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市区的夜班车只有一路,每隔十五分钟发出一班,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夜等了半个多小时还见不到车来。 mama见李全烧的迷迷糊糊,心里难受,正打算骑车去市区,却听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孩子烧得这么厉害,再拖下去可就晚了。” 那时候还没开始搞城市建设,这一片是标准的荒郊野岭,罕有路人经过。 mama猛一回头,只见从林子里缓缓踱出一个白发苍苍,身材伛偻的老头。 他的皮肤皱巴巴的,看不出究竟有多少年纪,只是透着诡异。 mama望着他的眼睛,觉得有种深入骨髓的阴寒,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冷冷道:“你是谁?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心里却在想,他是怎么知道孩子在发烧的? 随即又心下释然,孩子一路哭闹,这老头多半是凭此猜到的。 老头走到她面前,微微一瞥孩子,淡淡道:“这孩子是中邪了,看医生没用。” mama秀眉一蹙,暗忖遇到个疯子,心中害怕,抱着孩子悄悄挪开。 “我可不是疯子。”那老头古怪一笑,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mama一惊,有些慌乱。 老头道:“我能救这孩子。” mama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拒绝道:“不用了,我会带他去看医生。” 老头上前一步,嘿嘿笑道:“为什么不试试呢?” 在月光的映衬下,他的脸显出几分难明的诡气。 mama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别乱来!” 老头停下脚步,右手掐起一个奇怪的手势按在李全的额头上。 孩子瞬间不哭了,沉沉睡去,很香。 mama呆住了。 老头道:“用不了多少时间。趁公交车还没来,不如让我试试。” mama曾听人说起过,那些会法术的人收钱很高,便犹豫道:“可我没带多少钱。” 老头道:“不用钱。” mama上下一打量,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是会法术的,难道是遇上了诈骗犯?于是冷哼道:“有这么好的事情?” 老头笑道:“举手之劳,就算做场功德,不要钱。” 话虽如此,可mama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然而不知为何,那老头的眼睛仿佛带有一种魔力,mama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老头嘴角浮起一丝诡笑,打开挎包,从里面拿出九只黑碗,按照一定的方位摆好后撒上黑米,并在每一碗黑米上分别插一根蜡烛和一支香,最后将一瓶深红色的液体倒在黑米上。 那液体腥臭扑鼻,mama忍不住问:“这是什么东西?闻起来那么臭!” 老头咧嘴笑道:“是猫的血,能驱邪。刚杀的,还热乎着,你要不要尝尝?” 说着,他用手指沾起一点猫血放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嘬了起来,随后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 mama强忍住恶心,别过脑袋不去看。 那老头摆弄妥当后,忽然双手在胸前合拢,脚下踏着奇怪的步法,每经过一只黑碗时,便从手里扬起一把黑色的符洒向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