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星躺在床上发着高烧,他觉得自己要死了。这都怪老李那个傻X出的馊主意,早知道感冒发高烧去挂瓶点滴就好了。听了他的鬼话喝白酒退烧,弄得现在头越来越痛。 陈启星,男,今年十八岁,是个悲剧的处男一枚。他老家是河南省焦作的一个山沟里的,高中肄业以后,吊儿郎当没参加高考就出社会了。他有点自知之明,反正自己考也考不上,一念书还头疼,上大学上鸡毛! 毕业以后他没有去找工作,他想着先找个女朋友,潇洒几年后再说。可凭着他的平凡长相,还有二逼的性格,稍微好看点的小姑娘都不理他。长得难看的,还有那些脑子明显不正常的脑残非主流,陈启星又看不上人家,弄得高不成低不就的。 要说陈启星老家像他这个岁数不上学的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些中年妇女,总之在老家泡妞是别想了。所以他经常混迹于县城或者市里的各网吧还有学校门口,看着一对对的青年男女出入成双成对,只有陈启星跟拉活的民工一样蹲在马路边缘羡慕嫉妒恨。 他想通了,现实中找不到女朋友的话,自己可以在网上勾搭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啊!结果‘小姑娘’一个个的比他还要成熟。一开始聊得可带劲了,一提到见面,人家直接甩了句:一晚上500可以吗?陈启星违心的大骂,你长那样子比我还丑,还值500!你怎么不去死呢? 就这么着毕业大半年,女朋友一个没找到,原来存了点的零花钱都花完了。没工作,他爹也不愿意养他,打发他早点出去打工去。正好,村里扶贫工作组的同志给他介绍了一份油漆工学徒的工作,他老爸就把他打发去上班了。 工作地点还远在东北,离他们家挺远。陈启星本来一百个不愿意,他家并不穷,甚至还算小康之家,他还想啃几年老呢!结果他被老子用皮带抽了一顿,只好背着行礼来了。 他是高三时候主动要求退学的,在家混到了九月底。在焦作当地的一个设备厂简单培训了一星期,就被派到东北工地上。当时陈启星在老家穿的是短袖大裤衩,十月初到东北也是这么一身。一下火车,他娘的下雪了... 他连忙去超市买了几件衣服裹上,还是冷得要命。现打电话让家里给寄衣服来不及了,陈启星只好硬着头皮先去干活。 陈启星工作的地点是在辽宁海边的一个码头上,十月冰凉的海风一吹,陈启星就病倒了。早他几天来的老师傅老李给他出主意,喝点白酒再蒙上被子睡一觉,出点汗感冒发烧保管好。 陈启星脑子一糊涂,就信了他的鬼话。灌了一整瓶的老村长,然后倒头就睡。,起初果然发热了,汗水跟洗桑拿一般突突直冒。可到了后半夜陈启星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头开始像撕裂一般,眼珠子向外凸,好像要夺框而出! 开始他咬牙硬挺着,大骂老李祖宗十八代,后来干脆昏了过去。 陈启星醒来的时候大概是后半夜了,因为平时喜欢躺床上用手机打扑克一直到半夜的老李,此时睡得跟死猪一样。拿过手机一看,凌晨一点多。 陈启星很想踹出馊主意的老李一脚,但想到人家是工头,一阵扣自己工资就没敢下脚。他一摸床边,想找根烟抽,发现香烟盒空了。男人最怄气的事,恐怕就是半夜醒来没烟抽了,睡觉又睡不着,烟瘾比平时都大,嗓子里痒痒的。 陈启星蹑手蹑脚下床,把老李的衣服拿起来,掏了半天也没有烟。原来这家伙的烟也抽光了,真晦气! 本来他也犯懒不想出门去买,但此时嗓子又痒又干,特别想抽点烟喝点水。这间屋子是公司给他们租的,里面啥也没有,只有两张床和一个小桌子。他跟老李两个懒鬼,平时也不烧水做饭,什么东西都是在外面买。 没办法陈启星裹上所有衣服,推门而出。东北十月的夜晚冷的跟什么一样,一阵风把他吹的一哆嗦。骂了句脏话,他就上街了。 码头上的居民区其实就是一条脏兮兮的街道,建成也不知道多少年了,两旁都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陈启星想着走远一点去小卖部敲下门,看能不能买点烟和矿泉水。 小街上静悄悄的,这么晚了,连狗叫声都没有。路灯坏了估计有年头了没人修,只能凭着月光还有偶尔几个发光的招牌看清前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