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巧儿过来了?想到罗巧儿今日在仁寿宫那般帮着自己,齐玉湮心底一暖,忙说道:“快请她进来吧。”
“是。”小宫女便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罗巧儿便进了殿来。
齐玉湮忙笑着迎了上去,叫道:“罗小仪,快快请坐。”
罗巧儿现在位份比齐玉湮低了不少,上前行了一礼,叫道:“齐姐姐。”
齐玉湮忙将罗巧儿扶了起来,笑道:“我们姐妹俩,别那么多礼了,快到这边坐吧。”
罗巧儿扶着齐玉湮,笑道:“姐姐现在有了身孕,动作可要小些。”
“我还没那么娇气。”齐玉湮抿嘴笑道。
两人坐了下来,竹韵忙去给罗巧儿煮茶。
齐玉湮握住罗巧儿的手,说道:“今日在仁寿宫,多谢罗小仪帮衬着。”
“齐姐姐都说了我们是姐妹了,这般客气作甚。”罗小仪呵呵笑道。
“那我就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齐玉湮轻轻拍了拍罗巧儿的手。
罗巧儿羡慕地看着齐玉湮,说道:“今日在仁寿宫,皇上对齐姐姐真的是情深意重啊!”
听罗巧儿这么一说,齐玉湮微微一怔,然后不自然地笑了笑。
“若是巧儿也能得人如此对待,便是死,也无憾了!”罗巧儿感慨地说道。
闻言,齐玉湮心底一叹。她和罗巧儿都是李璟的女人,李璟对自己专情,便意味道对其他嫔妃的冷淡。可自己心中既然下定决心,与李璟在一起,自然不肯再向以往一般将他让出。
怔了半晌,齐玉湮才低声说道:“对不起,你,你别怪我呀。”
听了齐玉湮的话,罗巧儿先是呆了呆,紧接着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笑了起来:“齐姐姐误会了,我对皇上没有非份之想的。”
齐玉湮闻言一愣,说道:“怎么能说是非份之想?皇上,他也是你的丈夫啊!”
罗巧儿低头苦笑:“丈夫?在皇上心里,怕只是齐姐姐你一人的丈夫。”
听她这么一说,齐玉湮低叹一声:“姐姐对不起你。”
罗巧儿忙拉着齐玉湮的手,笑道:“齐姐姐别这样。皇上如此待你,我真不伤心的。”
齐玉湮抬起头,看着罗巧儿真诚的双眼,似乎不像在说假话。突然,她想起在玄雀山时,罗巧儿说起钟毓那神采飞扬的模样,心里不禁一动。
这时,罗巧儿紧紧抓住齐玉湮的手,说道:“齐姐姐,正所谓,易求无价定,难得有情郎。你既然能得皇上真心相待,可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
“我会的。”齐玉湮抬头笑道。
“那便好。”罗巧儿对着齐玉湮嫣然一笑。
“对了,罗小仪过来找我,可是有事?”齐玉湮问道。
“哎呀,我差点将正事忘了。”罗巧儿轻呼一声。
“有什么事?”齐玉湮微笑着问道。
罗巧儿低声说道:“齐姐姐,你知不知道太后的雪团,为何一见到你便狂吠吗?”
齐玉湮一下便愣住了,半晌才问道:“罗小仪知是为何?”
这时,竹韵将煮好的茶呈了上来,放在罗巧儿手边的桌案上。
“是有人故意要害你的。”罗巧儿端起瓷杯,轻轻饮了一口茶。
齐玉湮呆了呆,问道:“为何如此说?”
罗巧儿将瓷杯放在桌案上,然后将左手伸进右边的袖子里,拿出一张绣着梅花的绢帕。
见此,齐玉湮一怔。
“哎呀,这不是我家贵嫔的绣帕吗?”竹韵说道:“奴婢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怎么会在罗小仪这里?”
罗巧儿盯着齐玉湮,缓缓说道:“今日齐姐姐与皇上离开之后,太后也让我们退下。我出门看见雪团,便陪它在院子里玩了会儿。这张绢帕,便是我在院子里发现的。我隐约记得见齐姐姐用过,便捡了起来。谁知,雪团一见这绢帕,又开始发起狂来,对着我一阵狂吠,边吠还边退下去躲在一旁边,似乎有些害怕这绢帕。”
闻言,齐玉湮的双眉紧紧锁了起来。
罗巧儿继续说道:“我觉得,定是有人偷了齐姐姐用过的绢帕,然后带着绢帕去害过雪团。雪团记得害它的人有这绢帕上的味道,所以它今日看见齐姐姐,闻到齐姐姐身上的味道,它以为齐姐姐便是害它的人,才会发狂对着你狂吠的。”
听罗巧儿这么一说,齐玉湮慢慢点了点头:“罗小仪说的极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竹韵一听,大吃一惊:“谁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来害我们贵嫔啊?”
齐玉湮抬起头,与罗巧儿对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
偷了齐玉湮绢帕去害雪团之人,其目的便是想要萧太后因为雪团不喜齐玉湮。
在皇宫里,女人之间相互设计陷害,无非都是为了那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齐玉湮的面色更加肃然。
这人,她相信不会是罗巧儿。因为罗巧儿的心,根本没在李璟身上,自然不会因为自己得宠而设计来害自己。
她觉得应该也不是皇后。因为皇后要想萧太后不喜欢她,根本用不着如此拐弯抹脚,在萧太后面前多哭诉几番便是。
如此说来,暗中害她的人,不是潘莠君,便是梁紫云。
想到这里,齐玉湮心里一凛。自己还没想出手对付她们,她们便早早地对自己出手了。
看来,自己是时候好好谋划一下了,绝不能这样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