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最后的时候,看个和三叔看起来极其相似的身影,那身影对我我来说又特别的熟悉。。。所有的这一切,让我最终对着三叔问出了那么一句话。除了爷爷和三叔,到底还有谁能够一句话就把所有汉子都叫走,又有谁能够让三叔说话都不敢过于放肆,能够让老铲知道事情之后闷死了都不说出来,除了爷爷和三叔,能够同时办到这些的,我几乎想不起其他人,除了我的老汉,王家的家主,王文仲。 一直到最后,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一副画面,蓝雨颤抖的身子站在竹林里头,一件衣服慢慢的从河里走了出来,然后穿在了蓝雨的身上。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觉得喉咙都有些发干,声音在不自觉的发抖,犹豫了半天,对着已经是闷着接连‘抽’了好几根烟的三叔,问了出来, “那十年前,来这里假扮常元清的,也是我老汉?” 三叔把半截烟丢在了地上,一把扯过我手里的布条,然后骂了一句什么,听样子是在骂红鼻子老头,然后才开口, “****的,这夯王村的事儿我都是后来才知道,假扮常元清的就是你老汉,不过后来把坟里头的东西换了的不是他,是爹。” “小澈,我至今很疑‘惑’,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三叔此时的语气相当的奇怪,似乎很是想不通,整个嘴角勾起,就那么看着我,对于他来说,似乎一时之间还不是很能接受这事被我晓得的样子,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在心头不断的想着很多事情,红鼻子老头说自己身上被穿了一件衣服,直接让我想到了已经死透了了的老张头,还有很多年以前的南雨。。。 三叔叹了口气,笑了笑, “我知道你接下来想问什么,当年吃水乡的事儿,我也知道的不多,这些都等我们回去再说?我就想不通,你个屁娃眼睛怎么就变得这么尖。” “你只用知道,这次,我们是来救你‘奶’‘奶’,还有顺带把一个已经死了很久的老玩意给收拾了,免得他娘的老在背后盯着。” 看到三叔终于亲口说出了这个答案,我陷入了沉默。说实话,在和老铲还有筒子在地下的时候,当知道了“钩子”有问题。我就一直在想,“钩子”到底是谁?甚至说钩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不断的猜测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那一截指路香,还有伸出来的手,还有红鼻子老头的突然被衣服搞的离开,让我产生了一个令我震惊无比的感觉,那就是我们身边就像是一直有个人在守着一般,我们看不到他,甚至是一点痕迹都没有。但我知道那人就在周围,或许就蹲在某个角落里头,默默地注视着我们。那种感觉几乎快要让我发狂,憋的相当的难受,就在那只手把“尸母”拉回去的时候,我试探‘性’的问了问老铲,到底是不是“钩子”,由于我问的很突然,老铲估计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开始躲闪。那时候我心头已经确定,那守着我们的,就是之前一直和我们一起的“钩子”。再加上自从到这里之后的种种别扭,丑脸的提示,所有的别扭几乎都发生在这“钩子”的身上。但我一直憋着,憋得的自己差点发疯,我实在是不敢确定钩子到底会是谁?甚至一度有种想法这他娘的会不会是个猛的不行的板板?不然为什么能够看起来和已经死了的人一模一样,而且连老铲之前都没有发觉。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最后,当我在那鸟空间里头看到那个人影,第一时间误以为是三叔,随后才发现是“钩子”。这时,最后一层窗户纸似乎已经来到了我面前,我终于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想起十年前也有一个人来过这里假扮常元清,而且还和三叔竟然长的十分的相似,以至于三叔这次来的时候只是稍微换身衣服,带个眼镜,连自我介绍都不用做村里头的人就能把他当成常元清。我想过会不会是爷爷,但即使是十年前,爷爷年纪也太大了,虽然长的像,但根本不可能假扮成一个中年人的样子。 所以一直到最后,跟三叔长的及其相似,年纪上面又不是相差的太离谱,几乎是‘逼’着我想到了我老汉的头上。 最后,虽然他跟红鼻子老头说话的时候,声音依旧是钩子的声音,但是语气上头却没有再进行掩饰,我老汉说话一向闷重,语气我多少还听得出来一些,也就是那时候,我把一系列的事情都联系了起来,最后开始得出这个我自己都不愿意去面对的结论。我不愿意面对的原因,就是衣服。。。红鼻子老头身上的衣服。。。老张头身上的衣服。。。甚至是多年之前,南雨死的时候,出现在她身上的那件衣服。。。。 此时我只觉得我就像是一个傻子,这么多年,我似乎被一根线一直在牵着走,到底是为什么?当年在吃水乡的那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我隐隐觉得,这似乎就是我对当年事情认识中颠覆的开始。最后一切的一切,在我脑海之中都汇聚成了一个疑问,是这么多年来,每到夜深人静,我总会一次次反复的挣扎的一个疑问,这事在我心头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梦魇,那就是。。。南雨究竟是怎么死的?到底是死在了谁的手里?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还带着最后的一点幻想,我都感觉不到自己是什么语气,我甚至希望三叔这货此时能够骗我,然后问了出来, “叔,一个人。。。不仅连样貌,甚至连魂都能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么?就那样把所有人都骗过去?” 最后的骗过去三个字,我说的相当的重,声音都开始带着颤抖。 三叔看了看我,依旧‘抽’着烟,此时的语气很是低沉,“除了板板,谁还能把魂魄的样子都变了?板板里头也只有少数的玩意在吃了一个魂之后才能成那魂的样子。钩子这****的是在山上的时候自己不小心,被虫子给钻到了身上,当时老铲不在,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你爷爷还没找到,所以。。。你爹他这次来,是因为娘的事情绝对不允许有半点差错,而且娘的事情太过复杂,要让娘解脱,搭上整个捡骨族和那条千年‘阴’脉都不见得能成功,最后关头还缺一样东西,你也应该看到了那玩意的邪乎,你‘奶’‘奶’的魂要解脱出来,最后他娘的必须用一个差不多的东西来顶,那东西就是红鼻子老头。这里头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而且到底有什么原因我至今都不是太清楚。” 三叔说完之后,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你爹只是用了一些手段而已,他又不是板板,自己本身的样子怎么可能发生变化?钩子死了之后,魂还在,你爹把钩子的魂拘在身上来‘迷’了你和老铲的眼睛,我也是后来看到你们才知道,他还怕不保险,事前应该又在你和老铲的眼睛上面又是做了手脚,你和老铲的八字都在他手里头捏着,要‘弄’你们两个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小澈,其实他来的目的,主要就是收拾那已经死了的红鼻子老行头,这里头的行情,说实话,我也只是知道一些,没整多清楚,爹连我都没告诉。这就是为什么我只管外堂,而不是家主,而且我估计,就连你爹都不一定完全清楚。 很多事,你不知道,爹的手艺传给了我。但是二哥并没学多少南截道的东西,这也是爹的一块心病,二哥当年是在别处学的东西,妈死了之后,爹就把他的手艺传给了我。 你们这一路看似凶险,其实他一直都守在你旁边,你。。。要理解他。” 三叔说完这话之后静静的看着我,最后的理解两个字用了莫名的语气。我刚要开口,三叔直接瞪了我一眼。我话到嘴边又给憋了回去。。。 三叔说我不仅被‘迷’了,而且事先眼睛还被动了手脚,我终于想了起来。就在我醒之后,“钩子”从我眼皮子上面抠了两个虫子下来,当时我以为自己着了捡骨族的道,我不仅在心头骂自己是个哈儿,看来当时事情恰恰相反,我并不是被捡骨族给‘迷’了,而是被他。。。 三叔把布条揣进了自己的兜里,然后跟一群汉子打了一声招呼,接着十来个人抬着棺材慢慢的朝着村子外头走去。此时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三叔旁边。 村子里头空‘荡’‘荡’的,除了我们之外一个人影也看不到,这里所有的人都已经长埋地下,几个汉子从旁边的小道走了过来,说是已经找到了筒子的屋子,已经把他老娘给就近埋了,三叔点了点头,筒子他老娘和筒子不一样,筒子最后的魂跑了出来,但是他老娘的那条魂已经不在了,所以注定只是埋一下尸骨,剩下的只能等着魂飞魄散。 我一直没有说话,反复的在心头想着事情,三叔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和抬的棺材不同,三叔吩咐筒子他们两个的尸体出了村之后就找个地方烧,只把烧的骨头给带回去。至于在墓室里头死了的两个汉子,已经彻底的灰飞魄散,三叔叹了口气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所有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但也没有过于的悲伤的样子,唯独几个汉子估计和那两人关系比较好,骂了几句,“****的捡骨族,活该全他娘的死完。两个求货招子自己不亮,死了就死了。。。”之类的明显言不由衷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