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不以为然的笑笑:“老爷,这你就不知道了,当年这礼部侍郎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好人,人缘极好,当年被关押在牢房的时候,就有好多官员去朝堂求情,只是皇命难违,这才去了。可是据我所知,当年京城当中与他交好的官员,都在私下派人寻找这个孤女,只是不能太明目张胆,才一直没有找到。” “哦”李老爷心思也渐渐明朗起来:“照你这么一说,这倒是一桩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那快点让四月去见那些找他的人啊。” “老爷你急什么。”李夫人继续说道:“这四月回去之后,那身份就不是我们能高攀上的了,难保不会翻脸不认人。我刚刚说那一番话,就是要让她认识到我李家是她的大恩人,不过也难说她不是哄骗我的,所以再留她一段时间,让她对我李家死心塌地。” “所以你的方法是,让桥儿娶了四月?”李老爷心里还是有几分不乐意:“现在四月只不过是一个小丫鬟,就这样成为正房传出去多不好做人啊,可是要是先娶了做偏房,以后四月认了亲,这不是打那些高官的脸吗?” 李夫人笑了笑:“这事交给我办就好,既让我李家不丢颜面,也会让四月死心塌地。” 李老爷虽然心里还是有几分怀疑,但是看见李夫人信誓旦旦的样子,也就同意了。 自打那日从夫人的房间出来之后,四月便得了特许,粗活累活都不用做了,每日只需给少爷送送茶水之类的便无事可做了,完全就是小姐的待遇。 这日午后四月正在房中小憩,突然听见有人轻声敲打她的窗子,小声叫她。 “四月,你在吗?” 四月把窗户打开,原来是李桥。 “少爷你怎么在这?有什么事吗?我这就给您开门。”说完,便想朝门边走去。 “不用。”李桥一把抓住她放在窗棂上的手,突然想起来这于礼不合,又慌忙放开,尴尬的低下头,小声说道:“我听我娘说了,你是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四月倒是没想到李良是来问这个问题的,一时间倒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四月……听夫人的。” 哪知听了四月的话,李桥连忙摆手:“不不不,你千万别这么说,你要是不愿意就直说,我会跟娘亲好好说,你不要怕。” 四月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此时不知是因为尴尬还是害羞,虽然低着头,却能清晰的看见双颊的绯红。不知怎的,四月突然就“噗哧”一下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让站在外面的李桥不由抬头看着她,两人目光这么一对,李桥更加窘迫,飞快的再次低下头:“你倒是说话啊。” 过了一会,四月才悠悠吐出一句:“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说完,便立马关上了窗户。 窗外的李桥愣了愣,自言自语的重复四月方才的话:“子兮子兮,如此良人……”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满脸喜悦对着窗里说道:“四月,你放心,我定然会好生待你。” 自那日之后,二人倒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说话,李桥每日在书房,较之以前更加努力的读书。很快,乡试结束,李桥纵然不算聪明,却也通过了,便等着参加会试。 李家上下定然是欢喜,李夫人心中也自然有了打算,这晚,将李桥叫到房间。 “桥儿,你如今要进京会考了,去之前了却娘一桩心事可好。” 李桥笑道:“娘亲直说就是。” 李夫人看着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说出口,沉默了好一会,才端起桌子上的一碗叉递给他:“娘年纪大了,方才还想的好好的呢,这会就忘记了。算了,等娘改日想起来的再告诉你。这是前些日子你爹不知从什么地方带回来的庐山云雾,喝点回去早点休息吧。” 李桥心中自然有疑惑,但是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喝了几口茶水,便离开了。李桥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口的时候,李夫人嘴上不经意的露出一点笑容,随后叫来管家:“去告诉四月,今晚少爷身体不适,叫她去房里看着。” 夜间风寒,树叶微摇。 四月端着刚熬好的姜茶来到李桥的房间,敲了敲房门:“少爷,你好些了吗?我给你熬了些姜茶。” 屋里并没有反应,四月疑惑,便继续敲着:“少爷,您怎么样了?” 还是没有反应。四月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一把推开房门,却看见李桥把自己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还不停的发抖。 四月只当是他受了风寒,连忙跑过去将被子扯开一角:“少爷,您别这样捂着,您会更难受的。” 可是当她看见李桥的时候,却不知为何生出了几分害怕。李桥上身未着一物,脸色潮红,大汗淋漓,正用一种看见猎物的目光死死盯着四月。 “少爷……您怎么……” 不料话音未落,便一把被李桥扯到床上。 那日之后,四月便一直闭门不出。李桥好几次想与她说些什么,都被拒之门外。 李桥无奈,只好去找李夫人,进门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娘,那天您给我喝了什么东西,您到底想做什么。” 李夫人不急不忙的端起茶水,说道:“自然不是坏东西,我还能害你不成。” “可是……”看见李夫人这般样子,李桥心中越发气愤:“四月都已经要和我成亲了,您又何苦来这一出。” 话刚说完,李夫人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也是怒气冲冲:“真是笑话,她一个小小的丫鬟还想做我李家的媳妇。未成亲却失了身子,传出去她是无法做人了,不过身子既然是给你了,正房做不得,就勉强做个偏房吧。” “娘!”李桥再也抑制不住:“您到底想做什么?” “娘自有打算,你不要再多问了。” 李良还想说些什么,屋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夫人,小的有事与您说,是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