。 他们劝我留在宿舍,但我身不由己,只能拒绝了他们的挽留之意。 冉芊芊看上去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却能在谈笑间取人性命。若不是我的身体为她所需,不知道我已经死了多少次。 出校门的时候,躲在暗处的黄秋枫叫住了我。 “你帮我找到了我想找的人,我没有神兵利器相赠,只好将自己的绝招传授给你了。” “什么绝招?”我问道。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黄秋枫说道,顺着靠近学院的一条路奔去。我迈开双腿,背着鼓鼓囊囊的双肩背包紧紧跟着他。 跟着黄秋枫转了几条街道,不一会儿,我们来到了学院西门的商贸广场。 几天前,我就是在这里遇见他的。 不出我所料,黄秋枫爬上了这边麻辣烫店铺的棚顶,在上面像疯了一样狂跳着。 麻辣烫店铺的壮汉老板提着扫把跑了出来,指着棚顶的黄秋枫怒骂道:“我就知道是你这只疯狗,你给我下来,看我不打死你。” 黄秋枫从容地从棚顶上跳下来,稳稳落地。 他看了看我,又转过头去盯着那个老板。 我知道,他是想在这演示他的绝招,但攻击人类似乎不太合适。 我打算劝劝黄秋枫,却瞥见他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这个老板难道是他的仇人?犹豫了一下,我决定还是多管闲事为好。 麻辣烫老板的扫把高高举起,即将落到黄秋枫的身上,而黄秋枫却丝毫不为所动。 在扫把还差几厘米就要击中他时,他出声了。 “汪!” 在我的眼中,这一声响仿佛有了形状,像是一发炮弹击中了麻辣烫老板的身体。 老板的动作定格了,表情也僵住了,宛如时间停滞了一般。 过了几秒,老板仰面倒下了,七窍流血,生死不知。 黄秋枫走到我面前,问道:“看清楚了没有?” 我点点头说:“看清楚了。” “你来试试。”黄秋枫将一只前爪搭在我的鞋上,鼓励道。 我连忙拒绝道:“我不行的,只是看一遍就能学会别人的绝招,我可没有那样的天分。” “我没让你一次成功,我只是想让你尝试一下,看看你能到什么程度,我会在一旁纠正你的发音方式的。”黄秋枫道。 我看着不远处因为老板的昏迷而惊慌的人群,为难地说道:“要用这些人类来做实验么?这也太残忍了。” 黄秋枫冷笑道:“你看清楚了,它们真的是人类么?” 我警觉起来,闭目调息,妖力凝聚于双眼,睁开眼再次向前看去。 人类的外形还在,不过他们每人的身体中都居住着少则十几只多则数千只的恶鬼。恶鬼盘踞着人类的躯体,竟是把人类的躯体当做他们群居的巢xue。 那个倒在地上的麻辣烫店铺老板身边盘旋的恶鬼最多,足有近万只,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身体冲出,遮蔽着几乎黑透了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