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眉头紧锁,不断的‘抽’着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到了最后的声音越来越小,连带着我心里更难受。 说实话,三叔的一连串话,我心里除了害怕之外更有着一些不知所措,我麻着胆子问三叔截骨是什么东西,三叔并没有回答我,说我知道我有这玩意就行了,管那么多做什么。要是平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必定死缠烂打,但现在,听了那么多,我简直是已经骇的不行,已经没有了那心思,而且三叔这货,一旦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贱笑”,那肯定会做到,我索‘性’也就没有再问,而且此刻我的心思,大多数都放在了之前听到的那些话上面。 我一边‘摸’着‘胸’口的‘玉’佩,一边想着这些事,爷爷从小就把‘玉’佩放在我身上,应该是为了护住我,但关于这‘玉’佩我也有这疑‘惑’。 “那。叔。。。这‘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历?” 三叔顿了顿,我以为他会回答我,没想到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爷爷以前和另外几个人去过一个地方,其中就有你在照片上面看到的那个老头。” 我心中一震, “红鼻子的算命老头?” “对,就是他,当时的他和你爷爷虽然算不上好友,但也不至于成为对头,不过后来他死了,你爷爷坚持亲自去给他收的尸。所以你看到的那个算命老头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按理说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再出现。” “他是跟你爷爷一起去过那个地方的人之一,你看到的他是个什么东西,是不是他,我都不知道。你的‘玉’佩,就是你爷爷当年从那个地方带出来的,而且另外的人都带着有东西出来。你爷爷只告诉了‘玉’佩的来历,并没有说‘玉’佩本身是什么,而且,我很疑‘惑’,爹说那‘玉’佩是你的东西,我想不通。只不过他告诉我,那‘玉’佩上面同时也有着王家的东西。” 在救小板板的时候,三叔就说因为‘玉’佩上面有王家的东西,所以小屁板板才不会害怕,而且正是因为‘玉’佩上面的王家的东西,所以才让我在小板板啃那个怨魄的时候把‘玉’佩盖在拖油瓶身上,就是那个东西起的作用。 “叔?到底是什么东西?” 三叔叹了口气,然后双眼直直的看着我,声音很沉, “你的‘玉’佩,看起来像是‘玉’佩,其实外面,裹着的一层东西里,有。。。有我王家嫡脉三代祖先的骨灰。” 我‘摸’着‘玉’佩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身子一震,差点就从板凳上面摔在了地方。这东西上面,居然,居然有我王家祖辈的骨灰?我突然之间觉得背心麻的更厉害,这个我从小就带在身上,每次遇到猛板板的时候就烫的不行的玩意,关键时刻救过我很多次的‘玉’佩,居然。。。 三叔‘摸’了‘摸’我的脑壳, “你慌个球,骨灰有什么?我王家嫡系三代祖先,那可是个个都是牛‘逼’顶破天的人物,瞧你那球样。屁娃娃,给老子这么没出息。” 这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往旁边吐了一口,我心里气急,又在板凳上坐稳, “谁说我怕?我只是一时间有些扯。。。我。。。我再去拿一坨冰糕。” 我又是拿了一坨冰糕,不过却没有再拿巧克力的,拿的是一坨纯冰的那种,一下就咬了一大口,冰刺‘激’着喉咙再到肚子里,内心总算又稍许冷静了下来。 我把‘玉’佩掏出来,低头看了看,整块愉快青‘色’里面泛着白‘色’,看上去极其普通,让人想都想不到,里面居然有。。。或许那些白‘色’的,就是三叔所说的。。。 听到这里,我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关于‘玉’佩,关于王家,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也比以前的一无所知好了不少,三叔告诉我这些,肯定是觉得我到了该知道这些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好‘乱’,长了这么大,虽然自己从小就可以看到那些东西,但由于家里的原因,而且我又适应了,虽然害怕,但一直都是没有过多的去追寻这些东西。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从小时候的经历开始,我的成长过程竟是如此复杂,即使是此时,我也觉得眼前有着好多我看不懂的谜团,收走了南雨的魂的东西,南雨叫我要记得她,然后在梦里咬了我一口,之后就真的出现了那个牙印。 三叔说他猜测我如果不走就会死,是因为南雨么?爷爷想让我躲开南雨?为什么那晚我觉得极其难受的时候,三叔说爷爷给我的命锁破了,之后我会疼的不行,那个牙印也再次出现。昨晚刚回到吃水乡就做了那个梦。南雨如果还存在着,那么现在在哪里?那个勾走她魂的人又是谁。还有那出现在梦中的蓝‘色’火焰,这些都像是一个个谜团一样。 三叔应该知道那叫厉火的蓝‘色’火焰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又继续问了他,但是他也说现在还不到我知道的时候,只是边‘抽’烟边叫我以后遇到那火焰就跑。****的,这货说的轻巧,但是好像每次遇到那火焰我都没跑成。 ****的狗,周身都是‘毛’。听了三叔的话,我吓的够呛。这货话也不说全,比如我的那个什么灵台,为什么要十四岁的时候才能够开,在这之前开了又会如何,这货也没有说,只是让我在心理瞎想。 三叔说就说到这里,然后站了起来就要去开‘门’,就在这时,这货转过了身来,又是说了一句, “小澈,不久你就十四岁了,到时候跟我回祠堂祭祖。给老子的,好歹是长孙,你一次都没回去过也不合适。” 之前就听三叔说我家有个祠堂,我不知道在哪里,这货居然要在我十四岁后带我去那里,我心里有些期待,三叔说王家叫做南截道,而且还有我家的鬼市,此刻对于那个祠堂,我心中多少很是好奇。 当天晚上,已经夜深了,爸妈也都睡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脑壳开始胡思‘乱’想,怎么也睡不着。三叔白天跟我讲了那么多,我一整天都没有平静下来,直到现在睡觉依旧如此。那么多事情,其实我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在意的,就是爷爷到底去了哪里。听了三叔的话,我总觉得爷爷的失踪不是那么简单的,这几年都没有看到他,我心里其实想的不得了,我心里隐隐有些担心爷爷。 我睡不着,只觉得心里憋的难受。妈说这几年爷爷几乎天天都在念叨我,但现在我却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我从‘床’上起来,然后打开‘门’,穿过客厅。 我来到了爷爷的屋子,打开灯,三叔说爷爷已经离开了半年了,屋里依旧很是干净,老爸每天都会来打扫。我走过去,‘摸’着那张老旧的硬板‘床’,‘摸’着瓷枕,想着爷爷以前每晚都睡在这里,而且三叔告诉我,我离开前的那一晚,也是在这里,爷爷‘花’了很大的代价给我身上布了匿命锁。 爷爷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他的衣服从来就只有那么几套,此刻也差不多全都挂在‘床’杆上面。看着这些东西,极度想念爷爷的同时,我心中也是十分的好奇,作为他的孙儿,我从来感受到的都是他的慈祥甚至是“溺爱”,但我对爷爷又了解多少?我们王家叫做南截道,而且还在外面开了一个鬼市,老铲他们都全都是我们家的人,都得听爷爷的话,爷爷以前到底有过什么样的故事。从三叔的口中,我隐隐了解到,那个以前对我含在嘴里怕化了,‘揉’在心里怕碎了的爷爷,手段极其的厉害,我想起了几年前我在竹林被‘迷’住的时候,三叔说那是最后一个煞眼,爷爷赶来盛怒之下几乎是片刻时间就把那竹林里的玩意给‘弄’死了,我心里想着,爷爷到底会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此时我坐在爷爷经常做的藤椅上,双手支的下巴想着事情,突然,爷爷房间的‘门’一下子开了,我吓了一大跳。赶紧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转头一看,居然是三叔,这货还没睡。 三叔走了进来,眼睛瞟着屋子周围,语气有些黯然, “我去你房间找你,结果没人,猜到你应该是来这里了,屁娃娃,想你爷爷了?” 我点了点头,三叔‘摸’‘摸’我的脑壳,然后叹了口气, “小澈,跟我来吧。” 我心里有些好奇,这货这么晚都没有睡,到我房间去找我,会有什么事情?我跟着三叔来到了书房,三叔把书房的灯打开,叫我就站在原处等着,然后这货站到了凳子上面,把手向着书房的墙壁高处伸去,我以前没有注意,那里居然有一个画轴,而且相当的长。 三叔踮起脚解开了捆在画轴上面的绳子,接着手一放,木质的轴‘棒’往下滚着,一幅东西就那么在墙壁上摊了开来。一个巨大的“道”字映入了我的眼帘。 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门’口多了一个人影,转头一看,我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来了,此时正站在书房‘门’口,眼睛则看着墙上的那副字。 三叔也看到了我爸,从板凳上跳了下来,三叔表情有些异样, “哥,你来了。” 我爸并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皱的看着三叔,三叔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哥,这是爹的意思。小澈是王家长孙,而且命数又是那样,这条路迟早是要走上来的,而且他的灵台也已经开了。” 我爸面‘色’有些复杂,然后就看着我,把手放在了我的肩头, “小澈,你愿意听你爷爷的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