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天斜了一眼姜一扬,道:“哼!你这位小友的轻功高明啊,竟然能跟我们这么紧,气还不带喘一下!” 西门玉堂轻踏树枝朝前越出了半个头,笑道:“我这位兄弟前途不可限量!” 乐正天见他越出自己半个头的身位,立即蹬了一脚树干使了一招‘飞燕逐月’赶了上去,接着道:“这才瞧见拿的还是青虹剑!他叫什么来着?” “姜一扬!” 不一会儿,二人不分先后的来到了杏林中,姜一扬则在一旁大树上靠着。 “请吧!”乐正天从身后抽出背负的玄铁剑,长短与一般长剑无差,采用玄铁铸造,剑身深黑之中隐隐透出红光,较一般长剑为重。 西门玉堂手握剑柄,苍啷一声拔剑出鞘,剑柄与剑鞘均为白色,乃龙吟剑派的门派兵器——白羽剑,在西南一带江湖人士口中说的‘白羽玉堂,玄铁正天’便是指他二人。 乐正天举剑跃来,西门玉堂随手虚削使出了一招‘龙飞凤舞’这乃龙吟剑法的起手式,长剑在空中弯弯曲曲的蜿蜒而前。乐正天眼见剑尖指向自己咽喉,当即举剑一封。西门玉堂拨转剑头紧跟一招‘龙腾虎跃’,刺向他的右肩,乐正天又是举剑一挡。西门玉堂不等长剑接近玄铁剑,便已缩回,挺剑刺向他小腹。 乐正天又是一封,顺势举剑使出‘玄铁剑法’,向西门玉堂右肩疾砸。玄铁剑乃是一件甚为沉重的兵刃,倘若砸在其他长剑上,若无附着内力,长剑也非给砸断不可。 西门玉堂身子略侧,斜剑往他右胁下刺去。乐正天见对方这一剑虽似不成招式,所攻之处却务须照应,当即斜剑身封他长剑,同时又即向前推出。这一招“象鼻大飞”本来守中有攻,只要西门玉堂应得这招,后着便源源而至。哪知道西门玉堂竟不理会,长剑斜挑,和他抢攻。乐正天这一招守中带攻之作只有半招起了效应,只有招架之功,而无反击之力。 姜一扬凝神观战,心道:‘那玄铁剑虽然无锋,若不是西门兄附着内力在上,这两剑相交西门兄的长剑必然要断。’ 此后西门玉堂一剑又是一剑,毫不停留的连攻五十余剑。乐正天左挡右封,前拒后御,守得似乎连水也泼不进去,委实严密无伦。但两人拆了五十余招,乐正天便守了五十余招,竟然腾不出手来还击一招。 龙吟剑法刚劲轻灵,兼而有之,玄铁剑法刚猛无比,只是巧被龙吟剑法克制,乐正天使出一招的时间,西门玉堂能使出三、四招。 姜一扬只看得目瞪口呆,眼见西门玉堂的剑法既非极快,更不威猛凌厉,变招之际,亦无甚么特别巧妙,但每一剑刺出,总是教乐正天左支右绌,不得不防守自己的破绽。任何招数中必有破绽,但教能够抢先,早一步攻击对方的要害,那么自己的破绽便不成破绽,纵有千百处破绽,亦是无妨。西门玉堂这五十余招源源不绝的连攻,正是用上了这个道理。 乐正天也是心下越来越急,只想变招还击,每当挥剑甫动,对方剑尖便指向自己露出的破绽,五十余招之中,自己连半手也缓不出来反击,数年的比试皆是如此,所幸玄铁剑法格招具佳,虽有露破绽,每一招紧守门户也让对方难以攻破。 乐正天眼见如此斗将下去,纵然再拆一百招、二百招,自己仍将处于防守而不能还手的局面,心想:“这么多年了,今日若不行险,以图一逞,这样下去还有何意?”想罢横过剑身,疾挥出去,径砸西门玉堂的左腰。西门玉堂仍是不闪不避,长剑先刺他小腹。这一次乐正天却不收剑防护,仍是顺势砸将过去,似是决意拚了,要打个两败俱伤,待长剑刺到,左手食中二指陡地伸出,往剑刃上挟去。他练就“无相指”神功,这两根手指上内劲凌厉,实不下于另有一件厉害的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