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里留下了打斗后的一片狼藉,从地上、墙上的血迹,可以猜出刚才打斗的激烈。 那三个日本人,应该也是受了伤的,甚至可能有人死了。 我的目光在墓室里扫了一圈,很快便发现角落里的一处盗洞。 那三个人应该就是从这里进来的,他们是盗墓贼? 盗洞很矮,一次只容许一个人爬着通过。 我在洞口和洞里都发现了血迹,他们应该是从这里出去的。 我将那黑锦包裹的残玉收进外套的口袋里,一手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进洞里,小心翼翼爬了进去。 约莫爬了十来米倾斜的盗洞,我终于感觉到了些许细风,应该是寻到出口了。 手电筒灯朝前面探了探,发觉出口被人用石块堵住了。 “不是吧……这么倒霉?”我自语苦笑了两声,伸出手试着去推开那块石头。 一块可以把支持一个人爬进的洞口堵住的石头,很大,很重。 本以为自己要被这石头堵死在洞里的,可是稍微用力一推,却惊喜发现石头有松动的迹象。 想来是底部的泥土不稳,这么一来,还是有希望将它推开的。 我将手移到了石块的上半部分,再使劲儿推。果不其然,这石块摆的不是很稳,被我这么一推,便直接滚了开来。或许那三人的目的本就不是要用石块将盗洞封死,只不过是想掩住洞口罢了。 爬出了盗洞,我也不敢在原地逗留,虽然不清楚这外面是哪里,但我还是觉得得先离开这洞口,索性随便寻了个没有血迹的方向便跑开了。 现在是凌晨一点十五分,天色还是一片漆黑,我所在的地方是片林子,地势有明显的起伏,这是在山上? 手机手电筒灯光掠过,惊起了三两只在树上栖息的归鸟。这是种长得和燕子一般大小的鸟类,白头黑身,却是没有燕子的“剪刀尾”。我不知道它的学名叫什么,但在家乡那边,老人们喊它们为“墓鸟”。我不确定闽南语翻译过来是不是这个词,想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这种鸟总是栖息在墓地周围,有这么个称号,也是有它的道理的。 “墓地?”我灯光往一侧扫去,果然见着附近有一处墓地,墓地上遗留着几张黄纸,已经褪色了。 “这里是……”我小跑了一阵,终于寻得了一处没有树的坡地,看到了山外的景色,远处的灯光,配合上月光,将学校的轮廓基本呈现出来了,“学校的后山?” 从进这所大学没多久我便知道学校后山有很多人家的墓,却是没有想到,在众多墓中,竟还藏着一座古墓。 学校的后山不是很大,但在这种天还没亮的情况下想走出去,还是有些困难的。之前班级有组织过来这边爬山,上下山一共有两条修好的硬面小道,而其他的,大多是本地的一些农民自己开出的山路,异常难走。 我现在所在的大概就是农民开出的山路,这还是托了刚才见着的那处坟墓的福,墓主的家人为了扫墓祭拜方便才开了这条山路,否则这边估计连山路都没有。 顺着这山路走的话,应该可以找到条上下山的硬面小道,然后顺着小道就可以下山了。 不过,我现在比较担心的一点就是,在小道上,会不会和古墓里的那三人相遇。虽然我和他们走的山路不是同一条,但这些山路最后说不定会通往同一条下山的小道。毕竟,下山的小道只有两条。 我犹豫了下,还是觉得先寻得下山的小道再说。 下山的小道有两条,我们走同一条小道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但即便走同一条小道,有前有后,也不一定就会相遇。 而且,从刚才一路的血迹来看,他们之中有人,甚至三人都受了伤。即便不幸相遇了,我相信自己也还是有不小希望逃掉的。 可是顺着山路才走了一小段,我便发现前方的路断了。 泥石流带落的泥土石块,将这山路给冲垮了。 最近并没有什么暴雨,这应该是很久以前发生的泥石流,只是太久没人走这条山路了,便也没人来修。 被冲掉的路段大概有四五十度的倾斜,而且表面泥土疏松,踩着很容易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