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喝了点酒,张金生下午没心思工作,饭后就下楼准备回彩云居小区睡觉。 一楼门厅的沙发上坐着个人,见到张金生就站了起来,张金生一眼就认出来是昨晚坐他车的“乘客”,小姑娘今天卸了妆,穿了件很时尚的羽绒衫。 她个子不算高,黄金身材比例,略微有点瘦,眼大脸小,像个卡通公主,让人一见就很容易生出保护她的欲望。 服务台小姐笑着说:“这位小姐一直在等您,说不见到您,绝对不走。” 张金生谢过服务台小姐,望着昨晚落东西的那女孩说:“周雨菡,你不必谢我,举手之劳嘛。” 周雨菡红着脸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那个东西其实是,是……” 张金生道:“我知道,其实是你闺蜜塞那陷害你的。” 周雨菡的脸更红了,跟着张金生出了门厅,张金生问:“你去哪,我送你。” 周雨菡叹了口气说:“反正我怎么解释你也不会相信,算了,我走了。谢谢你,开黑车的。” 张金生提出车,发现她还站在路边打车,就放下玻璃问:“去江东大学?十块钱。” 周雨菡笑了一下就坐进了车里。 回彩云居时只要稍稍绕个弯就能到江东大学,所以基本上也是顺路,途中有一家新开的青藤餐厅,装修很时尚,但门可罗雀,张金生只是望了一眼,周雨菡就反应过来,惊叫道:“你是张金生,青藤餐厅的老板,我听过你的名字。” 然后她就向张金生敬了个礼,不好意思地说:“关于昨晚对郭澜澜的评论,我收回,对不起,我不该以小人之心揣度你们的事,对不起。” 张金生淡淡一笑,已经把车停在了江东大学的东门口,说:“十块钱,谢谢。” 元旦假期一过,郭澜澜就回来了,带了许多土特产回来。 张金生道:“郭同学,你把自己养肥了,又要来祸害我,居心何在。” 郭澜澜道:“你以为我想带呀,是她们硬塞的,人家很看好你哟。”她很快察觉张金生似乎有些不开心,便问:“怎么啦,看到我不开心?” 张金生是为青藤餐厅的事烦心,上午开会时,不止一个人建议把不赚钱的青藤餐厅项目砍掉。张金生没有同意,少有地动用了一票否决权,直接把民.主.制干翻。 他问郭澜澜:“你说我开青藤餐厅是为了什么呢,这算不算一个错误呢。” 郭澜澜从不参与张金生的经营决策,张金生也很少就商业上的事征询她的意见,这样问这还是第一次,郭澜澜想了想说:“真要我说?” 张金生真诚地看着她。 郭澜澜道:“你开青藤餐厅是一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仓促上马,定位出现了问题。如今你骑虎难下,其实是虚荣心在作怪。” 张金生道:“你这样说不公平,那么大的酒店我说盘就盘出去了,偏偏这几家餐厅却下不了手。” 郭澜澜说:“这就是问题所在呀,大酒店你是当生意在做,无利可图就撤。干净利索。而青藤餐厅呢,你是用一腔情怀在做,你把你对餐饮的理解注入进去,而除了你又没有第二个人真正能理解它的精髓是什么,而你呢,又不屑去言说。一间没有灵魂的餐厅也就只能落个如此下场了。” 张金生抱住郭澜澜亲了一口,说:“郭参谋长,你拉兄弟一把吧。” 不远处有几个小朋友在玩耍,郭澜澜羞的脸一红。 她摇摇头说:“我不懂,我不说。你干嘛。” 张金生道:“郭参谋长要是不拉兄弟一把,兄弟只好自杀成仁为党.国效忠了。” 郭澜澜被他缠的没办法,只好说:“依我的理解,餐饮要么做低端,要么做高端,要么做特色,三者都不沾必定非常难做,青藤餐厅就是三样都不沾,或者说是三样都沾一点,结果也是三样都不沾。还有,装修太花哨,再有就是你这位大老板,你放了多少心思在上面,恐怕还没有快餐店花的心思多吧。” 张金生道:“澜澜,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你这三点全中我的要害,问题是你有什么解决之道?” 郭澜澜笑了,不肯回答。 张金生再三请求后,郭澜澜方道:“关一批,转一批,剩下的进行颠覆性重造。具体来说就是……” 张金生认真听完郭澜澜的称述,叹了口气说:“怪我识人不明,一直忽视了你的存在,没想到你有这么多想法。说实话,青藤餐厅现在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搞的我左右为难。今天上午因为这个,我还得罪了一票人,主要还是为了面子。郭参谋长,郭女侠,请你务必亲自cao刀,挽救危局吧。” 郭澜澜低下头,小声说:“我怕我做不好。” 张金生道:“死马当活马医,再没有起色,大不了把它关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你就可劲的折腾吧。” 郭澜澜这才点点头,说:“那我就试试。” 元旦过后,张金生的第三篇论文又在某刊物上发表了,学校方面有传言说要保送他读研究生,张金生找到杜青梅,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为社会惜才,不占用这个名额。 杜青梅抿嘴笑道:“还算你有自知自明,你老师我参加工作这么久才发了一篇论文,还是在咱自己的学报上,你倒好,比老师混的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