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你跟着我的动作做我就给你吃糖。” 这呆子一边傻笑,一边跟着我跪了下来,然后对着那山缝磕了两个响头。我问了一句,“吃糖是谁教你的?” “就。。。就是叔叔你咧。。。” 我在心头骂了一句,果然是这样,我似乎看到一个穿着中山装,长的和我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一边贱笑,一边把烟塞到这瓜脑壳的嘴巴里头。我又看了这叼根烟一个劲的“吧吧吧“的呆子,在心头骂了一句,“****的,动作比老子还要娴熟。。。” 一直到了天黑,我才带着呆子又是回到了村里头,这时候已经饿的实在是受不了,对着那大姐的屋子就一个劲的敲‘门’,这呆子在我后头依依呀呀的,我动作又是快了不少,生怕被人发现。不多时,里头传来了声音。 “哪个瓜娃子,天都黑了敲什么敲?” “大姐。。。是我。。。” 这大姐估计记得我声音,‘门’被快速的打开了,这大姐一副笑容,开‘门’就让我进屋坐,然后眼睛一瞪,看到了我旁边的呆子。 “大兄弟,怎么是这瘟货。。。” 我没有回答这呆子的事儿,只是说已经两天没吃着饭,估计是我和二板以前的作为起了作用,这大姐极为迅速的帮我们把晚上的冷饭给搞了出来。 我整了一大碗,这呆子还在旁边用手抓。这大姐就在旁边看着我们吃,似乎有些犹豫,终究是开口了, “大兄弟,你们不是两个人么?还有个汉子哥呢?” 我在心头叹了口气,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布包,把里头的五百块钱拿了出来,然后笑着递了过去。 “他先走了。叫我把这个给你。” 然后埋头开始刨饭,一个劲的用饭堵住自己的嗓子,这大姐一个脸笑成了一条缝,把钱收了起来,走的时候,不仅给我们包了点吃的,还用抹布把这呆子沾满饭的手和嘴巴给擦了一下,边擦边骂,“你这疯婆子生的种,谁教的好。” 我带着呆子趁着夜‘色’离开了村子,走的时候又去那老太婆的屋子看了一眼,就两天时间,这老太婆的屋子‘门’已经是大打开着,到里头一看,里头的东西大多都已经被搬走了,剩下的相当的‘乱’,后‘门’处的石头水缸也被撬了个烂,缝缝里头的一张票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下午,总算是回了成都,我带着这呆子,下高速之后,走段路上了公‘交’,然后转车终于是到了砖街,一路人不管是车上还是路上,不断有人有奇怪的眼光看着衣着破烂的的我,还有肚皮上绑着一圈布一个劲叫我叔叔的呆子,最后站在砖街街口,我不仅浑身稀脏,连兜里的钱已经是用了个尽。 这时候古董店里头没什么人,只有掌柜的一个在柜台里头低头打算盘。我穿着件烂背心,带着呆子直接走了进去, “小爷,回来咧。这。。。?” 老鬼话还没说完,本来一副笑容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直直的盯着我旁边的呆子。我直接走到了柜台面前,就这么看着这掌柜。老鬼动作相当的快,我压根就没反应过来,这货几乎半个身子都从柜台里头探了出来,然后一只手直接按在了这呆子的眉心。 我眯了眯眼睛,老鬼脸‘色’一松,似乎是放心了什么一般,接着也是觉得自己动作有些尴尬,就退了回去。招呼了里头一声,一个伙计端着茶笑呵呵的走了出来。一边放在桌子上头,一边说了句, “小爷,我里头还有事,你先喝着。”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几年来跟着掌柜的打‘交’道我已经是明白了太多,所以只是就那么在那里站着,等他说话。 老鬼直接说了一句,“小爷,你是来‘交’房租的?” 我一口气差点没喷出来,眼睛一瞪,死死的盯着这掌柜的,老鬼就那么看着我,眼神相当的平静。我咬了咬牙,带着呆子转身就朝外头走。身后传来了老鬼的声音,这次的语气和刚才完全不同, “小爷,他们让我给你带两句话?” 我停下了脚步,不管旁边的呆子还在依依呀呀,老鬼的声音慢慢的从我身后响起,我听了之后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土狗终须山上死,老子难免阵前亡。”说完之后老鬼语气低沉,还在后头自言自语一般的骂着,“那两个货吃了老子三年干饭,成天想从我这里捞好处。” 我没有说话,慢慢的走了出去。身后却再次传来老鬼的声音,“有个事儿跟你说,过一阵就跟着我进城。到时候去接个人。” 胖娃这货不在,我开了店‘门’,直接把呆子引到了里头,从店子里头又是拿了包存货,这呆子两个眼睛立马就眯了起来,伸手就要过来抓。 我直接把烟塞进了兜里,心想那货到底是怎么教的,这****的就是个烟冲,半天时间一包烟就没了。 傍晚的时候,胖子提着两个麻袋几乎是跑着就冲了进了‘门’,然后看到是我。“老大,你去哪里咧?我看到这‘门’开着还以为遭了贼。” 我在心头骂了一声,直接说了一句, “老子去哪里了?老子去把你失散多年的弟弟给你找回来了。” 。。。 当天晚上,一个伙计来敲‘门’,然后直接笑嘿嘿的递了个包进来,“小爷,掌柜说如果你执意要把那傻子留下,就把这个拿去,说是那傻子的伤口要重新包一下。”然后嘿嘿的伸个脑壳朝着里头瞅了瞅,“那胖子在不在?” 我拿着布包愣了好一会儿,才冲着后面喊了一声,心头有些奇怪,这伙计找胖子做什么,胖娃穿条‘裤’衩从自己屋里头窜了出来, 谁晓得这伙计从兜里掏了一张票子出来,直接塞给了胖娃。 “掌柜的给你的咧?” 胖娃两个眼睛顿时就亮了,一把把钱塞进了自己的那‘裤’衩里头,声音有些‘激’动,转头对着我说,“难道掌柜的事儿犯了?要散财?”然后想起了什么,赶紧闭上了嘴巴。 我心头也还在奇怪,这时候那外头的伙计已经了溜的相当快,远远的一个声音传过来,“胖子,掌柜的说了,谁拿了钱小爷带回来那瓜货的生活就落在谁脑壳上头了。以后记得每个月来柜台领一张。” 胖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是呆住了,然后终于是变了脸‘色’,当即就要朝着外头冲,那伙计已经是走没影了,胖子这货把钱从‘裤’衩里头掏了出来,立马就开始骂。 “我****仙人咧,就这点钱,够个球啊,更。。更别说那货还要‘抽’烟。” “老大,你说这事儿怎么办?”我没有说话,压根就当没听到这货的声音,拿着包就朝里头走。 “老大。。。” 胖子狠狠的叹了口气,然后把捏了又捏的一张票子又是塞回了‘裤’衩。 我再次回到了守店子的生活,胖娃还是每天出去摆摊。第二天,我坐在店子里头,翘着个二郎‘腿’,看着砖街上头稀稀落落的就那么几个人在走。叹了口气,两天时间,就他娘的买出去几包纸钱,生意实在是做不下去,这店子怕是得关‘门’。 我看了看旁边的墙壁,那张旧照片依旧放在上头,爷爷抱着我,那双眼睛根本就没看镜头,而是在专心的帮我抹着吃冰糕掉在衣服上的口水,脸上慈祥的笑容是那么纯粹。 从时间上来算,三年前三叔从吃水乡出来,应该就去了瘦子那村子,令我奇怪的是,三叔去那村子的时候没有带老铲。按照掌柜的说法,他之后就出了远‘门’,到底三叔这货去了哪里?手机早就打不通,老汉说这货是去找爷爷,究竟爷爷当年的失踪背后发生了什么事?吃水乡的事儿我直到现在也看不透,我家当年搬到吃水乡究竟是为什么? 两个星期里头,我几乎是反复的在想着这些东西,却根本就想不通。还在旁边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呆子,白天陪着我守店子,比以前好过了很多。这天上午,我刚刚开了店‘门’,一个人已经是站在了外头,我心头一闪,居然是老鬼,这货怎么一大早就在‘门’口堵着。 老鬼边笑着说话边看了一眼还在店子里头打地铺睡的香的呆子。 “小爷,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事儿咧?” 我心头一惊,难道这货催房租居然已经是已经到了一大早堵老子‘门’口的程度? 只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谁晓得老鬼话锋一转,说了个地址。“二爷打了招呼的,我中午先过去,小爷你有空的话晚上就过来吃个饭,其他事儿说重也不重,主要是要来接个人。” 我有些奇怪,什么叫其他事说重又不重?主要是接个人?老鬼说话像是只说了一半,然后笑嘿嘿的直接就走了。 这天依旧没有什么生意,一直到傍晚关‘门’的时候,我才猛的想起来老鬼说的事儿,跟提着两个麻袋刚进‘门’的胖子打了声招呼,然后立马就朝着外头走。 刚走到街口, “老大,等等。”我回头一看,是胖子这货,带着呆子追了上来,一个脸笑的稀烂,“这玩意说他也要跟着你一起去咧,我拦都拦不住。” 我在心头狠狠的骂了一句,胖子这货一个手把那瓜货逮的邦紧,明显是这****的硬生生给拖出来的。然后三个人就直接上了公‘交’。 “老大,这回又是去哪里开荤?” “我知道个求,你问我我问谁?” 看着我的脸‘色’,胖子这货立马闭上了嘴巴,只是一个劲的笑。我心头有些后悔,真不该说那吃饭两个字,这货不仅自己死皮赖脸的跟了上来,还带了他“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