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警察恶狠狠地对视,他们对于这次行动的提议者反而没有共同的敌意,这是一种奇怪的心态,人总是习惯把恶感归于平时总有恶感的人,隔了一会,何书成的脸终于松了下来,他自认自己的胆子总会比警长大,那么在这次行动中他也能以欣赏警长的恐惧为乐,想到这里他猛地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碟里,“好吧,我去,不过对于捉鬼你们总得教教我们,用甚么玩意儿去捉住它?怎么捉?” 朱道士也是一脸愕然,他开始认为高远声是在开甚么玩笑来缓和屋里紧张的气氛,可现在看高远声的脸色是认真的,这两个家伙不但没有捉鬼的本事,而且他们的这种相互对啃的心态更会坏事。 “要捉住这鬼并不需要你们去面对危险,谭婉若的鬼魂自有人去对付,我需要的是你们去调查五年前的那件车祸,我相信你们都有这么一个想法,柳如烟正是五年前的那个肇事者转世,所以谭婉若的灵魂才会去报复她,那么那个肇事者必定会在车祸发生过后不久就死了,而且很可能正是由于车祸导致他的死亡,要调查这么一件涉及人命的车祸我想并不难。” 两个警察的脸轻松了下来,原来高远声所谓的“捉鬼”意指此事,“这没有问题,”警长和何书成争先恐后地道,“当年的那车祸肯定会有案宗留下。”高远声道:“那好,事不宜迟,你们就去调查吧。”两个警察戴上警帽,大踏步走出了高远声的办公室。 “您很有办法,”朱获真从敞开着的门看着两个警察走下楼梯,他转过头看着高远声,“很有效的办法,这并不是激将法,而是让他们先觉得自己要去完成一个很困难的任务,而最后听到任务的目的竟然完全不是自己的想象时,他们会很乐于去完成。” 高远声走过去掩上了门,他转过身,“是的,”他笑道:“若非如此,这两个家伙是一惯的不配合。”朱获真道:“我听说您有很多的朋友,您也可以把多年前发生的事弄得很清楚。”高远声走到茶几边坐下,他道:“但是这是一个案件,由警察出面调查会更加妥当。” 朱获真道:“您真的认为柳如烟是那车祸肇事逃逸的人转世吗?不管真相是否如此,我们也不能凭他们的调查结果来判断这件事。”高远声沉吟了一下,他道:“柳如烟的前世是否正是那肇事者,他们的调查结果不能让我们确定,但是很可能让我们否定。”朱获真道:“您的意思是说,你让他们去调查,正是为了否定柳如烟是那肇事者?” “是的,”高远声道,“现在这事情已火烧眉毛,我们并没有想到那谭婉若的灵魂并不单纯,它有思想,而且我们上的行动已经阻挠了它,对于一个有思想的灵魂,或者按照警长的说法,一个有思想的鬼魂会我们无法防备,要解决这件事,得从柳如烟的身上着手,如果她并不是当年的那肇事者转世,那么谭婉若为甚么要报复她,我们得从另一个方面来推测,要确定这一点,我想警长和何书成会很快拿出一个结果,毕竟五年前的那场车祸已经导致了一个女人流产而且变成了植物人,警方也会从肇事者也可能受伤这方面着手来寻找,但是一直没有找到,那么柳如烟很可能并不是那肇事者转世投胎。” “这事很烦难,如果柳如烟不是那肇事者,谭婉若的鬼魂为甚么会认为正是她夺去了自己孩子的生命?我想两位警察的调查结果会让这件事陷入更深的迷雾。”朱获真叹了一口气,他的这口气让空气中增加了淡淡的酒精成份,这道士随时都带着醉意,而且正象一只拧开瓶盖的酒瓶一样散发着酒气,这件情形也让高远声感到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