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情绪中的丁广硕听到雷爱国的招呼声中带着急迫感,他强打起精神,晃了晃脑袋想尽可能的甩掉负面情绪,转身几步走到东屋。 房间里黄色的灯光尽可能的照亮屋内,雷爱国此时正站在灯光下,面前是一个土炕,那是个长三米宽两米很有东北味的土炕,火炕上的炕席已然被雷爱国掀起,而当丁广硕的视线完全凝聚在土炕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雷爱国的刚刚的呼唤声会那么急促。 这个火炕内部被挖空了,里面暗藏了一个改装后的金属铁床,竖卧在站立的雷爱国面前,与之形成九十度角,说是铁床实际上就是一整块两米一米宽的长方形钢板,钢板四个角都被焊了四个用来固定束缚的铁铐子,钢板表面有很多大大小小规则不一的黑红色的液体水分蒸发后留下的喷溅痕迹。 束缚铁床、黑红色液体痕迹,黄色的灯光,丁广硕的脑海里立马闪现出截肢案第一名受害者——邰正虎的被害描述,他的口述记录里他正是被绑在这么一个铁床上面,然后顾惜乐残忍的用电锯活生生锯断夺走了他的两条腿! 丁广硕瞪大双眼他望向雷爱国讶然道:“头儿!这……好像是邰正虎的被害现场!” “那是邰正虎留下的血迹。”雷爱国盯着地上和铁床上的一摊摊模糊的血迹,与丁广硕不同的是他依旧保持镇静视线脱离了铁床细心观察着东屋其他可疑之处。 这间屋子除了头顶的泛黄光的灯泡和这个被改装的火炕外别无他物,东屋没有窗户,倘若在不开灯的情况下肯定是昏暗的,丁广硕环顾四周,东屋的四面墙因为年代久远,墙皮都有所脱落每面都有几处潮湿引起发霉发黑的地方,有的地方甚至是出现了一指粗细的裂纹,但在北面的墙壁的中心位置,有一处面积约为一米左右正方形的水泥墙与周围陈旧不堪的墙体显得格格不入,水泥的颜色更像是新糊住的,根据丁广硕的推测,这处正方形的水泥墙原先就是东屋的窗户,后来顾惜乐用水泥封死,应该是为了彻底封闭邰正虎的吼叫和电锯的声音,更重要的是可以使东屋达到一定程度上的密室效果,这样更容易令被害人产生恐惧感。 雷爱国边用目光一寸一寸的打量着东屋,一边对丁广硕说道:“你去西屋看看有没有线索。” 丁广硕闻言点了点头,快步去了西屋。 因为有了东屋的重大发现,丁广硕一进西屋第一时间将搜寻的目标放在了西屋的火炕上,这个火炕比东屋的略小一些。 揭开了火炕上那张布满灰尘和被烤糊留下黑色痕迹的炕席,但揭开炕席后,映入眼帘的并没有他预想中的一些振奋人心的线索,只有土黄色的炕面。 可是他并不死心,按道理东屋的火炕已然成为了顾惜乐截肢的重要道具,西屋的火炕不可能一点改动的都没有,既然明面上找不出来,那就有可能是是他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 丁广硕附身趴在炕上用手敲击着炕面,想靠声音听听是否有空心亦或夹层,说不定里面就藏有至关重要的物证。 “咚咚咚……”这个地方没有,丁广硕摇了摇头。 “咚咚咚……”这个地方也没有,他撇嘴有些失望。 十几秒后,“叩叩叩……” “恩?这个地方的声音跟刚才有所不同!” 丁广硕心中大喜,他开始细心观察这块炕面,一样的土黄色,一样的死气沉沉,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炕面并无异样,那是否问题出现在炕体内部? 丁广硕心中暗想,眉头一挑他连忙站了起来,随即又蹲下身抬头看了看之前敲击声音有异响的炕面。 “这块炕面所对应的炕体部位应该是……”丁广硕的眼睛瞅着炕面,手指骤然指向了炕沿偏右手边的位置,这块地方的黄泥表面并没有与周围的黄泥表面看起来年代久:“这里!” 虽然现在忍不住想找锤子砸开有空响的地方,但丁广硕还是按捺住了,万一里面真的有什么线索,自己鲁莽行事破坏了怎么办,自己是警察,应当保护现场,还是等一会儿向雷爱国报告,请求技术科的人来取证更好。 有了这么一个让人振作的发现后,丁广硕观察屋内情况也就越发积极细心。 可西屋的环境跟东屋差不了太多,除了炕、和灯之外也没什么可疑的物品,哪怕是一张椅子一个柜子都没有,这就说明顾惜乐可能并未在此居住过,这只是他用来截肢的犯罪现场罢了。 丁广硕又站起身环顾四周,西屋跟东屋最大的区别也就是透光的窗户和四面糊满报纸的墙壁。 在发现火炕有夹层后,丁广硕想发现线索的心也就更加迫不及待,可整间西屋在没有可查之物。 “怎么就找不到别的线索呢。” 丁广硕懊恼不已,他双手掐腰目光扫过周围,忽然他的目光定格住了,微微一怔后,他两步来到了一面墙旁,皱着眉看起了墙上被糊住的报纸。 “这……这报纸不是上个月的么!” 只见丁广硕紧盯着的那张报纸是一张娱乐新闻报,上面所述的内容一个某国内知名女星参加国外某电影节的照片和相关文章,而这场电影节正是上个月才有的。 “来的路上王所长说这家房东老太太三年前就去南方住了,期间并没有回来过,而顾惜乐不住在这里,为什么会有心用报纸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