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市场刚刚全部开放,加上消息的闭塞,全国各地的行情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刘三峰所在的金河乡是棉花主产区。 根据后来不完全统计,99年这一年,棉花种植超过了五万亩,而且今年是前所未有的大丰收。 棉花市场的开放,大量的民营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开始,尤其是在南方地区,大量的小型纱厂、纺织厂纷纷成立。 而一些从事商贸进出口企业的公司,也瞅准了棉花落价的机会,对棉花进行了出口,低廉的劳动力,超低的价格,加上不低的汇率,让棉花出口的订单大幅度增加。 全国增加的面积和产量,与棉花的消耗量比起来,完全能够持平,甚至还有些不足。 但是,在这年头掌握这个信息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郑阿四有南洋打工经历,海外认识一些朋友。 多年过去,这些朋友或多或少也混出一些名堂,外加上他认识不少南方外贸公司,棉花加工企业,对上头市场信息有了掌握。 而在棉花的主产区,刘三峰对这一块异常熟悉,他今年从事农药销售的时候,大量的棉农到他门市上购买农药,这使得他对棉花的种植面积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这些天两人开着郑阿四的RB三菱天天上山下乡,周边几个省份种植棉花的地方全部转悠了一个遍。 外加上敏锐的直觉,两人几乎同时意识到,棉花价格的拐点出现了,从现在开始往后可能会上涨。 这就是市场经济的魅力,充满了惊奇和机遇,当然,运气也变的异常重要。 “阿四,我决定……咱们合伙把供销社余下的三十万斤棉花给吃了吧!”刘三峰道。 郑阿四也有这种想法,这两天随着棉农手中棉花的减少,每天的收购量已经大幅度降低,有些时候不足万斤,平均也就维持在五千斤左右。 “好,不过三哥,这市场也是咱们估算出来的,具体情况谁也说不好,风险很大!”郑阿四道。 精明的刘三峰已经喜欢上了这种不断猎奇的感觉,他觉得这才是生意,天天守着一个门市部,累死累活一年也就挣一两万,太平淡了,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年轻,就应该不惧怕困难和风险,勇往直前的闯荡。 “现在的价格只要一块四,就算再低,还能低哪里去?”刘三峰道:“阿四,可行。” 郑阿四道:“三哥不怕,我也不怕,咱们****一仗!” 刘三峰亲自去找了高玉豹,要定下棉站仓库里面所有的棉花。 高玉豹对行情并不了解,不过毕竟是老油条了,在官场上混了那么多年,有点腥味他就能顺着闻出鱼来。 他预感价格可能有了变动,当即表示要涨价。 刘三峰问他涨多少。 高玉豹多也不敢说,表示要求加五分钱,不过这五分钱不能算到账目上…… 刘三峰当即明白了,高玉豹这是要吃回扣。这种事康细饼当站长的时候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但那都是小数目,这可是三十万斤的棉花呀,一斤五分钱,三十万斤也有一万五千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