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间它像是感应到对方,由铳口伸出细细密密的rou芽。 先缠住利齿,将它整块吞入其中,又取它的骨血,很快融成一根又粗又长的枪管。枪管下端扭曲变形,根根利齿破体而出,宛如枪管下面挂着一把锯刃。 非常吓人的锯刃。 能咬碎霰弹枪管,硬度不用说,光枪管就达半米多长,俨然由原本的“短铳”变成来复枪,它的力学原理与枪托也吸收了部分血rou用来加长。 美中不足的还是它的扳机,它毕竟适用于乔姆看见的那种生物装甲,那样的外星人是巨大的,况且它们有六条手臂,或能用粗大的指节同时cao控六把这样的武器。 所幸乔姆在后端隧道碰见的是赤手空拳的家伙。 就着人类世界的经验,武器总归能击穿防具才算武器,乔姆一边往未感染的通路移动,一边推开枪膛,没想到“嘎啦”一声零件就轻松地被卸下。这感觉就像剥掉两块连接疏密的rou,在内部,“子弹”并不是积在弹匣里,而是一颗颗地排列在生物的骨髓内。骨髓起固定作用,不断收缩膨胀的肌rou足以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如同枪击。 旁边甚至还有排完整的怪物牙齿,它也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变成弹药,发射方式就像捕鲸用的鱼叉枪,这玩意一定比血铳原本的黑色小子弹威力更大。乔姆尝试着调动枪身上每个机簧,最终他将手指插进一团温热的生物组织,里边有转动的软骨,将其扭向另一边,果然那些牙齿就被调入发射孔。 虽然恶心,但乔姆很喜欢这种暴力。 暴力的代价是沉重,原本这就不是设计给人类的兵器。 又一扇古怪的门矗立在乔姆面前。 门是打开的。 乔姆进门后能看见门碎片散落满地。 这里被侵蚀地看不出原貌,畸形血rou显然超出了外星种族原本的期望,它们蔓延疯狂,破壁而出,呈现完全失控的状态。 “哔滋......磁......” 干扰的声音让乔姆寻声而去,他看见一团嵌在墙壁当中的血rou。 肌rou、大肠、眼球、头发......原本健康的人体组织被混乱地粘黏在一块儿,它还是人吗?乔姆实在搞不清。但声音确实是从那滩血rou当中发出的。 乔姆用锯刃捣进去,血rou当中包裹着的竟是对讲机! “呜呜......”周围的人体组织发出呜鸣,像是人类的哭声。乔姆发现一根畸形的人类手指正在不断敲打着墙壁,“哒、哒哒哒哒.....”它敲打的正是一串摩斯电码。 “我——很——痛——苦,杀了——我。” 乔姆将链锯对准它捅了进去!带出大滩浓稠的鲜血,血把乔姆脚底都染红了。但手指还在动,乔姆尝试着把周围它连带的组织都捅碎,手指依然在动。 很不幸,她的生命已与墙壁形成整体,乔姆连安息她都无法做到。 他只能剥下沾满血rou的对讲机。 手指更加急促地敲打着:“杀——我!杀——我!杀——我!” 但乔姆已经走了。 她永远只能永远地在肿胀粘稠的组织内发出哀嚎,这一切不会被人知晓,也不可能有人带给她终结。 乔姆返回门口的时候碰到希芙,把对讲机交给她。 希芙灰心地说:“她没撑过来,对吗?” 乔姆道:“我只捡到这个。” 希芙眼睛又燃起光芒:“那她还有希望活着。” 乔姆不想多说,谎话说多了容易暴露。希芙说:“我和她都是国家射击队的成员,我们还是邻居。从小到大,她总和我争。但是末日爆发之后的几天,有人要杀我吃我的rou,那些所谓的朋友都跑了,却是她救得我。无论如何,我也不想欠她。”