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训国退休之后,这个家里的劳动力得到了充实,劳动效率也大大提高了,不爱劳动经常磨洋工的刘中峰也不敢偷懒了,事关前途啊,在接班之前,他可得好好表现。 家里一共十二亩地,八亩玉米,二亩棉花,还有二亩的大豆、地瓜、花生,现在都到了成熟的季节,一家人天天在地理忙碌,刘训国领着刘中峰先是收拾玉米地,今年大丰收,玉米棒子个顶个的大,掰下来之后,放进麻包中,然后扛到地排车上,再由刘中峰靠着人力拉回家。 崔大姐则是领导三闺女拾棉花,棉花是军需物资,好东西啊,家家户户都离不开棉花,这一亩地能收成五百斤,回头晒干之后,弹成棉绒,给小三和三闺女一个人做个大袄。 一家人都在忙碌着,只有刘三峰躺在床上,起初的前两天,一家人都让着他,谁让他挨打了呢。 但家里的活实在是干不完啊,这玉米棉花之类的,可不是只收了就算了,还得翻地哩,那年头没机械化,全靠人力,翻地是最累人的,拿着铁锨,将表面板结的土地翻上一层,一个壮年劳力,干一天的活,也不过能翻了几分地,往往也是累的精疲力尽。 没办法,农村人,吃苦种地,这是本分啊。 不过当刘三峰一直在床上等吃等喝,啥也不干,抱着租来的霍元甲小人书看的时候,累的满手水泡的刘中峰看不惯了。 家里的玉米堆了一院子,需要将这些玉米用外面的苞皮编起来,悬挂在屋檐下面,节省地方,还能散潮出湿,这活虽然不重,但既需要耐心。 “三儿,你跟家里别总躺着,我跟爹下地去了,你把院子里面的玉米剥了挂墙上。”刘中峰说。 刘三峰冷冷一笑,不耐烦的说,“我伤还没好呢,干不动!” “你放屁!这都七八天了,你身上拿点伤早就好了,装什么?”刘中峰怒火上来了,一家人都累的要死要活的,就这个偷jian耍滑的家伙,依仗着自己挨了些大,跟着装模作样,他很是看不惯。 “你干不?”刘中峰脾气上来,一奶同胞,刘三峰脾气差,这个二哥虽然温顺一些,但脾气还是有的。 “咋地,想动手啊?”刘三峰腾的从床上跳了下来,他对二哥早就有意见了,大哥入伍不在家,家里只有他和二哥两个劳力,每回他惹事,刘训国要动手打他,都是这个二哥当汉jian,协助刘训国抓刘三峰。 这些事,一次次,刘三峰心里都记着呢。 “你给我下来,看我不打你。”刘中峰抄起了门后的顶门柱,刘三峰从床上跳下来,穿着破旧的大裤衩子和刘中峰打了起来。 凭力气,刘三峰还不是刘中峰的对手,不过刘三峰会点功夫,下手也黑,上来就是一拳打在了刘中峰的眼窝上,把刘中峰打成了熊猫眼。 就在这时,刘中峰嗷的一声,扔掉了手中的顶门柱,蹲了下去,嚎啕大叫。刘三峰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上了老二的当了,这回非得把爹娘给招来。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刘训国准备好了茶水和烟袋,正要叫刘中峰出门,便听见了耳房发生的惨叫,当即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