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悄悄留了心,她不能做得太明显了,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她趁着姑妈和表姐在忙活时,假装去厨房倒水,悄悄地在水缸里加了点灵泉水。这么一大缸水,她想着多加点也无妨。不过,这一次她发现灵泉的局限,它的水量是有定量的,每天只能用二两。李竹起先有些沮丧,随即便想通了,人不能太谈心,她能有这个金手指已算是上天厚待。
给水缸加完灵泉后,李竹自觉干点杂活,扫扫地抱抱柴什么的。她猛然想起自己早上还捉了半桶小鱼小虾呢。刚才只顾跟那个吴蠢材闹了,竟忘了。李竹飞奔出去找水桶,一出门刚好跟一个年轻男子打了个照面,两人皆是一惊,几乎同时出声:
“你这么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
李竹正要解释,就听见了大姑爽朗的招呼声:“大郎来了,阿墨正念叨你呢,快进来。”
蔡青礼貌地冲李氏笑笑,又看看李竹。大姑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娘家侄女。”
蔡青走了进去,李竹找到水桶,鱼虾都还在。
杨墨见到好友到来,十分高兴。两人聊得十分投机。因为他们就在堂屋,杨家地方实在不大,李竹的听力又不好,两人的对话几乎一字不落地落入了她的耳中。
蔡青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刚才外村回来就听说那个姓吴的又来闹事了。”
杨墨微微叹息一声,“是来了,可恨我不能拦住他,让娘和妹妹们受欺辱。”
蔡青安慰道:“你也别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不值当为这种人渣搭上自己。”
杨墨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一直在想对付这人的办法。”
蔡青接道:“我也在想。”
李竹十分想知道两人准备怎么对付姓吴的,恰在这时候,篱笆外响起一个尖利的破锣嗓音:“哟,二弟妹,我听说小云被姓吴的欺辱了,就来安慰安慰你们。你可看紧了阿云,别为了这事抹脖子上吊啥的。”
正在院中忙活的杨云气得脸色发白,抖着手指着来人说不出来话。
李竹侧身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家大伯母朱氏。
朱氏眯缝着眼,一脸地幸灾乐祸。笑声像锅铲刮过铁锅一样刺耳难听。
大姑脸一沉,很快就反应过来。出口回击道:“阿云不过是帮着我骂了那个畜生几句,随后就遭了报应被蛇给咬了,你好歹也是她的长辈,我不指望你那张嘴里能吐出好牙,你能说点人话不?”
朱氏嘴一撇,阴阳怪气地说道:“又不是我说的,村里人都看着呢,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二弟妹何苦这么恼羞成怒。”
朱氏和李氏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起来,两个人一个有心撩拨,一个压着怒火,很快话越说越重。李竹几次都没插上嘴。她也看出来了,真要对吵起来,她绝对不是这些泼妇的对手。她们积累的问候人某个器官的词汇是如此的丰富,连度娘都甘拜下风。她想起了那句话:不要跟傻x争斗,否则,这些会把你拉到他们的水准,并用他们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朱氏和李氏正吵得不可开交时,蔡青却走了出来。
他仍是那副表情,甚至对着朱氏微微一笑:“朱大娘来了。”
两人见他出来,只好暂时停火。李氏有些不好意地笑笑。
朱氏倒没那个自觉,不过脸上的表情顿时和气了许多。
蔡青对朱氏说道:“朱大娘,杨大郎最近怎样?前天钱管事还跟我提起他呢,说他稳重懂事,知道进退。”
朱氏一听到蔡青夸自己儿子,脸上笑容愈盛,“哎呀,这是真的呀。不是我当娘的爱吹,我家大郎倒真是人见人夸……”
蔡青笑着点头:“大娘说得没错,不过钱老爷最崇尚君子之风,也很看重人的教养,他给少爷小姐们买贴身小厮丫头时都要看看他们的家风。大娘和阿墨家是骨肉至亲,如今他们正是危难时,大娘这样做,恐怕……”
朱氏闻言,脸色大变。赶紧说道:“我是好心来看看啦,你也知道的,这舌头和牙还会摩擦几下的,我们妯娌吵归吵,吵过还好得跟一家人似的。呵呵。”
蔡青道:“那就好。我就说能教出杨大郎那样的人物,他的母亲一定是明理之人。”
“哈哈。”朱氏笑得比哭还难听。
李氏冷笑不语,在一旁看热闹。
杨云走了出来,对着朱氏说道:“大娘,我求你以后对侄女口下留情,咱们毕竟是一家,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我的名声若是坏了,莲花荷叶她们也落不了好。”
李氏接道:“你大伯娘今日得了失心疯,以后断不会这么说了。”
朱氏恨恨地瞪了李氏一眼,扭身对蔡青说道:“蔡大郎,你得空去我家玩啊,我先回去做饭了。”说罢,扭着水桶腰快步离开了。
蔡青回到堂屋对杨墨说道:“你好好养伤,别的不要多想,吴家的事我来替你处理。”
杨墨咳了一声道:“青弟,你也不要为了我委屈自个儿,吴成材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
“你且放心,他这种人不值得咱们委屈,我有办法劝服他。”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问道:“我来的路上听说,他被你们伤了是怎么回事?”
杨墨简明扼要地说了事情经过。蔡青看了一眼正在院中择菜的李竹,脸上挂了些许笑意,说道:“我明白了。”
蔡青告辞回去,李氏热情留饭,蔡青推辞道:“婶子,其实我也想留下,不过今日家中有客不好不回。我改日再来吧。”李氏一听也不好再挽留,将他送至院外方回来。
李氏转身回来就看见杨云站在院里发呆,李竹正小声劝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