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爷爷没有再管这些货,抬头看了看树林缝外的夜空,然后竟然慢慢的从身上都是拿出了个凿子,还有一张纸,就看着那纸上头。“祝君?澈娃娃这媳‘妇’的名字听起来还不错。非得加个准字做求,老子做主了,就直接写孙媳‘妇’。”然后朝着立在地上的石碑走了过去。 。。。 ‘乱’石堆的位置,一群汉子还坐在小坡周围,一个高大的身影看了看漆黑的夜‘色’,然后叹了口气,一步步的朝着那小坡走了过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头已经是多了一个东西,正是一个沉甸甸的“称砣”模样的玩意。。。。 站在原地没有动的人嘴角‘露’出一丝“贱笑”,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周围的铃铛声一时间变得更加猛烈。大风突然刮起,一时间这地方枯叶‘乱’飞。 大半夜的时候,我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又是被汗水打湿,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睡梦之中似乎又开始莫名其妙的心慌,但惊醒之后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从‘床’上爬起来,到客厅倒了一杯水来喝,热水倒在杯子里头‘摸’起来格外的热人,就在这时候,我眼睛看到了什么,手头的杯子猛的掉在地上。 我双眼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右手手腕。就在刚才的那一刻,我似乎看到,右手手腕位置,一个牙印瞬间出现,然后又消失了。 我呆立在了当场。。。。 当夜后半夜,一辆烂车正驶离吃水乡,车上一个人看着窗外,一个劲的丑闷烟,一旁老铲粗粗的问了一声,“三爷,这次出去你真不跟小爷再个见之类的?” 叼着烟的身影猛的吸了一口,“老铲,你他娘的还多愁善感起来了?”随后直接把烟头丢向了窗外。 鬼树第二卷完。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此时我正坐在砖街的一个小店‘门’口,大热天的穿着个短‘裤’,翘起‘腿’‘抽’烟。 这店子的‘门’面相当的小,也就两米不到的样子,整个屋子呈现一个长条的形状,往里走倒是很深。‘门’口就摆了个柜台,柜台分三层,最上头些老旧的家伙事,柜台第二层是摆的纸钱香烛一类的东西,最底下的一层空的不行,只搁着一正一反两枚铜钱。 ****的,一下午时间一点生意都没有。我在心头叹了口气,这他娘的‘抽’烟还‘抽’的身上有些软。 我已经毕业一年多了,在大学的最后一年,挂科数目已经达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当时以为与那本本无缘,我也就来参观了四年。结果出现了一件让我大跌眼镜的事情,我以往的所以成绩居然全被篡改了,整个历史被‘弄’成了“品学兼优”。 拿到那本毕业证,上头还有我一次也没见过的校长签名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头的感觉,我最后一次站在校‘门’口的时候,恍然大悟,四年来原来老子一直都没有正眼看过,那学校名字的几个烫金大字颜‘色’都掉的差不多了。 我这店子柜台有些歪,我一边‘抽’烟一边‘抽’着边上的石头墙壁,低矮的位置上一张泛黄的照片套着塑料纸,然后静静的‘蒙’在上头,是一副慈祥的面孔抱着一个啃冰糕的小孩。 看着照片,我叹了口气,又眯着眼睛瞅了瞅空‘荡’‘荡’的街上,在砖街开店子,都不是冲着人多去的,一般来店子里头看柜台第一层和第二层的我直接提不起兴趣,要是一进来眼睛直直的瞅着最底层,那就说明我有机会搞一票,‘弄’得好了至少够吃两三个月。 我开的这店子,开起来是卖元宝蜡烛之类的死人玩意,其实那一正一反两枚铜钱才是‘精’华所在,懂行的人都知道这两东西这么摆只代表着四个字“‘阴’阳先生”。 不一会儿,一个胖子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拿起柜上的一壶水直接灌了下去。 “****的,大半天才卖了二十几块钱,胖爷今天还不伺候了,早收摊保证心情。”自从我在砖街开店之后,胖子这****的也粘着跟了过来,平时在周边摆摊,厚起脸皮继续在我这里蹭着住,抠货为了省房租。 这货抓着我从老鬼那里搞来的泥巴壶‘弄’了个干净,喝完之后才冒出来一句,“锤子哟,是隔夜茶啊。”我我在心头骂了一句****的,嘴巴上面却说道, “收摊了就来帮老子守,拖地。” 然后直接出了店子,朝着古董店走去,我的小‘门’面在砖街街口附近,到古董店倒是要经过鬼市那条巷子,我往巷子里头瞅了一眼,然后继续朝前走。到古董店,老鬼一如既往的埋着个脑壳在打算盘,一个伙计招呼了我一声,“小爷,来咧,下午生意怎么样。” 我苦笑了一下“生意个屁,锅都揭不开求了。”老鬼这才抬起头来,“小爷,坐。”我根本就没坐,直接到了老鬼前头,隔着个柜台就那么看着他,然后憋了一会,老鬼叹了口气, “小爷,还是那事?” 我狠狠的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别扭,“我叔。。。还没消息?”然后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老鬼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小爷,你前两天才来问过。。。”我闪过一丝失落,在心头骂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走,“小爷,再坐会?”坐个锤子坐,我朝着后头挥了挥手,正要准备直接回去。然后又想起了什么, “桂叔,这个季度的租金能不能再宽限一阵,这一个把月都没开张,还差那么点。” 老鬼一张脸都笑烂了,“小爷,成,到时候补上就行。”我的笑容有些尴尬,嘿嘿了两下,然后生怕走慢了,以极快的速度出了古董店。 老鬼站在柜台里头,等到我已经在街上拐过去之后,一个脸‘色’才相当复杂,小声的说了句什么,然后继续埋头打算盘。在旁的一个伙计正在给个瓶子做旧,笑嘻嘻的说道, “掌柜的,我都留意着咧,小爷最近生意那叫一个惨,还惦记着给租金咧。弟兄伙说他最近买的菜‘rou’也少了很多,要换成我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些都是本家。。。还这么往外掏血汗钱。” 老鬼正不知道在想什么,听了这伙计的话,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事情必须要分明。这规矩你不懂么?” 如果我听到这伙计那句“血汗钱”估计会顿时感‘激’涕零,刚才主要是又去问了一遍三叔的去向,顺便厚着脸皮把店铺的租金往后拖了拖。****的,如果生意继续不好,我这小店子指不定就要关‘门’,到时候脸皮再厚估计也不够用,一张脸最多卖几回,多了自己也受不了。 我走回店子,胖娃这货倒是实在,正卷起袖子在小店里头使劲的擦。我心头不爽,房租的事情如骨鲠在喉。把仅剩的一点隔夜茶喝了个干净,然后眼睛死死的盯着空‘荡’‘荡’的街上,低声狠狠的骂了一句,“****的,‘肥’鱼都死完了?” “胖子,今晚出去摆摊,得寻思个生意好的地段,再搞不到钱,你他娘的下个月得睡大街。” 胖子浑身一抖,也是盯着冷清的街道看了一眼,然后理解‘性’的叹了口气,继续打扫店子。。。 这小店算是我糊口的玩意,大学‘混’了四年,毕业之后压根找不到什么工作,被我老汉说了一顿之后,就在砖街租了个‘门’面,做些糊口生意。这地儿****的贵的离谱,但考虑到老鬼也是帮人收租,我也就只能往肚子里头吞,要不是前一阵钓到两条大鱼,一两个月前我就关‘门’了。 当年‘奶’‘奶’下葬之后,当晚之后我老汉一个人回来,三年多的时间再也没有看到三叔。我问了我老汉很多次,都没有得到什么结果。老铲是和三叔这货一起走的,唯一剩下能问的就只有掌柜的,但每一次都是失望。 最终,在我不断的死缠烂打之下,我爸终于松了口,不过只有一句话,“三娃去找爹去了。”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愣了半天。但从那开始,我来老鬼店里的频率又是高了不少,期望着能够得到这货的消息,更加期望着能够得到一些爷爷的消息。 爷爷到底去了哪里?三叔这货究竟又在什么地方?到底有没有找到爷爷,如果找到了,那为什么三年来这货一点消息都没有。 晚上,夜已经深了,我和胖子坐在最后一班公‘交’上头。这货累的脸坐夜车的美‘女’都没心思看,直接就在座位上睡着了。终于,车子到了砖街附近,我照着胖娃脑壳来了一巴掌, “老大,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到窝了。” “老大,你不晓得,实在是太累了。”我在心头骂了一句,你累老子不累?摆摊得又不是我一个,为了不睡马路,他娘的就得豁出去。 我和胖娃下了车,一人提着个麻袋就朝着砖街的方向走,胖子还在一个劲的打着哈且,眼看着砖街就在远处。突然,胖娃眼睛看向了一个方向,像是看到了什么,顿时来了‘精’神一般, “老大,你看那是什么?” 我累的不行,只想早点回去睡觉,正要骂着****的一句,然后也看向了这货指的地方。接着愣了一下,在砖街街口旁边的拐角处,一个人影静静的站在那里,由于隔得很远,倒是看不清楚。 我听到胖娃小声的念着,“奇了怪了,以往这人都是在街里面的咧,怎么今天一下子到外面了。” 我听胖娃这话的意思,难道这人还长期在砖街?不过我一时也不怎么上心,现在各种人都有,人家习惯晚上出来散步,谁也管不着,而且三年时间,我各方面的水平又是不同了,这人我一看就是个普通人,所以根本就没怎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