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重一脸虔诚地忏悔道:“小李子,我有罪。可这都是爷爷逼我的!你也知道我在家里最没地位,哪里敢不听他老人家的。您大人有大量,消消气啊。” 李全闷哼一声,回头望向文重的爷爷,淡淡道:“老爷子精神不错,但是拿后辈如此消遣是否有些为老不尊?” 话音一落,众人面色齐齐一变,文重连忙朝他使眼色,叫他别再说下去。 谁知老爷子并未动气,而是伸出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手势,说:“飞花逐落月。” 李全一震,还给他一个手势,接道:“流年盗天机。” “文字头,武字边,神霄暗藏风水门。” 李全抱拳道:“原来是神霄派‘相’宗,敢问是地相门还是人相门的前辈?” 前面已经说过,神霄派分“山医命相卜”五宗,其中相宗下面又可分“人相”和“地相”两门。 顾名思义,人相便是相人之术,地相则为相地之法。 风水堪舆,分金定xue便包含在地相法之中。 老爷子微微一笑,说:“老夫乃地相门弟子文亦武,与令师郑三缺乃是同辈,比他痴长了几岁。” 李全执晚辈之礼见过,讶然道:“文师伯认得家师?” 文亦武点头道:“三十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在江东的神霄派弟子因为一桩事件而齐聚,他虽然年轻,但以一手出神入化的法术震惊了全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李全没想到师父还有这么拉风的时候,登时面上大有光彩,说:“既然是同门前辈,想必不会为难晚辈。刚才出言冒犯,还望前辈原谅。” 文亦武洒然一笑道:“明明是老夫欺负人,该是我盼你原谅才对。不过这也是事出有因,不得不出此下策,试一试师侄的真实本领。” 李全苦笑道:师叔若想考验小侄的本领,其实大可换一种方式。” 文亦武叹道:“毕竟攸关性命,如果师侄未能通过考验,我便会不再提起此事。” 李全察言观色,好奇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令师伯如此烦恼?” 文亦武道:“咱们坐下说。” 黑衣大汉们闻言连忙收拾被捣乱的餐桌,顷刻后大厅内又焕然一新。 文娟也想跟着落座,文亦武却微笑道:“我们大人有些事情要谈,乖,去外面玩会好吗?” 她撅起小嘴道:“不,我也是大人,我也要听。” 李全笑道:“有身份证的才是大人,你有么? 文娟道:“臭流氓!还敢怼老娘?上次欺负我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文亦武投来讶异的目光,问:“原来你和小娟认识?” 李全老脸一红,忙道:“上次在学校碰到过,知道是小重的姑妈。” 文娟嗔道:“谁和你认识!你……” 文亦武冷声道:“小娟,不得对客人无礼。你那几个哥哥jiejie都在楼下用餐,你去陪陪他们。” 文娟似乎十分畏惧父亲,狠狠地瞪了李全一眼后蹦蹦跳跳地离去。 李全原本怕她口不择言,此时方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文亦武夫妇和李全、文重四人落座,其他人则秩序井然地退出厅外。 服务员鱼贯上菜,菜色简单却不失雅致,看得出费了许多心思。 酒过三巡,菜至半酣。 李全放下筷子,问道:“刚才师伯说事出有因,能否讲讲究竟是什么事呢?” 文亦武也放下了筷子,微笑道:“之前从小重口中听说了红叶中学的事,得知师侄乃神霄山宗的后起之秀,便有一事想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