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meimei的‘腿’已经被压断了,折弯的很恐怖,张培很是心痛,医生说他meimei已经是‘精’神恍惚,情况十分危险,他看了看他meimei指着的前面走廊,那里空空如也,哪里有人,谁知这时他meimei突然抓住他, “哥哥,那几个老头要打我,jiejie不让,他们就打jiejie,jiejie打不过他们。” 因为听了医生的话,张培没有在意,只是不断的安慰着她,然后和他‘奶’‘奶’目送着她进了手术室,他爸妈已经是离开去借钱了,就只剩他和‘奶’‘奶’两个焦急的等在手术室‘门’口。 半夜的时候,张培是被冷醒的,他‘奶’‘奶’已经是在外面的椅子上睡着了,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于是就把一副脱下来盖在了自己‘奶’‘奶’身上。想着meimei还在里面抢救,再加上冷,张培就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突然,他似乎听到一阵哭声,‘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蹲在走廊上哭。张培说他感到很奇怪,也就走了过去,问那个‘女’孩为什么哭,那个‘女’孩没有理张培,只是把埋在两个膝盖上的头一边摇一边继续哭。 就在这时,张培觉得自己背后似乎有人,然后就转身,只见几个面‘色’‘阴’冷的老人正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几个老头穿的衣服,都是那种死人才穿的寿衣。张培吓了一大跳,一下子就从座位上坐了起来,才发现他刚才是做了一个梦,而自己一直都睡在医院的椅子上,‘奶’‘奶’也睡在他旁边。 张培长舒了一口气,刚才的梦实在恐怖,背心都被冷汗打湿了,张培反过手去擦了擦自己背心,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原来他的衣服此时正盖在睡着的‘奶’‘奶’身上,而自己却只穿了里面的背心,想到刚刚的那个梦,看着幽静的走廊,张培只觉的背心发麻。连忙把‘奶’‘奶’叫醒,也不多说话,拉着‘迷’‘迷’糊糊的‘奶’‘奶’就到值班护士的窗口前面,然后在那里坐了一晚上。 后来他meimei的‘腿’被接上了,他家里也因此欠下了一笔钱,不过一家人倒是觉得人比钱重要的多,那个撞了他meimei的摩托车已经跑了,不过能够他meimei救回来,他爸和后妈虽然心里难过,但也是谢天谢地的。 他meimei已经清醒了,张培就在医院照顾他meimei。因为他老想着那天晚上的那个梦,又联想起她在担架车上说的话,就挑了个时候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开始她不开口,后来张培问的多了,隔段时间就问,他meimei也慢慢的把实话说了出来。 她说她经常都看得到有不认识的人要来抓她,然后那个“jiejie”每次都陪在她身边,就和那些人打,每次那些人来的时候,那个jiejie就带她躲着,让她别说话,要不然就会被抓走。那天在医院的时候,医院有几个老头,就要来抓担架车上的她,那个jiejie拼命的和他们对打。 张培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他很了解自己的meimei,以前就从来没有说过慌,这是现在她清醒时候说出来的话,那???联想起自己那天的那个梦,还有莫名其妙到了‘奶’‘奶’身上的衣服,张培说他完全都已经是吓的说话都打抖抖了, “那。。那。。你说的那个jiejie现在就在这屋里?” 张培几乎是麻着胆子问出了这句话,他meimei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对,就在‘门’那里站着,从哥哥你一进来,她就一直看着你呢。” 张培战战兢兢的转过头,发现meimei说的‘门’附近什么都没有。但也许是心里作用,又觉得那里似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张培吓的不行,将这件事告诉了他‘奶’‘奶’,他‘奶’‘奶’不怎么在意,说小孩子‘乱’说话很正常,而且她之前就请过仙婆来家里看过,根本就没什么问题。 他meimei出院后依旧是那样,不过有了张培为她分担,虽然每次他meimei一说有人张培就吓的要死,不过还是依旧坚持的陪在meimei身边,也逐渐习惯了那种生活,直到后来有一个穿的很破烂的叫‘花’子路过的他家‘门’口。 当时张培正在屋外的坝子陪着meimei玩,这叫‘花’子从坝子下面的小路过,看到了张培他们两个,然后拿出一个烂碗就过来了,说随便给点吃的就行。 张培看这叫‘花’子穿着实在是可怜,一时也起了同情心,接过这烂碗就到厨房先是给它洗干净了,然后就打中午的剩饭,生怕不够,使劲的把松的饭狠狠的压实,反复又装了一些,最后拿了满满的一碗出来给那叫‘花’子。 这叫‘花’子像是几天都没有吃饭了,拿过碗就是一阵狼吞虎咽,最后吃完还把那烂碗‘舔’拉了个底朝天,之后这和尚的话却让张培吃了一惊, “小娃,你旁边这‘女’娃娃有些不对劲啊,天生少了一条魂,投胎的时候就没有投全,一条魂跑了出来。” 这和尚说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坝子的一个角落,张培这时已经是通过和meimei的相处变得对这些相信了很多,于是就连忙问那个叫‘花’子改怎么办。 那叫‘花’子憋搭憋搭嘴,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饭的香味,没有回到张培的问题,反而问了张培和他meimei的生辰八字。 张培赶紧说了出来。 这叫‘花’子听了八字就开始掰着指头算着什么,最后表情变得很是奇怪,连说了三句“苦命的人啊。” 张培以为他是在说自己meimei,冲上去也不怕脏,拉着那叫‘花’子的衣服就不让他走, “求求你了,叔叔,帮帮我meimei吧。我再给你打饭。” 这叫‘花’子使劲甩着这衣服,却怎么也也挣脱不了死死拉着自己的张培,然后不但没生气,反而嬉皮笑脸起来, “就为你这句话,我帮你的忙了,不过我的碗小,装不多,你给我找个大点的口袋来给我多装点饭。” 之后这叫‘花’子从一身烂衣服里面拿出一枚铜钱,穿了根绳子就给他meimei戴上了。然后把张培家的饭桶舀了个底朝天就走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天过后,张培的meimei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些人。张培以为这样就已经没事了,谁知道半年前前,张培上学来了,晚上回家发现‘奶’‘奶’很是着急,说meimei不见了,最后在屋子后面的柴堆里面找到了她,浑身冰冷,嘴里面在不断的说着胡话,自那以后,他meimei的情况更严重,每天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有时候还会突然的大笑或者大叫。家里面的人都以为他meimei‘精’神失常,也就把她锁在了屋子里面。 张培想到了什么,趁着他meimei发呆的时候把她带着的那个铜钱拿出来一看,结果吓了一大跳,这铜钱已经完全是变成了黑‘色’的。 虽然他meimei变得神志不清,但是家里的生活还得继续,张培除了把痛苦憋在心里之外,别无他法。自己在城里读书,考大学他是想都没想过,只盼着早点初中毕业读一个高职之类的,先帮家里分担负担再说。 后来他就和我一起上山弹鸟,遇到了那个算命老头,所以那算命老头一说起那些话,张培才会那么着急。 那天和我分开之后,张培急急忙忙的赶回家,把那个价值“十块钱”的布包放到了meimei的‘床’底下,以为会有一些作用。 第二天是星期天,一家人吃过饭,他‘奶’‘奶’正在厨房洗碗,张陪家是那种泥巴房子,厨房是修在外面的一个单独的小屋,张培正在堂屋里收拾‘玉’米‘棒’子,谁知他‘奶’‘奶’突然走过来, “培培,刚刚你有个‘女’孩子找你,十分着急的样子。我觉得应该是你同学。” 张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家在农村,就算是城里的同学也绝对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啊, “她在哪里啊?” “就在厨房外面呢,我让她等着,就来叫你了。你同学要来怎么不早点跟家里说?这饭都吃过了。诶。。。你这孩子。” 张培走出去一看,哪里有什么人? 当晚他meimei就发了高烧,一家人着急的不行连忙又送出去治。后来他meimei烧倒是退了,只是‘床’都起不来。从那天开始,张培就没晚上都做梦,到醒来就忘记了自己梦到的是什么,而且每天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很累,饭也吃不下。经常觉得似乎有东西在跟着自己。 后来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就想把放在meimei‘床’底下的布包拿出来,谁知刚钻进‘床’底下,看到那里的情况,吓了一大跳。 那布包像是已经融化了,粘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怎么‘弄’也‘弄’不掉,而且还隐隐有股臭味。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惊,那个算命老头给的东西怎么会?我仔细回忆着碰到那算命老头的经过。莫名其妙的藏在路边的大石头后面,只收了五‘毛’钱就给张培算了命,而且虽然说是欠着,但也变相的等于白送将那个小布包给了张培。我想起了那个老头拉住我的手的表情,说出我有‘玉’佩的事情。对,‘玉’佩,他不是说我的‘玉’佩可以帮张培么? 单此时我又犹豫起来,因为那个小布包的变化,再加上张培meimei的情况,我不敢再相信那算命老头的话。 这些东西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但恰恰又发生在我在这个城市中唯一的朋友身上。我不断的想着,如果三叔在就好了,他肯定有办法。 张培的情绪很低落,眼神中有些惊慌,语气也有些疑神疑鬼,他小声的跟我说, “王澈,虽然我看不见,但我能够感觉的到,随时随地我都不是一个人,有东西就一直在我的身边,不管我做什么,那双眼睛总是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