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主动,文胜男却主动找上他了,她直接闯进张金生在金梦成的办公室,一脸幽怨地说道:“求人帮忙也该有个求人帮忙的样儿,你倒好,明明求我帮忙,却要我屈尊来见你,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张金生让进来送水的鹿佩佩把门关上。 文胜男笑道:“你放心,出来玩,各取所需,我不会黏着你的,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谁让你是张庆的朋友呢。” 张金生道:“最好能进一所大医院,将来发展前景会好点,费用我出,事后也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文胜男道:“你把这当成一笔买卖,那我也有个条件,今晚你陪我出去一趟。”眼看张金生要急眼,文胜男哈哈笑道:“放心,我不会吃了你,我是让你临时客串一下我老板。”原来文胜男在外面接到一笔大业务,想绕开公司吃个独食,他要张金生冒充她的经理去跟客户吃饭签合同。 为了常云子,张金生只能答应下来。 用了半天时间,他熟悉了一下文胜男丢下的材料,晚上装饰一新就赴约去了。 跟他签合同的是省内一个大医院的副院长,五十多岁,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但几杯酒下肚后,副院长就原形毕露,像个街头小贩一样跟他和文胜男谈起回扣的事。 回扣谈好之后,当场签字画押,然后就恬不知耻地搂着文胜男的腰说要带她去泡温泉。文胜男早已见多不怪,应付起来游刃有余,她叫进来几个商务文秘陪着副院长荒唐起来,给张金生丢了个眼色后就撤了。 张金生问:“就这么不管他了。” 文胜男道:“你喜欢就回去陪他呀。”然后她瞅了眼张金生:“没想到你装的还挺像,这么多弯弯绕你都懂呀,你以前做过?” 张金生道:“我怎么做,副院长爱美女,我不是呀。” 文胜男道:“美女只是捎带的,回扣才是关键,信誉是生命。”她试探着问张金生:“你有没有兴趣,我们合伙一起做呀。江东排名前一百的医院我都熟悉。” 张金生叹了口道:“你不觉得这种钱很脏吗?” 文胜男道:“哟,是么。那你告诉我什么钱不脏,你们搞房地产开发就干净吗。” 张金生道:“我不跟你辩论,如果你想搞个药厂医院,我或者有兴趣,这个还是算了。你忙,我有事先走了。” 文胜男很快给张金生发了个信息,叫他把常云子的简历发给她,张金生向常云子要了简历电子档。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这份简历实在太朴素了,完全没有一丁点亮点。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难事,要简历好看还不是小事一桩。 几天后张金生就把一份漂亮的简历和厚厚的一叠奖状、证书交到了文胜男的手里。 文胜男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有了回应,说城建医院答应接收常云子。 张金生于是把常云子叫回南州,见了相关负责人一面,大家一起吃了个饭,饭后那位负责人给了常云子两份模拟卷,张金生嘱咐常云子回去认真研究,但千万不要泄密。 一个星期后,常云子参加了城建医院组织的笔试、面试,因为事前做了两份含金量极高的模拟卷,她考的非常不错,面试的分数也很高。 又过了一个星期,常云子正式收到城建医院的录用通知书。 城建医院历史悠久,是省城有名的一家三甲医院,这样的好医院常云子以前想也不敢想,而今梦想成真,常云子激动的好几天睡不着觉。 又一个周末,张金生去南湖,接常云子回南州参加实习。路上在服务区休息时常云子对张金生说她父亲想请张金生到家里去吃顿饭,表达一下谢意。 张金生道:“吃饭是好事,但,这样会不会给你增加压力。你别误会,你一直都是父母眼里乖巧懂事的宝贝女儿嘛,忽然就认识了我这么个乡下来的穷小子,你父母心里会不会接受不了。”常云子第一次大胆地把头搭在张金生的肩上,喃喃说道:“我是有点压力啊,我不知道怎么介绍你呢,你那么优秀,我这么平凡,你凭什么看上我呢。” 张金生说:“这或者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 常云子甜甜地笑了。 再启程,常云子说自己很困,就从副驾驶挪到后座。一会儿工夫还真睡着了,有那么几秒钟,张金生真想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将她拿下,他相信常云子一定会顺从他,但最终是理智战胜了兽欲。 张金生把常云子送到城建医院的宿舍,为她整理好了床铺才离开。 当时宿舍里就常云子一个人,张金生为了防止自己兽性大发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借口有事匆匆忙忙走了。 人还没到楼下就接到了常云子的电话,常云子说:“排班表下来了,下周三吧,那天我休息。” 张金生说:“好呀,时间你们定,地点你们选,反正我就在南州,随叫随到。” 常云子的家住在城东,这里曾是南州国有企业最集中的地区,常云子家是什么情况,张金生闭着眼睛也能说得清楚,但那是他认识常云子之后,也就是2004年之后。 事实上常家在2002年的时候发生过一场大的变故,常云子的生父那年得肝癌去世了,两年后也就是2006年,母亲在外人的撮合下跟一个退休工人重新组建家庭,那个人姓唐,脾气很粗暴,为人也邋遢,据说年轻时曾暗恋过常云子的母亲。 张金生从未跟常云子的生父见过面,所以这次见面的气氛还是有些怪怪的。 看得出常家为这次见面准备了很长时间,两室一厅的房间彻底打扫过,甚至专门为迎接张金生而更换了椅子和所有碗筷,一切都是按照最高标准来的。 常云子这天也打扮的很漂亮,她本来就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小家碧玉型,眼睛大大的,皮肤也好。 张金生似乎从未审视过妻子的美,一段时间内竟有些懵懂。 常云子对张金生的情况了解一些,但不是全部,她知道张金生的老家在哪,家里几口人,在南州上什么学校,读什么专业,也知道张金生不仅承包了校园超市,还在他舅舅的公司任职,甚至有自己的车和房。 至于再深一些的情况,张金生没说,她也没有追问。 常云子的父亲是个本分的下岗工人,下岗后凭着手艺在街道开了间修车铺,生意还过得去,她母亲在一个超市做营业员,与十几年后相比,此刻身体、脾气都还好,不过本性还是好打听,逮着张金生刨根问底,一顿饭的功夫挖出的情报比女儿丰富多了。 饭后一家人把张金生送到小区门口,看着张金生上车才回去。 常云子的父亲难掩对准女婿的满意,兴高采烈地说:“我们云子傻人有傻福,这真叫撞上了。”老伴却道:“这小子有些不踏实。”然后就逼问女儿有没有被张金生占便宜,当着父亲的面,常云子羞的满脸通红,一个人跑了。 常父道:“你未免太小心眼了,这小伙子我看着不错,眼神纯净,没有邪性。是个能靠得住的人。”常母道:“你懂什么,现在什么年代了,像他这种叫凤凰男,在农村吃苦多,懂事早,运气加能干,年纪轻轻就有了钱,这叫年少多金,身边女孩子轰都轰不走,怎么就轮到我们云子了。” 常父道:“我们云子怎么啦,我们云子那么优秀,配不上他吗?” 常母道:“我们云子是不错,但不错的女孩子多了去了,我看别高兴的太早了,把女儿看好了,吃了他的骗,后悔都来不及。”老两口吵吵闹闹回家时,常云子正在给张金生打电话,听到开门声立即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