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却没有回答。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我看到他的双眼,突然暗淡了下来,陷入了无线的黑暗之中。 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或是在思考他到底是谁。 许久,他对着我缓缓说道: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我是谁,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人喊我名字了,他们都叫我疯子。” 疯子! 这个称呼真贴切啊,见人就杀的,不是一个疯子是什么啊。 “我不管你是谁,可是你,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杀我?我跟你无冤无仇。” “杀你?” 他顿时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我哪里要杀你了?我为什么要杀你?我怎么会杀你?” “可是你上次就是要杀我的。” “上次?什么上次,我见过你吗?我认识你吗?我怎么可能会杀自己的同门。” 同门? 他跟我同门。 我看看自己身上的道袍,顿时都明白了。 上次他杀我和胖子,是因为他把我和胖子当做了妖怪。 而此时,我的道袍还没有来得及脱下,所以他把我当做同门了。 从之前他使用茅山术要杀我和胖子的时候,我就猜测出来了,他也是茅山道士。 可是为什么校长大人他们没有一个人提到他?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他的身份是什么,校长大人他们只字未提,就好像是故意忽略他的存在。 不过他把我当做自己人,我也就没有了之前的畏惧了。 我站起来,问他: “你……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我这么一问,他居然生气了。 他像老师批评学生一样对我开始喋喋不休地狂轰乱炸: “我为什么出现?还不是因为你,你说你堂堂七尺男儿,躲在这里哭鼻子,丢人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是个男人知道吗?你遇到什么困难,你就该像个爷们一样去想办法解决问题,去克服,而不是在这儿大哭一顿,哭能解决问题吗?能斩妖除魔吗?要是能,我们也不需要学习修炼茅山术了,直接哭就行了。” “还哭的那么伤心,你说你对得起你身上的这身道袍吗?要是让祖师爷知道了,祖师爷还不被气得活过来臭骂你一顿。” ………… ………… 我听得脑袋都要大了。 这个有眼无珠的男人,哪里是个疯子,简直就是个话唠啊。 我撇撇嘴: “前辈,您说的倒轻松,您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只因未到伤心处啊。您要是遇到跟我一样的事,肯定会哭的比我还厉害。” 他索性坐了下来,对着我摆摆手: “来来来,你这个晚辈,快给我讲讲,你到底摊上什么事儿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事儿,能让你一个大男人,哭的如此伤心。” 可是等他说完,我陷入矛盾了。 要不要告诉他陈景洪老爷爷的事。 我不认识他,他也许就是一个疯子! 可是他的的确确是我的前辈,也许,也许他有办法呢。 而且,此时此刻,我需要一个倾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