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欣赏过的那幅世界名画《呐喊》。 一个五官不分明的白人,双手捂脸,站在血色夕阳下,扭曲在画作之中。 古时有一种恐怖的刑罚,割从自。这三个字极易谐音“割虫子”。 古人把鼻子这个器官雅称为:从自。 鼻子是获悉所有气味的来源,就像狗能通过气味分辨人有没有害怕,换言之死亡亦是有气息的。 《齐律》中记载:剜“从自”,隔绝怖人。去“双目”,明心如镜。 含义为:一个人割去鼻子,便隔绝了对恐怖的嗅觉。一个人没了双眼,内心便会发生改变,意求像镜子般倒映周边世界。 这是几千年前一位齐国疯子“韩萧何”所撰,他本是一位竽师,就是滥竽充数典故中的那种乐器。 他更是一位自残狂,这位几千年前的自残“先驱”与后来割掉自己耳朵的艺术师“梵高”不同。 都说搞艺术的是疯子,但是剜掉自己鼻子,戳瞎自己双眼的他算是头一位。 疯狂韩萧何认为自己做了这些事后,手中的乐器便如臂使指,与自身的灵魂牵连合体,演奏出世界上最美妙的乐曲。 好在齐宣王的继任者,也便是齐国第六代君主不再沉迷于乐曲,便立刻将此书封禁,只不过在几百年后又被韩夫子的“徒子徒孙”流传出来。 因为仇恨所以有杀戮,可是这些陪葬的可怜女人连仇恨都没机会拥有,她们只是封建统治者的工具,反之,统治者对她们更没有仇恨,毕竟谁会仇恨一件工具呢。 所幸彻底剥开那杂草般的头发,女尸的眼部并没有凹进去,而是像睡着般紧紧的闭着。 胖子凑过来说,这娘们原先是唱小曲儿的?怎么不见吹曲儿的家伙什? 说着用自动步枪的枪尖儿,挑动女尸的白衣袖口。 我让胖子别乱动,他却抬头,突然咦了一声。 “我说老曹,这娘们脖子上咋还有线头?怕不是个木偶之类的东西,故意搁在这吓唬我们。” 仔细瞧去,发现女尸脖子处有一些极似线头的东西,一拉动女尸的双目突然圆睁。 嘴巴也打开,厚厚嘴唇里面是黑色,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嵌在舌头上。 不,这不应该称之为舌头。 海里有一种鱼,寄生虫会钻到它们的嘴里把原本的舌头一点点消磨掉。 这种寄生虫完全成熟有大拇指那般粗细,生有六足,死死扒在鱼的口腔里,完全替代了原本的舌头。 但是这种寄生关系搁到面前这位女尸身上似乎有点不合适。 鱼儿的舌头被寄生虫替代,鱼儿的消化有寄生虫的一份功劳,大多的时候是在吃寄生虫的“粪”。 但是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被一只小虫养活? 先不说人肯不肯吃寄生虫的粑粑,就算给寄生虫安上电动小马达,它一天也拉不出一个人的量! 还在这胡思乱想,女尸却有了新的变化,那口中的“寄生虫”突然躁动起来。 任何物体振动会发出声音,并且会在空气中传播。 “桀桀桀”的声音便是这女尸口中的怪物疾速抖动导致。 这声音尖锐刺耳,听的人骨头酥麻。 说实话我可不太喜欢这个地方,因为根本不清楚周围还藏着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一出,四周立刻传来一种怪声。 沙,沙,沙…… 非常急促。 像是几百双爪子正在同时地奋力向外爬。 驴头狼身是沙犷的特征,这些怪物脊背上有厚厚的黑色鬃毛。 女尸口中“寄生虫”发出的声音,招来了沙犷,这些沙犷与上面见到的还不一样,双目猩红是嗜血的颜色。 这时才发现身后的位置,不知何时出现了大量的暗槽。 沙犷正是从暗槽中爬了出来。 它们仔细嗅着现代人身上发出的汗臭或是女人身上独特的甜腻,尖齿流涎,围拢而来。 这群沙犷的叫声十分奇特,低声而吠,像是正在猛烈护食的狂犬所发出的声音。 胖子大喊,上庙拜错神,这是要倒霉!快跑吧! 孙老板尖叫道:“介个死肥仔,今后莫再捂着半张嘴笑话别人,现在跑的比兔子还要快的啦!” “不怕东西恶,就怕怪物多,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拿钱都换不来的经验,更何况你都没花钱。” 胖子虽然勇猛却不是匹夫之勇,如此众多的数量,仅靠几把冲锋步枪是根本无法匹敌的,换弹夹的间隙,很可能我们的手腕已经被咬断。 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一双双红眼睛在黑暗中如同索命的鬼火,飘来飘去。 边跑边想,好似明白了这些沙犷的来历,它们像是被圈养在这里,只不过天外飞石冲破的古滇国遗址天然的沙沼屏障,一小部分逃了出去恰巧袭击了摩根公司的营地。 但是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如此众多的沙犷它们的食物来源在哪里,这可是繁衍生息的首要条件。 后面的沙犷越追越紧,能感觉到獠牙几次差点咬到我的后脚跟。 胖子说着话连开了几枪,却不如龙五的乌金开山刃效果更佳。 这沙犷进入癫狂状态,不打中要害根本停不下来,乌金开山刃挥出必然多出一具头身分离的尸体。 四把手电一支火把,黄白光线在通道中闪烁交替,宛如银蛇黄蟒乱舞玄宫。 人声气喘,兽语咆哮。 我们恨不得踏上手电光柱,骑光而行。 追兵沙犷尖牙利嘴,虽然獠牙没嵌入我们的脖子,但是那浑身腥臭的气味已经追了上来。 恰巧逃生的路线是之前研究过得“石龟回握”之路,在前往古滇国遗址腹地的途中,我终于发现了沙犷了食物的来源,原来是陷入沙沼的野生动物尸体会汇聚在这里,这也是那石头龟雕像会滴水的原因。 野生动物的本能是寻找水源,这上面一定有处水源地,动物喝水的同时,倒霉蛋就葬身成为了饲养沙犷的食物。。 地上动物的骸骨数不数胜,堆积成山。其中不乏人的骨头,或许当年迷路的“远征军”就包含其中。 “老曹!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怎么像钻进了人家的饭盆里!” 胖子慌里慌张的换着弹夹,我告诉他这就对了,这些沙犷本身就是圈养在此地守护古滇国秘密的。 “糟了!我的包!” 艾薇儿突然尖叫一声,原来刚才一只沙犷扑到她的后背,一口咬断了背带,上衣也被扯了一个大口子,好在皮rou上没有见红。 我连开数枪,直到弹夹发出咔咔脆响。同时拽住艾薇儿的胳膊,只见她满头是汗,一脸焦急。 “资料全在里面!还有抗生素!” 龙五试图夺回艾薇儿的背包,可那背包像是被退潮海水席卷的面包蟹,眨眼功夫已经消失不见。 乌金开山刃在黑夜里如同索命无常,寒光闪动,嚓嚓两声呼啸,闪电般取下两只沙犷头颅。 凶残猛兽的断头在半空中猩红双目还在转动,它看到的是残躯被同类汹涌踩踏。 凶神恶煞的沙犷也怕龙五手中的乌金开山刃,怎奈头排冲锋的身不由己,想刹车却停不下,发出呜呜咽咽的惨叫,硬是被冲挤着成为了刀下魂。 看出龙五想刀尖舔血,冲回去上演万军从中直取背囊。 我边换弹夹,立刻大声阻止。 刚才像无头苍蝇一通乱窜,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才发现我们已经来到一处开阔地带。 距离十几米的地方,一尊高三米多的大鼎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哪还顾得上分辨这大铜鼎哪朝哪代,价值几何。 立刻向队伍大喊:“看那!快爬上去!” 都说狗急跳墙,人急了,油锅都敢往里跳。 性命攸关时刻,平日里的潜力全然爆发,三下五除二比猴子还灵活爬上了这大鼎。 蹲在大鼎的啄缘,才发现手套已经破损,手掌被锋利的纹路划出个口子。 “不要光顾你们自己!倒系拉我一把啦!哎呦,我这把老骨头……丢雷老母啦……” 孙老板的一只鞋不知何时已经被沙犷叼去,单脚赤裸,几乎是挂在鼎的中间位置。 眼看一只沙犷飞身而起,张开大口对准孙老板的脚踝扑咬而来。 这一口下去,脚腕子估计只能剩下半截骨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