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自己弄,却钻进洗手间里不出来了,张金生把饭给她准备好,三请四邀才把她拽出来。张金生道:“你这是何苦呢,我也累了一天了,本来想回来就休息,可还要伺候你。”陈眉嘉道:“你拐这么大弯想说什么。” 张金生道:“不行咱们还是搬去临湖别墅吧,那里宽敞,周姐和周姨都能住下来了,不必我们这么疲于奔命。” 陈眉嘉想想也有道理,自己和张金生都忙,如今凌潇木也有事情要做,而两个孩子又小,这里地方太小,保姆和家政住不下,的确是个问题。便道:“那又是我的错了,好嘛,你做主好了。” 张金生于是当即打电话安排。 临湖别墅的房子是他一早就预定好了的,虽然买了下了秋实楼的家,但那边房子也没退,此后装修了,一直还没有启用。 陈明浩接到通知,立即通知物业做准备,第二天一早,柳闻莺就打电话过来说经过她们一夜的准备,临湖别墅7号院已经可以入住,问张金生打算什么时候搬迁。张金生道:“你回头跟陈教授联系。尽快吧。” 搬家这件小事张金生不打算过问,左右也只是过去住住,秋实楼还是陈眉嘉的据点也不可能放弃。 他跟陈眉嘉打了个声招呼就出差去了。 机票定的是去杭州,他也的确去了杭州。 到了杭州之后,他打出租车来到郊外的一个小宾馆,和侯宝山见了面。 侯宝山汇报说:“现在已经查明,不仅郭澜澜是他害死的,方铃媛也是被他害死的。”张金生有些懵,心里一阵绞痛,方铃媛也曾经是他的女人。 2003年春,方铃媛说她去了上海,很孤独,想跟张金生见一面,张金生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决定去见她一面,他对方铃媛隐瞒身世一事耿耿于怀,但对和她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又念念难忘,所以他决定当面跟她有个了断,亦或者被她感动继续这段感情。 但是他到了上海后,却没有见到方铃媛,当时校方的解释是方铃媛自己离开的学校,去向不明。 既然她自己放弃了这段感情,张金生也就绝了跟她重归于好的念头。 “她不是离校回苏州了,她是被人杀了。2003年3月的一天,她出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回学校的途中被张博喜打昏,张博喜绑架她之后,将她藏在收废品的三轮车里带到城郊的一个废旧厂房,折磨后杀害。” 侯宝山打开皮包,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份影印档案,上面详细记载着当地警方对这起无头裸..女..尸..案的侦破记录。 照片上的裸..尸经过一夜雨水的冲刷和半天烈日的暴晒已经有些变形,但张金生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方铃媛身体的好几个部位都有纹绣,这些他实在太熟悉。 他把资料放在桌子上,心忽然痛的厉害,他用一只手按在桌子上以支撑身体,好让自己冷静下来,好一阵子后他才能继续看下去。资料显示方铃媛死前被人酷.刑折磨过,身体多处轻伤,下身没有被强..jian的迹象,但阴..道有撕裂的痕迹,警方推测说凶手可能是个性.无.能者,强..jian不遂,然后报复。 她的头颅在死后被凶手剁下带走,至今杳无音讯。 资料上同时显示,事发后,警方根据人口失踪案件查到学校,核实了死者身份就是忽然失踪的方铃媛。但校方为了学校声誉强烈要求此案不公开,而方铃媛的父母也不希望女儿裸..死这件事张扬出去,他们要求警方保密。 警方经过慎重考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保密除了照顾学校和家属的颜面,也是基于案件侦查的需要。 而张金生跟方铃媛的“地.下.情”一直进行的十分小心谨慎,并不为方铃媛父母和朋友知晓,而且那时候他们已经断绝来往很久了,所以她的死亡,警察也不可能通知他这个不相干者。 “可我记得有段时间她不停地给我发QQ信息,约我去上海见面。” 侯宝山问张金生大约是什么时候,张金生道:“3月中旬,因为我是16号到的杭州,恰逢非典爆发,滞留在那很久才回南州,所以不会记错。” 侯宝山分析道:“估计是他强逼方铃媛,得到了她的QQ号,利用QQ发布假信息引诱你去上海,其目的就是报复你。” 张金生忽然暴怒起来,把所有的东西就掀翻在地,厉声怒骂,发xiele一阵子之后,张金生问道:“那澜澜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侯宝山道:“他从看守所出来之后,一直在设法报复你,但一直找不到机会,后来他发现郭澜澜跟你在谈恋爱,而郭澜澜回家开车正好要经过他妻子的老家,所以他们决定在路上设伏,绑架郭澜澜,以此将你诱骗出来。” 张金生道:“这是你的推测,还是他招供的?” 侯宝山道:“他招供的。坐在郭澜澜车后座的就是他妻子,当时她谎称搭车回南州,要郭澜澜顺带她一程,得手之后,又设法取得受害人的信任。在拐弯路口,张博喜躺在地上,他雇佣的那个张为民,谎称打急救电话,试图骗取郭澜澜下车,但受害人很警惕,只是放下了窗户,并没有开车门,于是张为民就扯住受害人的手臂,试图将她拉下来,受害人在与之搏斗时,手机掉落,然后开车逃离,这个时候坐在后排的张博喜妻子突然卡住受害人的脖子,试图迫使受害人停车,受害人在与其搏斗时,将车开下了悬崖。” 张金生觉得胸闷、气喘,血压急剧飙升,困惑他多年的迷雾终于散开,却是这样的结果,郭澜澜死于善良,死于善良啊。 “那个张爱民,后来在受审时,为什么不说实话。” 侯宝山道:“他绰号二傻子,其实精明的很,他的罪已经很重,如果再让人查明他是蓄意谋杀,他只有死路一条,为了活命,他隐瞒了与张博喜之间的合谋串通,只是避重就轻地说收钱截停郭澜澜的车,这样就是过失导致死亡,量刑方面会占便宜的。” 张金生狞笑一声:“真是好伎俩,张博喜现在人在哪,我要他血债血偿。” 一些天后,浙江中部一个以经营小商品闻名的小镇上,细心的人们发现来自江东省的一对拾荒的老夫妇连续几天不见人影,他们居住的用铁皮、纸壳、石棉瓦搭建的窝棚大门紧锁,门上挂着一个包装箱做的告示牌,上面用墨笔写着“有事回家”四个字和一串手机号码。 跟他有业务往来的人试着打电话过去,却被提示对方手机不在服务区内。 这个山区小镇商贸发达,南来北往的客商络绎不绝,车来车往,交通繁忙。 这其中一辆很普通的货车的夹层里,一对中年夫妇被捆的严严实实,嘴巴被堵上,跋涉数百公里后,在一个山间水泥预制件厂里停了下来,厂区内空无一人,空地上摆放着几十个一米五见方的铁皮箱子。 铁皮箱子四四方方,表层镶嵌着木纹瓷砖,瓷砖上刻着一些古老的图腾壁画,看着十分邪气。 说起这些铁皮箱子还是有些来历的,山里人迷信,说炸山修路会惊动山神,惹来祸端,所以过去凿山修路时都要杀猪宰羊进行祭奠,遇到特别险恶的路段,还要用活物进行祭奠才能获取山神的原谅。具体的祭奠方法是把活的牲畜装入大木箱里,然后在箱子里灌入特制的泥浆,等待泥浆干透,若是不开裂,证明山神接受了人的祭奠,届时再选黄道吉日,将装满泥浆和动物尸体的箱子埋在路基之下,即可确保所修路段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