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落,她便听见身后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心中不由得一紧。
“玉湮,快过来呀。”他见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又叫道,“你还站在那里,不冷吗?”
她干涩地笑了笑,慢慢走了过去。
他坐在床的外边。
她看了看,正在思考是请皇帝陛下屈尊挪到床里面去,还是自己从皇帝陛下身上翻过去,睡到床里面去。
还没等她想好,李璟一伸手,便把她勾到床上。然后一翻身,将她压下身下。
她惊呼一声,叫道:“皇上,你要做什么?”
他将身子半撑了起来,望着她摇了摇头,笑道:“玉湮,我要做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吗?为什么每次还要问呢?”说着便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便开始动手脱她衣裳。
与齐玉湮在一起亲热了两回,那美好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那晚侍寝之后,他怕知道她是第一次,怕她身子受不了,便多忍了几日。经过昨夜的温存之后,他知道她身子已大好,便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起来。
齐玉湮也不敢反抗,半推半就之间,便与他滚到了一起。她对他的身体甚是熟悉,知道怎么让他舒服,很快,两人都动起情来。
由于皇帝宿在此处,负责伺候之人,全是乾阳宫过来的宫人,梅香和竹韵便插不上手,两人便也就早早歇下了。
夜深之时,听见主殿内隐隐传出齐玉湮的惊呼声,不久便是低低的嘤咛声,又似在低泣。
梅香皱着眉头说道:“这皇上到底怎么对我们贵嫔的?又把贵嫔弄哭了。”
竹韵学过医,对男女之事略懂。闻言,脸一红,瞪了梅香一眼,轻呵道:“勿多嘴?自己歇息去!”
梅香委屈地嘟了嘟嘴,也不再说话。
次日,齐玉湮一身疲惫地躺在床上,要不是怕不去请安被郑皇后怪罪,她真不想起身了。
而反观李璟,却像吃过仙丹似的,神采奕奕的去上朝。
这样一来,更让梅香觉得自家贵嫔吃了大夸。
接下来一连十来天,李璟都在昭纯宫过夜。此事在宫中轰动不已。齐玉湮在宫中,很快便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不过这样一来,自然也招人嫉恨。
现在郑皇后看齐玉湮是哪儿都不顺眼,可齐玉湮前去请安时,礼数周全,也不多说话,郑皇后抓不了她的错,也拿她没辙。
不过,郑皇后虽然对皇帝日日宿于昭纯宫之事不敢置喙,但这宫里,始终还是有人敢对皇帝的事说话的。
萧太后原本不想管李璟后宫之事,但这齐玉湮连升九级,而皇帝日日宿于昭纯宫,郑妁常对着她哭诉,她也觉得儿子这事,做得有些过了。
这天,趁着李璟前来请安之时,萧太后便问起了此事。
李璟听了后,眉头微微蹙起:“母后,儿臣觉得宿在昭纯宫中,并无不妥。”
“并无不妥?”听了儿子的话,萧太后沉下脸,说道,“璟儿,你的后宫之中,并非只有那齐玉湮一人。你夜夜留宿于她殿中,你置皇后于何地,又置其他嫔妃于何地?”
李璟抬头望着母亲,面上淡淡一笑:“那母后认为儿臣应当如何做?”
萧太后怔了怔,然后说道:“这个嘛,自然是雨露均沾为好。”
“雨露均沾?”李璟眉锋一扬,反问道。
“璟儿,只有这样,各宫之间才有一个平衡,你的后宫才会太平。”萧太后说道。
李璟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可儿臣现在只宠玉湮一人,也不觉得这后宫有何不太平?”
“你……”萧太后被儿子一噎,有些气急,“那你跟母后说说,你为何要专宠这齐玉湮一人?”
“没有什么原因。”李璟抬眼望着萧太后,正色道,“母后,儿子独宠玉湮,是因为,儿子喜欢她。”
看着李璟的模样,萧太后一愣:“你喜欢她?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过?”
李璟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其实儿臣在宫外便见过她,当时一见她就喜欢上了她,但儿臣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不知她是谁。后来她进了宫,又因生病毁了容,儿臣没能认出她来,直到后来她的病好了,儿臣这才认出她是我在宫外遇见的女子。所以……儿臣便……”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所以,你才对她百般宠爱?”萧太后问。
李璟低着头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萧太后看着儿子,顿了顿,将语气缓了下来,又说道:“就算你喜欢齐玉湮,多宠她一些,本也无妨,但你不能专宠于她。你还是要余一点日子来宠幸皇后和其他嫔妃,为皇室多开枝散叶才行?”
“母后,你居然真的要儿臣宠幸她人?”李璟一怔,然后冷冷一笑,说道,“母后,常言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难道你忘了自己当年受过的苦?”
闻言,萧太后一愣:“璟儿,你此话何意?”
李璟抬眉看了萧太后一眼,然后慢慢说道:“儿臣当年虽然年幼,但仍然记得母后日日在坤阳宫盼望父皇到来。每当听说父皇去了别的嫔妃那里,母后便会暗自垂泪。后来父皇专宠许贵妃,母后在人后更不知流了多少眼泪。那时儿臣便想,我长大以后绝不像父皇一般滥情。我若是娶妻,便娶一个我喜欢的,一心一意对她一人便可,绝不会让她像母后那般伤心。”
萧太后怔了怔,猛然想到当年之事,神色也黯了下来。
这的确是她心中,最痛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