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慌张的手脚都不知道能往哪里放。要是早知道我的名字有这么大的原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可能改名。 可是现在还有什么用,我摊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怪不得。。。怪不得你五伯会没了。。。原来是这样。。。”外婆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哎。。。天意难为。。。你是什么时候改的名字?”半响之后外公也颓废的坐了下来,说话的声音发抖。 “去年年底的时候,我拿着家里的户口本去提交的申请,今年我到学校就接到通知说通过了。”我一边哭一边说,突然想到既然这是由于我名字引起的,那我把名字改回去不就好了吗? 于是我赶紧对着外公问到:“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现在把名字改回来,还有用吗?” “也怪我们,一开始没和你说。可是一旦改名,恐怕压制诅咒的意义就没有了,外婆摇了摇头说道。“本来我们也不相信的,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可是你五伯这事,除了诅咒,别的也解释不通啊?” 我正想说些什么,电话铃却突然响了。我拿起桌上的手机一看,原来是我妈打过来。她是我们镇上的中学老师,下午没课,已经下班了。mama现在五伯家里帮忙,说是今晚就先不回外婆家了。 我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挽回现在的状况。如果五伯的死真的是因为我解除了被压制的诅咒才引起的,那现在用什么办法,才能再次压制住诅咒不让它祸及到我的家人呢? 如果想要再次压制住诅咒,那必须要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才行。只有明白了怎么回事,才能对症下策去想办法。 可是怎么才能弄清楚当年我祖母说的那件很严重的大事呢?想到这里我看着外公外婆问道:“祖母说的那件很严重的事情是什么,您们知道吗?” “具体不清楚,那件事之后我问过你祖母,但是她闭口不谈,只是叫我不要问了。现在你祖母过世了,就更没人能说得清楚了。” 我失望的叹了口气,想着如果是这样,那只能从别的地方去想办法了。 不对!我脑子里突然想起刚才外婆说的话来。当时不是请了很多村里的风水先生吗?祖母没说,不代表那些先生就没告诉过自己的后代啊。而且不一定每个人都离世了吧?想到这里,我心里又滋生出些微的希望来。 “外婆,你还记得都有哪些风水先生当年晚上去过道观里吗?” “这个。。我知道有村里的苏大仙,但是他已经不在了。”外婆想了想说到。 苏大仙我是知道的,是我们村以前很出名的风水先生,小时候经常听到关于他的传说。此人一生未娶,五十多就死了。说是此人上能拜神下能通阴,村里的人把他吹的神乎其神。不过苏大仙已经死了,也不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了。 “那还有谁?”我继续问道。 外婆又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时候我年纪太小,没怎么记住,只记得有一个是邻村的风水先生,都叫他吴神仙。每年到了六月六他总会到观里来朝拜的。 “那个吴神仙现在还在人世吗?”我想了一下,问道。苏大仙死的时候我大概十多岁,说明当年他应该才二十多岁。这样说起来,那有可能吴神仙也是极年轻,说不定现在还活在人世。 “这个就不清楚了,你祖母去世之后,观里就没了人,香火也散了,那个吴神仙前几年也还来,近几年就没了音讯,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听到这里,我拿出手机看了看,现在还不到三点。 “那你知道吴神仙家在哪里吗?外婆?” “这个倒是不清楚,只知道是在直溪村,就在我们村隔壁。” 我听完之后,拿起桌上的手机站起身来:“我去找找他,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吴神仙,问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公一听,也站起来:“那也行,我和你一起去吧。” “别了外公,一会儿天黑了路难走,我自己去,早去早回。”我拉住外公的手说道,听他们嘱咐了几句,便出门往后山走去。 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让我犹豫了,现在五伯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谁知道啥时候又会出另外的事。必须要赶紧找到这个吴神仙,弄明当时的事情,找到能解决问题的关键。 我一边想着一边往后山走去。直溪村就在我们村不远的一条小溪旁边,翻过我外婆家的后山,再翻过一个大坡之后就能看到。小时候我们经常翻过山去那边小溪里抓别人家养的鸭子来做“叫花鸭”吃,所以我知道路,半个多小时就能走到。 走山路对我来说是很简单的,没过多久,我就翻过后山到了直坡顶上。 只见二三十家黑色的屋瓦房散落在山坡下的小溪旁,已经到了下午,天色变得有些阴暗,隐约的雾气绕着小溪在黑色的瓦房之间游弋,周围全是青黄交接的树木。一派和谐的田园气象。 为了抓紧时间,我没休息就往山坡下走去。 过了十分钟之后,我便站在了直溪村对面的小溪旁。有个老奶奶坐在溪边,旁边的木盆里堆满了未洗的衣服。直溪村很小,我稍微一打听,便知道了吴神仙住的地方。 度过小溪,我沿着老奶奶指示的方向拐了三个弯,一个单门独户的瓦房便出现在我面前。 我沿着台阶拾步而上,几步就走到了院子中。 几只母鸡在院子里悠闲的啄食,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老头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拿着旱烟杆子,看着母鸡默默的抽烟。他胡子花白,表情很是安详。 这应该就是吴神仙了,我心里想着,便开了口:“吴爷爷。”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这个站在门口的陌生来客,眼神里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