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我爸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过也没有说什么,然后我爸和三叔开始跟几个老头道别,在一群人的注视下,我们上了车。 车子缓缓的开出了村子,看着车窗外茂密的树林,我一时入了神,三叔坐在我旁边,我爸,三叔,还有我都穿着中山装。 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衣服,想到身后的那个村子,三叔和我爸都坐在座位上面没有说话,看着他们,我突然升起一种感觉,一种莫名的感觉,那块大石头的样子已经深深的印在了我心底,上面一排排的牌位,还有守在祠堂的麻爷爷,还有祠堂外面的那块写着“南王截道”四个字的牌匾。这一次的经历让我对我们家的看法发生了变化,但我依旧搞不懂很多事情,我们家的村子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 此时,我心中一个巨大的疑‘惑’憋得我难受,虽然我已经问过很多次,但这一次我依旧没有忍住,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叔,你真不知道爷爷去了哪里?” 三叔看了看我,此时我发现我爸也在看着我,三叔没有说话,而是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虽然我问这句话的时候多少有些猜到了答案,三叔以前就说过,他并不知道爷爷的下落,但看着他摇头,一种失落还是袭上我心头。 我刚扭过头去看着窗外,然后头就被扇了一下, “屁娃,昨天老子给你安排的任务都落下了吧?” 我啊了一声,随机反应过来, “这不是没时间么?” 谁知话刚说完,脑壳就又是着了一下, “老子管你有没有时间,很多事情贵在坚持,以后给老子早起,早上也练一两个小时手艺。” 车子不久就开出了那条小路,来到了公路上。因为三叔之前的一番话,我心中不爽,就一直没有在说话,继续看着窗外的大山。。。 这次我一路都没有再睡着,或许是因为昨晚睡的比较多,我就看着窗外,见证了窗外的景‘色’从入云的高山变成了小山坡的整个过程。我心中多少有些感慨,如果我从小是生活在那个村子里,又会是一副怎么样的模样。看样子爷爷应该是那个村子说了话就算的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又搬到了吃水乡,让我在吃水乡长大,有了那样一个童年。 车子驶进了县城,朝着吃水乡的方向去着。 一转眼两个月过去了,我依旧没有上学,还是在家待着,白天‘抽’时间出来看看书意思一下,自从老家祠堂回来之后,我早上六点就得起‘床’,开始几天我起不来,三叔每天早上来查房,我心里恨的直咬牙,但也没办法,就按照他说的练手艺。 不过奇怪的是,除了早上那会在家之外,三叔基本上都是**点钟就出‘门’,也不说去干什么,因为第二天要被这货‘逼’的早起,我没办法,晚上一般都比以前睡得早了很多,大多数时候我睡了也不见三叔回来。 说来也奇怪,从祠堂回来之后,我发现自己更加容易集中‘精’神,而且之后又试了几次,每次我通过另外的方式看到的‘胸’口处的那些青‘色’光点,虽然控制起来依旧吃力,但比以前已经好上了很多。我渐渐开始有些着‘迷’,那是获得一点成就之后的感觉,不过三叔对此一向是嗤之以鼻的,虽然每天早上和晚上我都得重复那些枯燥的动作,平静自己“浮躁”的内心,感受并且杯水车薪的控制加强自身的念力。两个月的时间,我已经是开始画第二种叫做“清邪符”的符纸,名字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在三叔口中,这玩意就是垃圾中的垃圾,初级里的初级。而且这货还告诉我,画符只是开始,后面路还长着,以后有的我苦头吃,这话虽然没什么,但这货说话时候的语气,让我恨的直咬牙。 这天早上,我爸妈都陆续出去了,只剩我和三叔在家,例行两个小时的练手艺之后,我和三叔开始吃早饭, “叔,这些天你每天都出‘门’,店子也不守,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嘴里嚼着一根油条,说话有些变声。 “小娃家家,管的宽咧,你娃就安心在店子里面守着,顺便学习学习,你可是要上高中的。” 说完,这货擦了两把嘴,然后就去了书房,砰的一声关山了‘门’。 我知道这货又是去给那包袱上香去了,三叔每天早上都会给麻爷爷叫他带回来的包裹上香,那包裹就放在书房的桌子上,三叔把那写着道字的书轴又是给放了下来,那包裹就摆在道字的前面。 三叔走后,我进了书房,看着静静的放在桌上的包裹。这两个月中,不知道是第几次,我有一种去打开的冲动,但每次都是很辛苦的忍住了。 我来到那包裹旁边,三叔放的几根香还在悠悠的燃着,我拿起手,想了想,又把手放了下来,然后围着那包裹到处看,这玩意从外面的形状一点也看不出里面是个什么东西。能让三叔每天都上香的东西,应该有着什么名堂,我不甘心的走出书房,把‘门’带上,然后拿起课本就去店子里面守店子。 我无‘精’打采的坐在柜台里面,面前摆着课本,除了数学,其他的就很是恼火,书上写的东西倒是看得懂,我妈有空也来教教我,但做题就有些勉强了,稍微难一些的我跟它死磕半个小时依旧找不到出路。 我边叹气便坐在店子里面,一上午倒还是有些生意,糖果水果之类的多少卖出去了一些,看着地上那五六个包装袋,我又开始犯愁。****的,看书就是累,本来想着只吃那么一丁点来缓解一下,结果不知不觉,这零食卖的还没我吃的多,待会不知道又得被我妈说成什么样。 我看了看依旧绑在我右手手腕上面的青‘色’绳子,说来也奇怪,这一阵我晚上睡觉,也没有再做怪梦了,至少我醒来的时候记不得我做过梦,但是早上起来,有好几回莫名其妙的右手手腕上面会出现勒痕,那绳子都稳稳的拴着手腕,虽然不是很松,但也绝对不紧,怎么勒到,那勒痕明显是绳子的痕迹,而且勒的那么深,每次几乎都要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才会完全消失。 我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再想,这绳子是麻爷爷给我的东西,而且叮嘱我别取下来,三叔也是知道这个事情的。我猜测着应该是这个绳子起了什么作用,至少我没有在做怪梦,也没有再听到梦中叫我的那个声音。 我不知道的是,自从我去过老家的祠堂之后,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三叔没有告诉我这些,我本来以为日子会就这么平静的过下去,日复一日的,我看着书,练着手艺,想着爷爷什么时候能回家。直到那个傍晚。 那天是一个周日,一大下午胖娃和奉宇就到店子里面来找我,说出去玩,我也闷的有点久,也就顺了点吃的然后关了店‘门’和这两个憨货出去。每个星期放假,这两货都会来找我,之前也出去玩过好几次。 由于已经不是夏天了,洗澡当然不可能的,至于弹鸟,多少也有些腻歪,胖娃和奉宇带了三个纸糊的风筝, 走在路上,胖娃就从兜里拿出了几卷胶线给我看。 “老大,你放心,这回我线带的绝对够,家里的存货都被我‘弄’出来了,这玩意多了搁在‘裤’子里还有些难受。” 自从那次酒醉的事情之后我就很担心奉宇,但是这货和三叔说的差不多,也就是那一下子伤了身体,过后倒是也好的蛮快。奉宇也是从兜里掏出几卷线, “老。。。老大,胖娃那线不好,容易断,我这个是细‘毛’线,韧‘性’好得很,用力大了还能把手勒出口子呢。” 我一看,奉二这货居然搞到了这种玩意,这可是放风筝的东西啊,我排了奉宇的肩膀一下,夸了两句,然后把那细‘毛’线全都又装进了自己兜里, 胖子有点不爽,在一旁朝着奉二骂了一句, “你个****的。” 走了十多二十分钟,我们爬上了一个山顶,胖子累的有些气喘吁吁,这座山是这两货早就选好的,名叫光头山,因为整个山上全是石头,要开成耕地几乎都不可能,树也没多少,其他的全是枯黄的杂草。远远望上去就像个光头。 “老大,今天有风,****的我们来对了。” 我骂了胖娃一句屁话多,然后也是迫不及待的开始给风筝装线,此时整座山的杂草都被吹的呼啦呼啦的。我嘴上骂着胖娃,心中多少很是‘激’动,小爷今天非得来个“看不见”。 我们三个拿起风筝就放了起来,不得不说,今天这风还真带劲,小爷都没怎么助跑,胖子给我的那三条尾巴的丑货风筝一下子就上去了,我不断的放线。风筝越飘越高,奉宇的线全被我拿了,就去胖子那里又是抢了两卷,两个货一边对骂一边也是把风筝送上了天。 这么大的风,我心中一阵通畅,胖娃和奉宇第一卷线才放了一半,我已经是换线了。风筝越往高处,力道也就越大。眼看着长尾巴越来越小,我更加的起劲了,使劲的拉着线,同时也通过不断的放线来减少那个力道, “老大,我糊的风筝还勇猛吧?架子我都缠了好几遍才罢休,今天这风势头,奉二娃的肯定不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破。” 听了胖娃的话,奉宇捏捏哆哆的骂了一句,不过此时风大,我们三个的注意力大多也都在天上,只有胖子时不时的逮着机会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