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寝室四人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这是谁啊，报丧呢！”郑步骂骂咧咧地吼道，他昨晚开车在市里逛了大半夜，现在还没睡够呢。

见其他三人都没下床的意思，牧原只好跳下床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三男一女，女的正是宿舍楼的管理员张阿姨，其它三个他却不认识。

“张阿姨，您有事吗？”牧原揉了揉眼睛，故作糊涂地问。

“牧原啊，这几位是保卫科的，找你有事！”张阿姨的神色略有点紧张，她是认识牧原的，这个学生在学校里的名气很大，为人又很有礼貌，每次见到自己时都会主动打招呼，她对这个学生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错。

“保卫科？找我什么事？”

“牧原，你收拾一下，跟我们到楼下的值班室去一趟，我们想找你了解一点情况！”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开口说道，他穿着警服，衣服上还别着一个胸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据牧原了解，学校保卫科虽然在编制上归大学管理，但里面的职工大部分都是当地派出所外派的，这个名叫李海的人可能就是一名民警。

“好吧，我穿下衣服！”牧原转身就想关上房门。

“快一点儿，我们就在门口等着！”李欣葛上前一步，直接把房门卡住了。

牧原也没介意，就在几人的注视下慢悠悠地走回书桌前，从椅子上拿起牛仔裤和外套穿了起来。

“老幺儿，怎么回事？”郑步从床上坐了起来，露出肥胖的上半身，这哥们一向都有裸睡的癖好，估计被子里正是一片真空呢。

“我也不知道，学校保卫科的，说是找我了解点情况！”牧原懒洋洋地说。

“动作快点！”李欣葛催促了一句。

“好！”牧原虽然嘴上答应着，可动作依然照旧，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衣服，甚至还在李欣葛的瞪视下去洗了一把脸。

磨蹭了将近十分钟，牧原才走出寝室门，然后就在几人的“守护”下朝楼道口走去，拐弯的时候，牧原朝身后瞟了一眼，发现那个守着门的李欣葛却并没有跟上来，而是留在了寝室门口，陪同在那的还有寝室楼的管理员张阿姨。

“坐！”张明山指了下值班室的一把椅子。

牧原走过去坐了下来，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问：“能给我杯水喝吗？虽然洗了脸，不过还是有点困！”

牧原并没有撒谎，因为寝室关了门，他早上五点多才回宿舍，到现在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再加上昨天折腾了大半夜，现在上下眼皮还在打架呢。

李海给牧原接了一杯水，放下水杯的时候，顺势坐到了他的身边。

“谢谢！”牧原感激地一笑，他知道这个李海对他没什么恶意，在外部警方调查时，学校一般都会派保卫科的人员旁听，这既可以保护学生的权益，也能更好地从旁协助。

“姓名！”张明山开了口，用的却是一副审讯的口吻

“牧原！”

“身份！”

“陪都大学，大二在读学生！”

“年龄！”

“十八岁！”

“大约在两个月前，你是否去过崔金元在渝北的住所？”

“去过！”

“去过几次？”

“两次！”

“你去做什么？”

“你问哪一次？”牧原抬头问。

“两次都说！”张明山有点冒火了，从昨天开始他就寻找这小子的下落，甚至还被别人带着看了大半夜的夜景。

“第一次是去看别人驱鬼作法的，属于看热闹！”

“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也是过去看热闹，来宝家在搬那个大鱼缸，我过去帮忙搭把手，抬抬家具什么的！”

“胡说！”张明山一拍桌子，“根据我的调查，你是过去给别人驱鬼的！”

“驱鬼？那怎么可能！”牧原一脸委屈地说，“来宝家第一次就请了一个叫什么弘远大师的，那人穿着道袍，拿着把剑折腾了半天，后来才知道被骗了，怎么可能还会再找我这么一个学生！”

“可是崔金元说他们家的鱼缸闹鬼呢，还说是被你给抓走的！”

“闹鬼？警察叔叔，你相信有鬼吗？”牧原疑惑地问。

张明山无语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承认有鬼吧，那就是他的信仰有问题，否认有鬼吧，那就是他的问话有问题。

李海虽然没说话，不过却偷偷地瞟了牧原一眼，心想这个学生可是不简单啊，旁听这差事他一年不知道干多少次，看到的都是学生被吓得手足无措，而这刑警被被问得哑口无言还纯属第一次。

憋了半天，张明山终于开了口，他决定转移话题了。

“你是不是从崔金元家里拿走一个东西？”

“你是说一个镶金的玉盒吗？”牧原问。

“对！”

“那不是我拿走的，是他送给我的！”牧原说。

“这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