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我身体里沉睡着一条美人鱼?还封印着三个亡灵?”我还是不太相信大爷爷说的话。 我可是接受了现代唯物主义思想教育的高三学生,打心底里不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半山,小郦可在你身体沉睡修炼近十八年了,她也该醒来了。如果鱼奴再敢为恶,她可以帮你。”大爷爷盯住我的双眼,突然神秘地说。 “嗯,美人鱼要醒了?在哪里呢?我能看见她吗?”我问。 “这要看缘分。山儿,记住,要早睡早起,尤其是夜晚早睡,不要超过午夜。”大爷爷继续叮嘱我。 “那个玉匣子,你回去再打开吧。按照里面的提示,勤加练习。不懂的可以问问你五爷爷。”大爷爷继续说。 我点点头。 我舍不得离开亲人,黏在父母身边。 一晃,五天过去了。 “山儿,我们回去吧。后天就要开学了。”五爷爷提醒我说。 下午,我骑着摩托车,搭着五爷爷回到了汪洋镇五爷爷的“刘大仙”算命馆。 吃过晚饭后,走进属于自己的小屋,关好门窗,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个玉匣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五样东西:一把桃木剑、一支判官笔、一个罗盘、一把拂尘,还有一件与天玑子道长身上穿的同样的玄色道袍。 再看,只见判官笔下还有一张纸条,字条上有一行字:纯阳命体,半山有缘。道门至宝,《岣嵝神书》。天意传承,扬善除邪。他日成神,道门接引。天玑子留待有缘人。 展开道袍,只见其中裹有三本古书:《岣嵝神书(上)》、《岣嵝神书(中)》、《岣嵝神书(下)》。 五爷爷曾经给我提过这书。 我心中好奇,重新沐浴双手,燃起三注香,然后学者五爷爷看书的样子,翻开了《岣嵝神书(上)》。 书里的字从右到左竖排的,全是繁体字。好在五爷爷以前教我识字都是繁体字,所以我读起来并不费力。 既入道门,当尊三清。仙山道观,承传道法。天玑梦道,尊传《岣嵝》。悟道飞升,作书传世。 读到这里,我明白这是天玑子祖师作此书缘由。 三清道尊,我也从五爷爷口里听说过,那是道教的天师。 我接着读下去—— 道门五法:山分阴阳,医巫正邪,命算六法,卜奇天时,相察自然;道门五术:符道砂书,咒灵通神,器印作法,斗之神将,奇门甲遁…… 我越看越入迷,津津有味地读下去。 不知不觉,已是午夜时分。 想起大爷爷告诫晚上不能超过午夜的话,我也想早点睡觉,可是脑海里全是《岣嵝神书》里的奇妙世界,有的和五爷爷小时候教的算命术语联系起来,有的自然和小时候画的符吻合在一起,使得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我继续读那本道门奇书。 突然间,只觉双眼一阵发热,接着一阵炽疼,我疼得昏迷了过去。 我好似做了一个梦,梦中我来到了一座古老的道观,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道士,仙风道骨的,在前面引路,然后,我到了一座大殿,走进大殿,我拜了三位道尊…… “山儿,痴儿,起床了!太阳晒到屁股了!” 我听到五爷爷叫我的声音,连忙翻身而起,不料却从椅子上摔到地上,原来昨晚我就根本没上床,而是在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我慢慢回想,脑海里却蹦出了《岣嵝神书》的内容: 既入道门,当尊三清。仙山道观,承传道法。天玑梦道,尊传《岣嵝》。悟道飞升,作书传世…… 道门五法:山分阴阳,医巫正邪,命算六法,卜奇天时,相察自然;道门五术:符道砂书,咒灵通神,器印作法,斗之神将,奇门甲遁…… 道门修炼,本心为要。除恶扬善,慈悲有度。妖亦有情,亡灵有义。道法自然,术法归一…… 这真奇妙,难道这几本书的内容我都记住了? 心里狂喜,我重新翻阅《岣嵝神书》,上册,一字不落,一字不差;中册,也是全无差错;下册,一字不差,一字不落! 本来,在以前,我就觉得自己记忆力超强了,没想到在梦里都可以记忆! 呵呵,学霸!学霸我来了!同学们! 我心里狂喜着,忍不住跳了起来,打开门冲出去,抱住爷爷亲了一口! “山儿,痴儿,你个兔崽子。什么事这么高兴呀?”五爷爷问。 好事,不告诉您。我冲五爷爷做了个鬼脸。 吃过早饭,五爷爷说有一老板请他去帮取个公司名字,就出去了。 算命馆里就剩下了我。我赶紧做功课。 算命馆的外面是一条人来人往、半商业半民用的街道,叫做富民街,是汪洋镇最热闹的一条街。 所以每到赶集这一天,外面总是熙熙攘攘地摆满了各种做买卖的摊位。 吵吵闹闹的声音不断地从外面传来,我也是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不过好在这条石砖路的两旁都种着一排排的小叶榕树,所以每当看到这些迎风招摇的嫩绿树叶,我也心情愉悦了许多。 在那一天的上午十一点钟左右,这个时间段往往是赶集的高峰期。 终于做完了功课。 透过窗户,我随意往外面瞅了瞅,就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 我看五爷爷还没回来,脑海里又回想起道门五法里的命理一法,那不就是八字算命吗? 今天,乘五爷爷不在家,我能不能做做“刘半仙”呢?于是,我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外间大厅——算命馆。 吱呀! 伴随着屡经风霜的那扇古铜漆色木门的一阵声响,我注意到有个二十来岁身穿红衣的姑娘低着头来到了算命馆。 说她是低着头神情抑郁,那倒不如直截了当的说她是非常失落憔悴,给人一种非常抑郁的感觉。 我一看这姑娘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就料到她肯定是遇上了什么事。 “你好,请问你找谁…?”出于客气,我很有礼貌的跟她打了声招呼。 但我也只是把这句客气话说了一半,因为通常像这种有事来求测的人,在我们还没有把话说完后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谁是这里的师傅?”抹着浓妆的丰满姑娘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似乎忽视了我的存在。 “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