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儿,也没必要再看下去了。 茅飞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起身走进房间,伸手摸了一下陆夕的脑袋,感觉额上的温度已经不那么guntang了,猜想烧应该是退了。 茅飞收回手,正欲转身。 “爸爸……mama……” 昏睡中的陆夕嘴唇干裂,发出了点声音。 “我好想你们……” 陆夕因为生病,脸色看起来苍白无力,弯弯的柳叶眉紧紧皱在一起,表情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说完这句话,她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 茅飞轻叹一声,坐在床边,伸手抹去。 陆夕突然伸出手,猛的抓住了茅飞的手腕,哭道:“为什么要丢下我?你们不爱我了吗?还是我那里做的不对,你们不喜欢我了?” 说着,陆夕就大哭了起来。 声音或委屈,或无助。 茅飞手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心脏慢了一拍。 “爸爸……mama……我好想你们啊……”陆夕哭的像个孩子,紧紧抓住茅飞的手,身体蜷缩成一团,娇小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原来,你也会哭……”想起第一次见陆夕的时候,这个女人给他的第一印象是高冷的。后来慢慢接触,才知道她其实一直在伪装自己,大概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最无助、最脆弱的一面吧? 陆夕不知道在梦里梦见了什么,哭得越来越凶,眼泪不要钱的哗啦啦直掉。 茅飞无奈,不停擦,可怎么都擦不干净。 索性,就不擦了,让她哭个够好了。 人一旦受委屈了,或者心理承受能力超出,就会哭出来,等哭完后,就一身轻松,仿佛自身一切的负面情绪都发xiele出来。 像陆夕这样的,不知道积攒多久了,哭得眼泪流干了,却还停不下来。过了一会儿,不知道又梦见了什么,抓住茅飞的手腕又大哭了起来。 眼泪像拧开了的水龙头,一打开就止不住。 说起爸爸mama,茅飞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自他有记忆以来,他身边就只有师傅一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长什么样子。在他十七年的生涯里,已经把师傅当成了最亲最亲的亲人,潜意识里,忽略了父母。 在白云观的时候,他经常下山和茅山村的小孩玩躲猫猫,有时候玩到太阳下山,他们的父母就会扯着嗓子满大山喊自己孩子的名字。甚至有的玩忘了时间,他们的父母就会抱起来打屁股,而他们则会哭起来,但回家后,就是一桌好吃的饭菜。 那个时候,他七岁。 他很想自己也能有父母。 他记得他好像有问过师傅自己的父母在哪?但每每问到这个问题,阳离子都选择闭口不答,无论他怎么哭怎么闹都不理会。 后来时间久了,他也渐渐长大,这种有没有父母的问题就没再提起过。 因为他那时候想了太多,自己可能是父母遗弃、抛弃的,或者生下来养不起扔掉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永远不知道真相。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天天没心没肺,不用因父母抛弃自己而感到伤心和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陆夕好像哭够了,娇小的身体紧靠着茅飞缩成一团,眼角处还挂着一滴没干透的泪珠,鼻尖微红,湿润的睫毛轻轻颤动。 茅飞起身,轻轻的抽走手腕。 陆夕只皱了皱眉,又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