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忘记自己昨晚是几点睡的了,只记得和舍友聊完大概是凌晨两点半,然后我一个人又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好久,一直到大脑支撑不住疲惫。 当早晨被舍友从床上拍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四十分了,八点钟的课。 大学的课堂,其实是可以很轻松翘掉的。但是今天早上我并不想翘课,不要想太多,我不是那种好学生,只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任课老师很“鸡婆”,每次都要点名对人的,一旦被点到翘课,会被上报的。 所以,即便现在我的眼皮已经差不多快撑不起来了,我依旧下了床,匆匆洗漱一番便跟着舍友跑教室去了,连早餐都是顺路在超市买了个面包一路啃过去的。 在教室的最后排角落睡了整整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因为坐在隔壁的舍友要上厕所,便把我扰醒了。揉着睡意朦胧的双眼,我忽然想到昨晚孙涛的电话还没有消息呢。随手打开手机看了下,入眼的第一条便是通未接电话。今天一早,孙涛看到我给他打的电话,便给我拨回了,只是我没有接到。 因为我没有接电话,孙涛最后又给我发了条微信,询问我打电话给他干什么? 似乎,孙涛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经历。果然,一切都只是我想多了么? 我看着孙涛给我发的微信,此刻睡意已经减淡了不少,孙涛既然还能给我打电话,给我发微信,那就应该没有遇到“它”,或者说,那个“它”本身就是我的错觉、臆想。 臆想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从昨晚拍到“它”的肩膀后,“它”便没再出现在我的感知中,渐渐的,我也愈发觉得一切只是当时的幻觉罢了。 犹豫了下,我还是觉得试探着给孙涛回了一条微信:“没事儿,只是昨晚那么晚回去,问问你有没有安全回到宿舍。” 这是朋友晚归回去时,彼此间常有的关心。不过我言外之意想问的,是他有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如果孙涛遇到什么灵异的现象,以他的性子,在我问完这句话之后,肯定会对我倾述一番的。毕竟,我是他鬼故事很忠实的听客。 想了想,我又觉得这样问是不是不够明显?于是便又补发了句,“有没有遇到鬼?(坏笑表情)”这句话问得十分的直白,但最后补上的坏笑表情,算是为它盖上了一层“玩笑”的掩饰。如果孙涛真的遇到了什么,神经一定会被刺激到的;如果没有,那他自然会把这句话当做玩笑。 然而,孙涛那边只给我回复了两个字,“好吧。” 很敷衍的回复。 好吧,他根本屁事儿没遇到,果然是我想太多了。或许,我真的需要心理医生了。 手机果断往桌面一甩,继续补觉…… ---------------- 对于心理医生的事儿,我当下只能想到学校心理咨询室的老师,F大学所处的只是个县级市,压根没什么专业的心理医生,而且,我也没多大兴趣跑太远去市区医院找。 在我看来,自己只是一时心理上出了点儿小问题罢了,谈不上心理疾病,学校的心理老师应该有能力给我忽悠过去吧?是的,忽悠。鬼怪这种东西本身就不存在,只要能够让我重新相信自己没有遇到鬼,当时只是自己的幻觉,这样就足够了。所以不需要什么太专业的治疗,忽悠就可以了。 据我所知,学校的心理咨询室一直是处在一种“门可罗雀”的状态,异常的冷清。同学们一直有一种误解,就是去心理咨询室,就会被人当做心理有疾病。所以,一直很少有人会去心理咨询室。 我本以为下午就可以预约到的,结果却只预约到了晚上八点钟,好吧,或许这老师喜欢晚上上班。 ---------------- 学校的心理咨询室装修得还是很不错的,淡雅柔光,配上舒适的沙发,坐在里面还是挺让人放松的。 心理咨询室的座位安排也很有讲究,心理老师是坐在我斜对面的,没有直接和我面对面,这样也确实可以缓解下我面对心理老师的紧张感。 “同学,你好,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老师。”开口的便是坐在我斜对面的心理老师,我第一次来心理咨询室,所以并不认识她,就好像她也不认识我一样。 “张老师你好。”我微笑着点了下头,对于老师该有的尊重我还是有的,何况对方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女老师。 张老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然后微微一笑,“郑文祥同学是么?我们预约了一个小时的心理咨询,现在,你可以告诉老师,你最近遇到了什么困惑么?” 张老师微笑地从侧脸看着我,“我看你的脸色,昨晚是失眠了么?” 哟?有点专业哈! 好吧,我挂在脸上的俩黑眼圈,只要眼神稍微正常点的都能看出我昨晚是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