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生道:“是我不好,没能照顾好她。” 老教授摇摇头:“不要把一切的不幸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这样不好,你应该抛开那些,以一颗饱满的心去迎接未来,听说你最近已处于若隐若现的状态,年纪轻轻的有这样的思想很不好,伟人之所以伟大,就是因为他们能忍人之所不能忍。” 张金生跟教授聊天的时候,始终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双眼睛充满了敬仰之情。报告后结束,校领导宴请老教授,张金生也应邀出席。 宴请结束离开饭厅时,戴小竹忽然窜了过来,把张金生吓了一跳。 她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将双手背在身后,和张金生并肩而行,和多年的老友。 张金生道:“你胆子挺大,我们很熟吗?” 戴小竹道:“一回生二回熟,我们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她问张金生:“您跟赵教授很熟,我们学习社想给赵教授做个采访,您可以帮我们说一下吗。” 张金生道:“就为了这事?嗨,我真是自作多情,还以为本人魅力无限,令得姑娘你青眼相看呢。” 戴小竹道:“天呐,你竟然会这样想,我可不可以说你好庸俗哟。” 张金生在她头上敲了一下,道:“叫你乱说大实话。” 戴小竹脖子一缩,吐吐舌头,俏皮地一笑。 并肩走了一阵,到了停车场,老左的闪了闪灯。 张金生站住脚步,对戴小竹说:“赵教授的时间很宝贵的,你找我来说情,可有什么报酬?” 戴小竹撇撇嘴道:“您果然是个大,jian,商。” 张金生举手说了声再见,就钻进了汽车。 车子刚刚发动,戴小竹却跑了过来,就着窗户在一张便签上写下自己的手机号和社团名号,然后敲开窗户塞给张金生说:“千万别让我失望哟。” 她笑着跑开了,在几米外站住,送了张金生一个飞吻。 张金生看了看那张纸条,对老左说:“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不得了。” 老左道:“她貌似看上你了。” 张金生道:“是吧,太可怕了,我们今天下午才认识的。” 老左就笑笑。 张金生问:“阿姨的后事办好了吗?” 老左道:“谢谢。” 老左的母亲去世,临终前叮嘱儿子一定要土葬,老左是个孝子当然要千方百计完成母亲的意愿,但以他的能力显然有些困难。是张金生出面帮他协调的。 张金生道:“嫂子那边,我想了一下,还是去贸易公司财务部,做出纳有人带很容易上手的。你不要再推辞了。” 老左道:“谢谢。” 这时候张金生的电话响了,老左道:“我跟你打个赌,肯定是刚才那姑娘的。” 张金生起初还有些不信,但很快就对老左的直觉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这个女孩有的意思,如此明目张胆地贴过来,想做什么? 赵教授虽然时间很紧,但还是接受了学习社的采访,陈眉嘉是他很看重的学生,张金生为人也不错,但主要因他是个好为人师的人。 张金生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第二次再见戴小竹是2011年,银瓶山2号那块地,政府决定征收,张金生没同意,为此还跟当地一个领导拍桌子吵了一架,事后范国昌给张金生做了工作,叫他不要硬顶。 不硬顶可以,但也不能就这么屈服,张金生转手将这块地捐献给了母校南州大学,设立一个中国弓弩博物馆,这个项目与银瓶山的整体规划没有冲突,反而十分契合,所以很快得到了批准,一座古色古香的博物馆拔地而起,掩映在青山绿树之中。 竣工剪彩那天来了很多大人物,政商都有,张金生作为发起人和主要捐赠人,还在开幕仪式上做了发言。 他发言的时候一群摄影师在给他照相,其中一个就是戴小竹,戴小竹胆子很大直接走到他的面前,给他正面来了一张,若非保安驱逐,说不定她还要走过来跟张金生合张影呢。 陆慧姗也在场,她是来为市里主要领导服务的,张金生只是沾光接受了采访,说了几句套话后,二人开启闲聊模式,张金生问:“你主持的那档娱乐节目,好好的怎么换人了。”陆慧姗道:“年老色衰了,不符合某人的口味了,所以就这样了。”张金生道:“天呐,那这个人肯定是个瞎子,你可不老,而且越活越年轻呢。” 陆慧姗笑道:“别恭维我了,你才是越活越年轻,当然你本来就很年轻,怎么,以后有什么打算,听说追求你的人都快组成一支娘子军了。” 张金生道:“都是浮云,万花丛中过,我已经觉悟了。” 陆慧姗道:“明白了。” 正说着,有人给他们拍了张照片,又是那个戴小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