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象庄园是深城出了名的富人聚居地。湖边一栋别致的花园别墅里,正举办着私人聚会。
乔龄身穿温锦言设计的裙子,美人美衣赏心悦目,婀婀娜娜地向温锦言走来。这是一条简单到没有任何装饰的连衣裙,全凭剪裁突出腰线。沉稳的紫色蕴着一股优雅高贵,真丝面料大气奢华,是这一季度在贵妇圈中最畅销的款式。
“锦言,我好怕糟蹋了你的设计。”乔龄谦虚道。
温锦言客气地寒暄着:“乔阿姨你穿的很好看。”江家的锦绣织造纺是天弘主要的面料供应商,乔龄还是他学妹兼下属的母亲,于情于理,温锦言都应该来露个脸。
“学长来啦!”江乔今天穿着黑色一字领紧身包裙,尽显她36d的绝佳身材。她挽着乔龄的手,对温锦言笑着说,“听说这次的新人甄选只留下一个人。学长,freya已经好久没有新鲜血液补充进来了。”
乔龄拍了下江乔的手,打断她的话,“乔乔,干吗老是谈工作上的事?”乔龄又向她使了使眼神,“妈有点事。你替妈好好招呼锦言。”
江乔知道温锦言素来喜静不喜闹,领着他来到花园的小亭子,继续闲聊:“我看到了新人设计的裙子,很有才华。”
“她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非常特别的女人。”温锦言接过保姆递来的红茶,抿了一口后,有感而发,“常人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还抵不上天才百分之一的灵感。而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比你有天赋的人,还比你努力百倍。”
“我见过这样的人。”江乔望着天上的圆月,思绪回到了童年,“我和她一起跟着阮老师学习刺绣。她悟性极高,一点就通,那些复杂的刺绣技法在她手中就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所有人都觉得她会成为未来的刺绣大师,她却转去学习设计。我暗暗跟她较劲,也去学设计。可是不管是刺绣还是制衣,我都觉得自己是她的陪衬。因为她实在是太厉害了。”
温锦言问:“嫉妒吗?”
“哦,嫉妒却羡慕,由衷地羡慕。同时非常自豪,为有这样的妹妹自豪。”江乔缓缓说道。
温锦言有点疑惑,“没听说你还有一个妹妹。”
江乔如实回道:“我爸先前结过一次婚,和前妻育有一个女儿。”她不愿隐瞒温锦言,只要温锦言想知道,她甚至愿意向他说出自己其实是江枫藏了多年的私生女。
只要他想知道……
温锦言却继续聊起工作上的事。手机铃声响起。他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眼眉间荡起了柔和的笑意。
“小萝卜头,开心吗?准备拿什么谢我?”温锦言走到喷水池处,轻笑出声,“用小猪储蓄罐的硬币给我买礼物?那好吧……改天我跟你一起去玩具城挑礼物,然后去你家吃饭……跟你妈妈说,让她后天上班别迟到。”
月光皎皎,他的身影柔和成一道剪影,温柔得一塌糊涂。
江乔恍然有种错觉,温锦言好像在哄自己的孩子,是那样的耐心,那样的包容。如果温锦言能如此待她的话,那她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惜,那只是如果……
温锦言出来时,看到了宋太太。宋太太没有注意到他,拉着乔龄的手,宛如好姐妹一般,亲昵地套近乎:“那时我就知道你将来一定会发达的。你看你现在过的多好啊。阿瑾不久就会来深城工作。其实他从小到大心里都是乔乔。”
乔龄不动声色地撇开宋太太的手,郑重地回道:“乔乔说了,她绝不会和自己的妹夫在一起。”
宋太太渴望攀上江家的高枝,急促地辩白道:“哎呀,怎么会是妹夫?阿瑾只是摆酒席,没有去登记。”
“我知道,在你们青湖镇,摆酒席就等于结婚了。而且,我和阿枫已经有了中意的女婿人选。”乔龄望着不远处的温锦言,直接回绝了宋太太。她要为女儿挑选世上最好的夫婿,而温锦言就是最佳人选。对于天弘的少东家,乔龄和江枫是势在必得!
宋太太愤愤难平,在心中臭骂道:拽什么拽?想当初要不是阿瑾把你们母女俩带回宋家,你们早就冻死在马路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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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脚合十,山式站立。收腹、收臀,脊柱向上伸展。吸气双肩向上提,呼气向后打开——”
严芸跟着指示做瑜伽,见到儿子回来,连忙上前打听:“阿锦,那个女人是谁?”
温锦言愣了下,“什么女人?”
“就是周五晚上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难得儿子终于肯走上正路,严芸激动得要喜大普奔了,继续探口风,“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温锦言揉了揉太阳穴,唉了一声,“妈,你想到哪去了?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
严芸明摆着不信,反问道:“那三更半夜,你怎么还跟她在一起?你跟她过了一夜,对吧?”
“这……”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温锦言只好不耐烦地叫道,“工作,纯粹是工作!”
严芸瞬间悟了,儿子这是害羞啊。他刚在女人身上尝到了甜头,这么关键的时刻,千万不能逼得太紧,免得他一时想不开又去找他的“星妹”。
温锦言怕她想歪了,连忙转移话题:“妈,你今天怎么没去江家的聚会拉选票?慈善协会会长竞选马上要开始了。”
提起这事,严芸就一肚子火,气呼呼地叫道:“那个宋太太,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跟我穿一样的裙子。要不是易太太提前知会我,我差点就丢人现眼了。”
“那有什么?反正你穿的比宋太太好看。”温锦言扯开蓝白相间的领带,累得倒在了沙发上。每天不是工作就是应酬,他什么时候才能享受到妻儿相伴的天伦之乐?
严芸翻了个白眼,又喋喋不休地埋怨道:“我居然跟暴发户穿一样的衣服,你说丢不丢脸?以后我再也不会找她打麻将了。”
温锦言嘴角抽了又抽,满脸黑线。女人的友谊,还真是脆弱!
温弘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儿子,沉着声音说:“阿锦,你是不是招了一个盲人当设计师?你真是胡闹!”
严芸正在做向前伸展的动作,闻言,差点摔到地板上。
温锦言翘起二郎腿,一副无光紧要的表情,“时尚是用来颠覆的。”他转过身,瞧见温弘眼中明明灭灭压抑着的怒火,有点不耐地说,“爸,freya由我做主。”
“可freya的人事部门是天弘在管理。”温弘语气极为强硬,“我绝对不同意!”
温锦言一骨碌爬了起来,大声嚷道:“我都答应阮清歌让她来上班,你这时说不行,她该有多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