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2003年新年,还有十几天,一股北西伯利亚寒流袭来,雷泽的气温骤到零下十度,尤其是深夜,滴水成冰,天气冷的颤抖。 纵然是如此寒冷,刘天峰和崔英实,范明三人依旧守在仓库后墙外的荒地,躲在一片杂草之中。 天气越是恶劣,这偷花贼越会出现,蜷窝在荒草中,三人裹着军大衣,范明摸出一根香烟,“峰哥,抽一根不?” 刘天峰摆摆手。 崔英实道:“抽吧,这里不是部队,偷花贼没那么警惕。” 刘天峰想想也是,三人当下抽了起来,不由得唏嘘感叹,“当年在HB保定拉练演习,大冬天的,零下十几度,那场雪足有二十几公分厚,我记得和现在情况差不多。咱们三个趴在雪窝子中,守株待兔,抓住了红方首长!” 崔英实一笑,“这事至少二十年了吧。” 范明点头,“八二年的事了。那时候咱们多年轻啊,你看看现在,一个个跟半大老头似的。” 刘天峰叹道:“范明,英实,我有种预感,这一回,我可能走错了。”说着刘天峰没来由感觉一阵凄凉和悲伤。 崔英实摆手,“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 范明道:“峰哥,你也是一心想混出个名堂,就算是错了,也不全怪你,我和英实也有责任。” 刘天峰拍拍两人肩膀,“不说了。” 三人趴在这里又等了半个小时,到了晚上十二点半,但见远处有灯光闪烁,那是手电筒的光芒。 “有人过来了。”范明说。三人当下将香烟掐灭,凝视观望。 来的是两个人,裹着厚重的军大衣,带着火车头帽子,黑口罩,手里拿着五节电池的手电筒。 “是二瞎子!”崔英实顿时认了出来。 “果然是这狗日子的。”刘天峰忍不住叫骂一句。 “这个杂种,就是他带头偷咱们棉厂的棉油,被峰哥发现了,还叫嚣着堵大门,撵走咱们,这帮人简直太过无耻了。”范明骂道。 崔英实冷道:“这老狗鬼精鬼精的,麻痹的,咱们一动手,他就倒下,还带头讹钱,现在好了,竟然偷厂子里面的棉花。” 两人走近,拿出一个大床铺单子,开始在洞口往外扒拉棉花。 刘天峰怒不可揭,当下站了起来,就要冲过去。 被范明和崔英实一左一右牢牢抱住了,范明按住他道:“峰哥哟,可不能在冲动了,上次的事你都忘了吗?差点给他坑死。” 崔英实道:“就是啊,峰哥,这次咱们这样,跟着他,看他把棉花藏什么地方,把他老窝给端了,我这就打电话给派出所。” 好在有这两个好兄弟阻拦,刘天峰不至于再犯错误,愤怒之下,他要是冲过去,不定会出手打死二瞎子。 和二瞎子一起的是黑钢蛋,两人兜了一单子棉花,至少有一百多斤,随后抬着向外走去。 在远处的小公路上停着一辆人力三轮车,两人如此来回兜了三次,随后不再兜了,刘天峰三人连忙跟上,在后面悄悄跟着。 二瞎子家就住在这附近,车子蹬着进了他的院子,刘天峰激动的道:“英实,打电话给公安,让他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