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被揉成一团的三清正气符，于织雪脸上显露着歉意，应该是觉得自己没有把张一真吩咐的事情办好吧，亦或是替江海警官感到抱歉。张一真好心给江海警官护身符辟邪用，结果却让江海警官给随意丢掉了。

“对不起呀，我没想到江叔叔他会……”

张一真摆了摆手，哈哈一笑，“没事儿，这样的话事情反倒好处理多了。我本以为有什么百年老鬼插手，才敢无视我的三清正气符，现在看来，只是一家刚死不久的小鬼罢了，收拾起来也简单。阿姨，带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吧，到了那边，我应该就能找到江警官了。”

女警将信将疑地看着张一真，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叫上专案组的其他两名男警员，带我们去案发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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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带着我们这些“无关”人员进入案发现场，其实她自己也是顶着很大压力的，一路上我们也听那俩警员私下与她反应过，不过女警级别比较高，硬是给压下了。但是这么一来，所以的责任就要她自己一个人扛了。

刘户家门口拉着条警戒线，门上也用警方的封条封住了，防止有人不知情况误入。

“邻居们向我们报警反应半夜还能听到刘户家暴的声音后，住着附近的人都觉得害怕，暂时搬出去住了。唉，闹得人心惶惶的，所以上面也催着我们赶紧破案。”女警一边开门，一边抱怨道。

我下意识看向张一真，却见张一真很习惯性地耸了耸鼻子，细细嗅着空气中夹杂着的气味。

我经常怀疑张一真的前世是不是哮天犬，他的鼻子甚至比普通的狗还要灵敏，不止可以闻见阳世的繁杂气味，还能分辨出阴邪气息。

踏进屋内的第一感觉，就好像屋里空调开到16摄氏度一样，比屋外明显凉了一大截。

“怨气，颇重呀……”张一真一进屋便喃喃自语道。

“奇怪，里面怎么会这么冷？”同行的一名男警官诧异道。

“鬼属阴，鬼物隐匿之地，自然阴森寒冷。”张一真随口答道。

“鬼？”那俩男警员相互看了眼，都耸了耸肩，想要调侃两句，却是让女警给一眼瞪回去了。

房子里的尸体都已经被警方搬走了，地上只留下用白线描的人形，用来表示尸体的位置。

“那是刘户的。”女警指着客厅桌子旁边的一处白线描的人形图案向我们介绍道。然后，她又指了指柜子方向，“刘茜茜在家暴中不小心被推到那里，脑袋磕到柜子一角，不过致命伤却非来自头部，而是因为撞击的时候扭断了脖子。我们赶到时，刘茜茜的尸体并不在那里，那边只剩下一滩血了，刘茜茜的尸体被吴萍在自杀前抱进了厨房里。”

张一真目光犀利地将客厅里扫了一遍，但我知道，他更多依靠的是他的鼻子。

我也学着他，装模作样地在客厅里勘察着，我怎么说也是有重阴体质的人，虽然还不会什么道法，但也能看到一些正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当然，更主要的是，当着于织雪的面，我不想暴露我什么都不懂的事实。

“进厨房看看。”张一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居然收起了他吊儿郎当的摸样，眼神中也带着一丝凝重，似乎这次遇到的，比他意料中的要棘手。

女警耐着性子，又领着我们进了厨房。

厨房空间比较小，所以这次只有我和张一真跟着女警进去，其他两个女生跟着那两名男警员在外面等着。

走进厨房里，隐隐还能闻见空气中夹杂着的一丝煤气，一圈白线连接了地面和橱柜一面，形成一个有些奇怪的人形。准确说，这应该是两个抱在一起的人。

“吴萍打开煤气后，就是抱着刘茜茜的尸体，靠着这橱柜自杀的。”女警给我们介绍道。

无疑，吴萍是很喜欢女儿刘茜茜的，即便死，也要抱着死去女儿的尸体离开。而且，这一家人死的位置似乎有些深意，吴萍和刘茜茜是在一个房间的，而刘户则被一个人丢在了客厅，隐隐可以看出吴萍对刘户的厌恶。

这对母女，被刘户伤的……

唉，好好的一个家庭呐……

想到这儿，我也不由叹了口气，倒是有些可怜吴萍母女了，摊上这么个丈夫（父亲）。

忽然，余光扫过那白线的时候，我心头猛然一颤——

那是——

就在那一瞬间，我分明看见了吴萍抱着刘茜茜死去时的摸样！

“怎么啦？”张一真很明锐地察觉到了我这边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